“醒了啊~”


    醉蝶睜開眼,聽著耳邊這九轉十八彎的聲音,皺了皺眉。


    “感謝奴家吧,奴家可救了你。”


    “含笑!你在這做什麽?”醉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警惕看著坐在火堆後的含笑。


    含笑手握一根樹枝敲著火堆,打出火星,隻往醉蝶腳邊濺,“奴家做什麽,需要告訴你嗎?把你從泥石流裏刨出來,奴家指甲都斷了呢!”


    “就你那華而不實的指甲,撓人都帶不出二兩血,有什麽用。”醉蝶撐著地想要站起。


    “我勸你還是躺著的好。”含笑鄙棄的道,“你小腿骨,應該是斷了,我看你是太久沒做事了,竟然落得這副狼狽的模樣,嘖嘖嘖。”


    醉蝶掃了眼自己用樹枝固定的腿,眼露嫌棄的開始拆除,嘴上不忘諷刺,“你就別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好不到那去。”


    “胡說八道!”把手中枯枝扔到火裏,含笑坐直了身,強撐著,但她現在確實也很窘迫,被人追的好幾夜沒有合眼了。


    “嗬。”醉蝶笑的輕蔑,“你若不是被什麽逼的走投無路,想著多一個人幫你扛,你會救我。”


    “好歹共伺一主,我勸你積點口德,到底是我把你從泥石流裏弄出來的,早知道是個瘸腿廢物,我才不會費這力氣呢!主上既然把你派出來,任務怕是定死了,你這般狼狽的回去,怕是連廢物利用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


    二人劍拔弩張,是一觸即發。


    一隻幻蝶飛近了山洞,落在醉蝶鼻尖,然後炸開成光點。


    吸收回那些光點,醉蝶陡然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呢,剛才那話你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吧,主上會高興我沒完成這次任務的。”


    若一開始就按主上的任務,找那從中作梗之人,殺掉,把鮫人帶回去,可就錯過······


    “公子如何呢?”


    尺素搖著頭,著看麵色疲倦的未央道,“要不要去歇一會兒,這有我守著。”


    未央拒絕了,她如何歇的下。


    未央一人艱難的把簡褚和燭盼弄回,眾人躲藏的地方,燭盼都醒了,簡褚卻一直昏迷不醒,還發起了高燒。


    未央整個人六神無主,語無倫次,“應該找個醫師的,可是,到底該怎麽辦,還得去找三水姑娘,我真是太沒用了。”


    作勢便要扇自己的巴掌,被尺素攔住,“我們現在可不能亂,大家都指望我們呢。”


    未央苦笑著收回手,“指望我?我算是明白了為何救下來的人越多,公子反而越發皺眉不展了,輕飄飄一句話,卻重如千斤,壓的人喘不過氣。”


    “所以三水姑娘的到來讓公子開懷,三水她從來不讓公子衝到前頭,也不會放公子獨自戰鬥,不然也不會,不會被”


    未央泣不成聲,“公子醒了後該怎麽辦,不行,我得去找三”


    尺素將未央按回椅子上,“雨這麽大,塌方泥石流隨時會出現在任何地方,公子昏迷不醒,我們不能在搭上你了,三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說會回來的,就一定會,不要瞎擔心。”


    “但是。”未央還想說什麽。


    簡褚突然掙紮起來,發出痛苦的嘶吼。


    “怎麽會事!”未央衝過來質問道。


    幾個稍微會點醫術的姑娘,都被嚇傻了,有的還被簡褚掙紮的打了幾下。


    “公子的脈象看不出任何問題。”


    “可能被幻境所迷了。”尺素想著醉蝶,這個她應該拿手。


    “那怎麽辦。”未央想起那隻穿胸的幻蝶,“若真是這個原因,請了醫師也無濟於事!”


    未央趴在床邊,尺素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若是幻術,我們能做的就是降溫,別讓公子燒壞了,你們,去打水,公子的情況別亂說。”


    簡褚現在很痛苦,恍若回到小時候,失足掉入凕海凚林,被迫在回憶一次接受傳承的痛苦······


    “有趣呦。”醉蝶得意的看著含笑,“主上會喜歡我帶回的消息的,但是你,主上交給你的任務一般都是殺人吧,這失敗了可就說不過去了。”


    “你懂什麽!”


    任務她都完成的七七八八了,若不是遇上一個殺不得人,她會被逼到這種窘境嗎。


    “我真應該讓你在泥石流裏自生自滅。”


    醉蝶笑而不語的望著含笑,都輪流到放這種無意義的狠話,那就是自己說對了。


    含笑白了眼醉蝶,向山洞外走去,不知雨可小了點。


    將自己的小腿骨矯正,醉蝶眼都沒眨一下,從空間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類似清水的液體,然後撲到臉上。


    半晌後,一朵紫色神秘的醉蝶花,出現在醉蝶的臉上。


    “奴家就說,怎看的不對勁呢,又用你那畫出來的皮囊去騙人了?”含笑在外巡了一圈,回來靠著山壁,陰陽怪氣的道,“不過看起來,這次是失敗了,是那個人,看穿了你皮囊之下的腐爛啊,奴家想認識認識呢。”


    “你找死!”醉蝶一使勁,捏碎手中瓶子。


    “你確定你要跟我打,一個隻會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用著幻術的人,對我可不起作用呢。”


    醉蝶咬牙切齒,她到真沒有含笑那般能打架,且含笑就是個瘋子,一般幻境都比不過含笑的瘋。


    “奴家知道你在想什麽,就跟你不是個瘋婆子似的,話說回來跟在主上身邊的人有正常的嗎。”


    雖然知道含笑這句話不是問句,醉蝶還是下意識的答道,“風鈴?”


    “啊,她啊。”含笑也怔了一下,“其實我覺得她瘋的比我們都很,她可是能安撫住主上情緒的。”


    醉蝶不得不承認,含笑說的竟然有幾分道理。


    含笑的視線掃過醉蝶的腿,似很驚奇的道,“呦,接上了,就說瘋婆子一個嗎。”


    “別一口一個瘋婆子的!”


    “可你確實比奴家大啊。”


    年齡這個問題,永遠是女子的炸點,醉蝶陰森森的道,“我最近研究了下司家的術法,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試試了嗎!”


    含笑不甘的閉了嘴,司家那種帶有審判的幻術,她是真不敢招惹,“所以現在司家內部高層也有主上的人了嗎?”


    “那沒有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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