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啊!若不是昨日心血來潮,想著應該寄到了,萱兒說不定會給自己回信,就去問了一下。


    結果凡堂的負責人是懵的,讓我回去明日等消息。


    然後,等來的消息就是,負責送件的人遺忘了,包裹安靜的待在存放點,整五天。


    整五天!


    水淼淼拆了凡堂的心都有了,這可是旁人用來救命的東西,你們就這樣對待!


    水淼淼當即取走了包裹,找上了賢彥仙尊,請求賢彥仙尊找人務必送到萱兒手上,要快。


    “萱兒?你那朋友的名字?”


    “對呀,怎麽了,你認識啊!”水淼淼還在氣頭上,完全沒有關注九重仇。


    九重仇搖著頭,他怎麽可能認識,他在這世上早已沒有了熟人。


    “淼淼。”


    三毿捧著一盒子走了進來。


    水淼淼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用來打包空銀燕的盒子,“這是怎麽了,賢彥仙尊都答應的好好的,怎還給退了回來?”


    “仙尊說,不管什麽病,兩盞空銀燕就夠用了。”三毿打開盒子。


    百裏政永一共送來五盞空銀燕,水淼淼一盞沒留,而現在,盒子內明顯少了兩盞。


    “仙尊以命人去送了,這些讓奴還回來。”


    水淼淼掃過那三盞空銀燕,黑色的手繩易在其中。


    這都是天意啊,還還不回去了!


    水淼淼扶著石桌,正要起身,九重仇上前接過盒子,放到了石桌上。


    “奴告退。”三毿走的快,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留給水淼淼。


    “空銀燕可是稀世奇珍,但你可不要一口氣全吃了。”九重仇提醒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沒打算吃,要不給百裏政永還回去?”


    九重仇看著盒子,從裏拿出了那根手繩。


    “怎掉進去的,我記得你回來時,戴在手上的。”


    “哦,是吧。”水淼淼沒有在意,她自己都記不得,自己是戴著,還是將手繩收進水盈隱裏了。


    大約是戴著的吧,在仙船上時,水淼淼一門心事跟那鐵鏈作對,沒顧得上把手繩收起來。


    難為九重仇看見了,還記住了。


    輕晃著手繩,九重仇笑了起來,“這鈴鐺聲到清脆。”


    “哈?”還在氣凡堂的水淼淼,沒有看見九重仇的笑,更沒有聽到什麽鈴鐺聲。


    轉頭望向九重仇,“什麽聲?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這手繩挺好看別在弄丟了。”


    九重仇拉過水淼淼的左手,在水淼淼一臉驚愕中,將手繩係在了左手腕上。


    “行了,我要去練劍了,東西師父也幫你寄出去了,火氣就別這麽大了,有空多關心關心你那條腿吧。”


    真是莫名其妙!


    水淼淼看著九重仇離去的背影,解著手腕上的手繩,越急還越解不開!


    “淼淼,賢彥仙尊讓我來看看你的腿。”


    四孠走進人境小築,水淼淼正煩躁的將桌上的盒子掀飛,四孠眼疾手快的接住在空中飛舞的三盞空銀燕與盒子。


    “淼淼?”


    “四孠~”水淼淼委屈,放棄了解繩子,趴到石桌上,拉起自己的裙角,“你看看,我腿上什麽傷都沒有,沒有事。”


    “可仙尊說今日看見你腿還是瘸的?”


    “在給我幾天啦,我馬上就能找到完整的規律了,相信我!”


    四孠點頭,看著手中空銀燕,“這些,需要奴燉來一盞嚐嚐嗎?”


    “不用了。”水淼淼起身,努力走平穩些,從四孠手中接過空銀燕,將它們放進盒子裏,丟進水盈隱。


    “先留著,既然都快滅絕了,說不定日後還有用處······”


    回古仙宗的第六天,水淼淼喜提,真正無傷的腿。


    鐵鏈出現的規律也成功總結了出來。


    每天最後一個時辰,若自己沒有修煉,它會出來。


    至於修煉,時辰最短得是一刻鍾,且並不局限於《殺身元善造化錄》,練一刻鍾的術法或者一刻鍾的劍法刀法,都可以。


    反正每天都得有修煉的動作,並持續一刻鍾,至於你是敷衍呢還是用心呢,鐵鏈還沒高級到能監測出來的地步。


    幸好,不用天天練《殺身元善造化錄》


    不是水淼淼自誇,才練幾天啊,她竟然感覺自己隱約又有了突破之勢。


    可賢彥仙尊也是明確說過,水淼淼這身體絕對不適合再突破,會承受不住的,現在主要就是要把沒打結實的底子補回去。


    沒事突什麽破,在突破,就搬去靜思閣住!


    這可是賢彥仙尊的原話。


    水淼淼相信,自己絕對是第一個,被禁止突破的人······


    漫天飛舞著白色,是雪嗎?


    不,是紙錢。


    孫屠夫一下蒼老了十幾歲,原就侏儒的身材,背駝的更低了,花白的頭發,訴說著他的心有多碎。


    萱兒跪在一座新墳前,雙眼紅腫。


    “入土為安~~~”送葬的人拖著長音,扔了把雪白的紙錢上天。


    孫屠夫還是無法相信他一直深愛的妻子,已經過世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鄰裏街坊圍了上去,手忙腳亂的將孫屠夫抬起。


    萱兒沉默無言的依舊跪在墳前,身旁放著一個打開的盒子,裏麵放著兩盞空銀燕。


    在蓋棺的前一刻,送到了萱兒的手上。


    好不諷刺啊。


    萱兒想笑,笑不出來,想哭,又不見淚。


    手緊握成拳,論去悲傷,萱兒現在心中更多是氣憤是怨氣。


    不是說好,一回到宗門,拿到空銀燕就送過來的嗎!


    因為離開佑饗鄉折騰了一番,娘的病情惡化了,除了空銀燕,其餘的東西皆不管用。


    整十天,度日如年的十天,希望,在娘咽氣的那一刻,徹底破滅了。


    萱兒寧願是水淼淼忘記了,不打算給了,而不是這樣。


    說不定她是故意,萱兒忍不住的這般想。


    看著那兩盞空銀燕,越發的生氣,抬手想將空銀燕掀飛,手被旁人抓住。


    “小二哥?”萱兒看了眼身後之人。


    小二哥鬆開手,“孫屠夫醒了,在找你。”


    “父親不會想見我的。”萱兒低下頭。


    “別跪著了,這不是你的錯。”


    萱兒指著空銀燕,“不是嗎!我進嘉佑秘境就是為了救娘親,我還信誓旦旦的跟父親保證了,可最後就落個這麽可笑的結果。”


    小二哥歎了口氣,蹲下身,將裝有空銀燕的盒子蓋起,“你娘定想要你好好的,孫屠夫第一時間也是找你,別在讓他擔心了。”


    “知道了。”


    不管萱兒聽沒聽進去,她都是這麽答的,她在一旁刨了個深坑,將裝有空銀燕的盒子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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