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的好處就是可以早起。


    水淼淼伸著懶腰,慵懶的睜開眼。


    從屋外傳來公雞的打鳴聲。


    水淼淼愣了一秒,輕笑了起來,好悠閑的感覺,真好。


    “嗷!”水淼淼吃痛的從地鋪上坐起,看向一旁。


    月杉將自己縮一團,雙目緊閉雙眉緊皺,一隻手正死死抓著水淼淼的胳膊,另一隻手摳著床鋪。


    “月杉!”


    月杉全身抖的厲害,水淼淼以為是冷的,一摸額頭,卻熱的發燙。


    這是生病了還是怎麽了?


    水淼淼一個勁的搖晃著月杉,連連呼喊,就在她打算放棄準備出去喊人時,月杉睜開了眼。


    睜開眼的瞬間,水淼淼似乎從月杉的雙目裏看到了無盡的痛苦。


    月杉張口便咬上了水淼淼的胳膊。


    “唔!”


    水淼淼捂住嘴,月杉此刻模樣不正常,可不能驚動他人。


    月杉下嘴可沒收斂。


    頃刻間,紅色的血便浸染透了衣袖。


    “疼。”月杉鬆開嘴,開始捶打水淼淼。


    拳拳到肉,皆是全力。


    水淼淼忍著痛,被摁到在地,終是聽到了月杉一直在嘟囔什麽。


    疼,她很疼,因為疼痛,她才撕打著周圍的一切。


    估計是太疼了,月杉無法動用靈力,是水淼淼現在唯一慶幸的事。


    轉過頭,避開能讓人毀容的一拳,水淼淼眼疾手快的握住月杉的手腕,論近身格鬥,水淼淼一直覺得還是現代學的女子防身術最是管用了。


    腰用力,水淼淼成功將壓自己身上的月杉,按在了地鋪上。


    水淼淼坐到月杉的背上,看著月杉掙紮。


    要不打暈好了?


    水淼淼舉起手。


    “疼~~~”月杉的話帶著哭音與祈求。


    手刀落下的瞬間,改成了撫摸。


    手落在月杉的頸項處,水淼淼運轉著禦靈術。


    雖然不知月杉這副情況的原因,但死馬當活馬醫,水淼淼沒的旁的方法。


    臨行前,賢彥仙尊再三叮囑過,不讓過多的動用靈力。


    可見月杉掙紮的幅度似乎小了許多,水淼淼也顧不上其它的了,禦靈術全開。


    在屋內打坐養傷的何憐憐突然睜開眼,詭異的笑著······


    “疼~~”


    還是疼,不知是禦靈術起了作用,還是月杉疼沒勁了,突然她就鬆懈了下來,不在跟水淼淼反抗。


    “月杉?”


    水淼淼小心翼翼的鬆開扭著月杉胳膊的手,湊上前去。


    月杉似乎在哭。


    一會兒想打死我,一會兒又哭的梨花帶雨的,水淼淼都不知該如何應對了,在一旁坐好,水淼淼試圖將月杉攬到自己腿上。


    “淼淼?”


    月杉突然出聲道,嚇的水淼淼渾身一顫。


    “你好了啦!”水淼淼欣喜的道,然下一秒就被月杉用手捂住了眼睛。


    心中盡是問號。


    現在的月杉手沒有勁,其實水淼淼隻要動一下,就可以重獲視線,但月杉遮擋必然有她自己的理由,水淼淼猶豫了一秒選擇原地不動。


    “這是要幹什麽?”


    “噓~”一根手指壓到水淼淼唇間,阻止了水淼淼說話。


    “一會就好。”


    月杉說著,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水淼淼能根據聲音隱約判斷,月杉應該是站起身了,並且拖著一床被子。


    重獲視線。


    眼前已經沒有了月杉的影子,但身後仍由動靜。


    自己是轉頭呢還是不轉頭呢。


    月杉一開始阻隔自己的視線,應該就是不想讓自己看的意思吧。


    “淼淼。”月杉虛弱的聲音響起,“你能不能出去轉一轉。”


    “好啊,我正好去吃個早餐,餓了。”


    水淼淼匆匆整理了一番,目不斜視的出了門。


    這客棧的床本就小,而縮在床角的月杉,似乎連床的三分之一都沒占到,她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她不知她怎麽了,就是難受,就是疼,晚間聞到一股奇特帶點腥氣難以言狀的氣味後,她就開始這樣了,而且闇月還聯係不上了。


    她想或許是何憐憐做了什麽,但她現在無力去探究反抗,她唯一的倔強,不過就是,不想讓水淼淼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


    水淼淼出了門,一眼就看到,一襲白衣,帶著垂到膝間的幕籬的何憐憐,她的打扮與昨日差不多,就是手中端著一個金色的小香爐。


    有白煙從香爐中升起。


    何憐憐帶著露兒,與水淼淼擦肩而過。


    水淼淼突然聽到一句輕語,從何憐憐那傳來,不知是在跟誰說,“到底是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露兒。”


    何憐憐將手中香爐遞給露兒,“把香滅了去。”


    “是。”


    捂著被何憐憐撞到的肩,水淼淼目送著她們二人回了房,陰陽怪氣的是在幹什麽。


    “就知道不會這樣輕鬆!”


    何憐憐粗魯的取下幕籬,丟到地上。


    “峰主,香滅了。”


    “把它收好,這香可金貴了。”


    “可是,這香一點也不好聞啊!”聞著一股腥味。


    “你懂什麽!”何憐憐白了眼露兒。


    此香名為狐骨香,是師祖拿天狐族的族人萃煆而成的,普通人聞了,能振奮精神,修煉事半功倍。


    但這不是狐骨香的主要用途,因為師祖她們發現天狐族族人之間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感應。


    而此香可以讓同是天狐族的,感受到生不如死,被活活萃煆的痛苦。


    根據師祖她們的手劄記載,她們用這一招,成功讓許多天狐族失去反抗之力,若共情能力大的,更是會試圖自殺。


    而天狐族越痛苦,蘊靈珠的品質越高。


    因為現在找不到成群的天狐族,所有狐骨香便是用一克少一克的稀有之物。


    何憐憐本還期盼著,能一舉拿下呢,可觀那水淼淼,似乎沒什麽大礙。


    也是自己想的太天真。


    何憐憐坐回床上,做著深呼吸。


    水淼淼雖然像個沒事人的走了出來,但擦肩而過時,何憐憐還是能從她身上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靠自殘保持的清醒嗎?


    是個狠人!


    不過看著那淩亂的衣服,散亂的頭發。


    也不能說,水淼淼對狐骨香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單純的想依靠狐骨香收拾她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趁她病要她命,何憐憐自認還是做的到的。


    畢竟被狐骨香傷著,沒個把星期,天狐族的人是抽不出來的。


    命露兒滅了狐骨香,也就是發現狐骨香無法帶給水淼淼更多的痛苦了,那何憐憐就舍不得浪費了。


    畢竟狐骨香也是能加速人修煉的至寶。


    在這客棧裏點燃,不知便宜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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