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壓上來的時候就跟被一輛大卡車撞在我身上似的,那叫得是一個撕心裂肺。


    “迦羅,救我……”我雙手拚命的往前爬,痛苦的求救,卻發現迦羅已經越跑越遠了,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種極大的怨念,這死鳥人居然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她堂堂一個金翅大鵬神鳥,居然被一隻貓給嚇慫了,我徹底瞧不起你。


    在我悲痛欲絕,本以為那大貓會一口咬掉我的腦袋時,它居然隻是伸出滿是口水的大舌頭在我的後腦勺舔了舔,舔了舔……


    我瞬間就懵逼了,舔完,它還低頭,在我滿是口水的頭發上不停地蹭來蹭去,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哪裏還有剛剛的凶如猛獸啊。


    頂著一頭的口水,眼睛更是被口水糊得都快睜不開了。伸手僵硬的抹幹淨臉上的口水,惡心得差點吐出來。也不知道這家夥以前吃的都是什麽死東西,口水真的臭死了,都不知道多久沒吃過幹淨的東西。


    在我懵逼的時候,可能迦羅發現我掉隊了,又回頭找我來了。


    手上的匕首金閃閃的,差點閃到我眼睛。


    意識到有人靠近,大貓停止了蹭我腦袋的動作,抬頭虎視眈眈的看著迦羅,發出警告的咆哮聲,露出一雙足有十多厘米長的大獠牙,一副敢跟我搶玩具就咬死你的模樣。


    一看情況不太妙,我立馬抬手讓迦羅停止動作,小聲的說:“不要過來,它好像挺喜歡我的。”


    迦羅停下腳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把你按腳下了,還說它喜歡你。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她作解釋:“你別過來,我自己處理。”


    抱著試試的態度,手輕輕的搭在它的大爪子上,緩緩的摸了摸,那毛又短又硬,但是很滑,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好在大貓並沒有拒絕我的撫摸,咆哮的聲音也放低了下來,抬起按著我的爪子,放在了旁邊。


    我心中一喜,朝渾身戒備的迦羅拋了個得意的眼神,她回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小心翼翼的爬起來,又伸手在大貓的脖子上順著毛發的生長方向撫摸起來,它似乎很享受的微微閉上眼睛,還低壓脖子讓我摸。


    遠處的迦羅看到這一幕,也是微微一驚,反手將匕首收了起來,隻是在原地站著不動,不敢靠近。


    我得意的不停撫摸,那大貓更是直接趴在地上讓我摸,越摸越嘚瑟,直接摸上了貓腦袋,不過我沒敢摸它頭頂那節長得像犀牛角一樣的角。


    這貨居然不一會兒又打起了呼嚕聲。


    真能睡,貓果然是特別能睡的動物。


    迦羅小聲的對我說:“趁它睡著趕緊走人。”


    我看看迦羅,又看看十分信任我的大貓,猶豫著要不要收了它當寵物,可想想又覺得不妥,這貨那麽大,帶出去雖然會很拉風很牛逼,可是會出大事的,說不定會隨便咬死人,還會被捉起來拉去搞研究,而且它估計一頓就可以把我吃窮了。


    不行,不能收服它的,看這體型,肯定特別能吃。


    於是我停下撫摸的手,看了看熟睡的大貓沒有反應後,便輕手輕腳的和迦羅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我心情難免有點小失落,可也沒辦法,畢竟以我的工資肯定養不起它,它在這裏起碼還有一堆的變異老鼠吃。


    走了兩分鍾的路,前麵出現一條三岔路口,一時之間,我倆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三條通道,該往哪條?走錯一條會不會有機關?


    “這地方沒有他們的痕跡,你說,他們走的是哪條通道?”


    迦羅搖頭,走上前,伸手輕輕的在石壁上摩擦,然後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每一條路口她都檢查了一遍。


    沒和我商量,就擅自走向了最右的通道裏。


    我雖然心中不太滿意她不和我說一聲,可想想又覺得自己太作了,在強者麵前,你能給什麽建議,建議就是在旁邊乖乖看著,不要幫倒忙就好了。


    一進通道,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味,也不知是什麽東西散發出來的。


    迦羅腳下一頓,突然從背包裏拿出兩個小探照燈,戴在頭上後,又遞給我一個,把快燒光的火把丟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會有今天?”我戴上頭燈,按下開關,一束白光照了出去,照視範圍在十多米內,能見度比火把管用多了。


    迦羅扭頭,麵帶微笑的說:“看來你越來越聰明了。”


    果然,如果隻是巧合,又怎麽會從村子裏一下準備兩大背包的東西出來,連探照燈都有,不是事先就準備好的,臨時哪來的抱佛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到底有多少東西瞞著我?”我忍著怒意,要不是大家都是熟人,又救了我幾次的分上,我真想翻臉走人,管他什麽事跟我有關沒關的,老娘不在乎了。


    “瞞著你又能怎樣?告訴你了又能怎樣?你以為這些事就都不會找上你嗎?”迦羅冷冷的回答。竟讓我有種陌生人的感覺,就是因為那些所謂的與我有關的事,牽連上了她,所以這是在怪我?


    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了解,那麽我該怪誰去?


    “隻要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原因與我有關,你又為何跟著我?”我不覺得一些驚悚的經曆都與我一個平凡人的有關,我不過是個茶樓裏的小服務員,每個月拿著四千左右的工資,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


    不知道迦羅以前都裝的,還是如今的她太讓我陌生,她冷冷的看著我,說:“白鏡楚,事情發生到了這種地步,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陪著你冒生命之險。”


    我一愣,呆呆的看著她,手腳冰涼,她此刻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腦海不禁浮現出一切都沒發生之前,她溫柔對我有說有笑的臉。


    都是假的?


    而如今就要反目為仇了嗎?我甚至連這個仇是什麽原因都不清楚。


    我活了二十多年,交的朋友五根手指都數得過來,對於來之不易的友誼都特別的珍惜。


    “你需要的東西在我身上,然後因為某種原因你不能搶,隻能讓我心甘情願的給你,所以你才假裝對我好,假裝與我生死與共,對嗎?”我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突然想起了爺爺的話:相傳這顆純青琉璃珠是金翅大鵬的心髒……


    “對,隻要你把這東西給我,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情。”迦羅冷笑著靠近我,芊芊玉手狠狠地戳了戳我胸口的位置,我被戳得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泯緊雙唇,肌肉忍不住的顫抖起來,是氣得發抖。


    爺爺說過東西不能隨便還回去,否則會出事。可如今這東西可能會讓我知道這一切離奇故事發生的原因。


    我要錯過這個機會嗎?


    當然不,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


    如果給了她,不告訴我事情的真偽怎麽辦?


    我顫抖著手伸向脖頸處,猶豫不決。


    腦海卻想起另一個聲音,帶著蠱惑的味道:給她,不給她你永遠都會活在無知的深淵裏,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活著不如死去的滋味,你受得了嗎?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多麽的可悲啊!快給她,給了她,你就能知道你是誰……


    我的手不受控製的摸向脖子上的琉璃珠,迦羅雙眼迸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就差撲上來搶了。


    “給我吧,它對你來說就是個廢物,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迦羅嘴角的笑意幾乎扭曲到了瘋狂的地步。


    這種瘋狂的舉動,我似乎並沒有覺得不妥。


    對,這東西對我來說就是好看,除了好看,什麽屁用都沒有。給她的話,還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我決心一定,手上的力道一重,掛在脖子上的琉璃珠就硬生生的被扯了下來。


    握在手心竟有種發燙的感覺。


    “希望你如實的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我看著迦羅獰笑的麵孔,將珠子遞向她。


    “會的,會的……”迦羅接過珠子,迫不及待的頭一昂就把珠子吞了進去。


    我震驚中的後退幾步,她周身開始散發出絲絲的黑氣,如一條條黑色的蛇環繞她遊動。


    “哈哈……我回來了!這種久違的感覺……”迦羅張開雙臂,仰天大笑,連聲音都變了,變得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這種感覺真好……你知道嗎?”她止住笑聲,歪著腦袋逼近我,身上的黑氣慢慢的開始凝聚在身後,漸漸地隱現出一對羽翼的輪廓。


    這場景,我似曾相識。


    “請你現在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語氣冰冷。


    “你想知道?你現在隻是一隻我可以隨便捏死的螻蟻,你什麽都不是。”身後的羽翼越來越清晰,迦羅看著我的眼神就像仇人。


    “你騙我。”我握緊拳頭,心中怒火攻心。


    我那麽信任他,她居然騙我。


    “生氣了,生氣了,哈哈……就是喜歡看你發怒而又無能為力的樣子,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不是嗎?”迦羅陰冷的笑著,隧不及防的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高高的舉起來就往石壁上狠狠地一摔,我直接就給摔趴下了。


    這動作讓我想起之前那些老鼠的慘狀。


    她的力氣很大,比摔老鼠的時候不知大了多少倍,隻感覺五髒六腑都給摔移位了。


    喉嚨一口血堵得上不是,吐也不是。


    “攝神香的威力果然沒讓我失望。”一個悠然空靈的聲音在通道的另一頭傳過來,帶著一絲讓人畏懼的寒意。


    同時傳過來的還有一道黑色氣息匯聚而成的龍,帶著驚天動地的威吼,快速的擊在了迦羅身上,而她身後剛形成的黑色羽翼直接被打散。


    強大的法力直接把一旁的我給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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