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看得出來花溪現在這個時候是很著急的,隻是卻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而已,作為一個殺手都已經習慣了將所有的喜怒哀樂藏在了那張冰冷的麵具下,別人會以為他們有冷漠,有多無情,其實在那麵具下卻是一顆一碰就會碎的心。


    因為怕碎,所以就把心冰封起來。


    “我也不知道聖上是怎麽想的,不過我想……”木槿的眸光繼續暗沉下去,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聖上似乎是故意的。”


    “故意的?”花溪皺眉,聲音沙啞。


    木槿點點頭,雖然猜不出聖上的意圖,但是聖上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和他們是對立的,卻偏偏就讓他們誤會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而且還根本解釋不清楚,而聖上又讓花溪做她的暗衛,估計他們現在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別說和解了,就是路上遇見能平靜的走過都不可能的了。


    “聖上的意思大概就是不在讓你和他們在一起吧。”木槿大概的說一下,意思應該是這個。


    花溪聽後,清亮的眸子微微的垂下,心中已經是一片翻江倒海。


    恐怕聖上已經知道他和花澈的關係,所以才會將他們分開,目的,無非就是防患於未然吧!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花澈和花染是絕無可能對聖上在和以前那般忠誠。


    所以聖上就把他調到了阡陌宮,表麵上是不讓他們在一起,但是事實上應該是用他來牽製他們兩個吧。


    聖上的心思永遠那麽的詭秘!!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們這些棋子是逃脫不出的。


    又是夜,漆黑的影下慢慢的走出一個修長的身影,對著逆光而站的殤慢慢的跪下,皎潔的月色在他俊美的容顏上跳躍,博博的嘴唇輕抿著,色淡如水。


    一雙冰眸在月色下更顯冷傲孤僻,帶著盛勢淩人的戾氣。


    “聖上真的打算這麽做嗎?”清冽的聲音從博博的嘴唇中吐出。


    殤輕撩美眸,輕點頭:“本座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更改。”


    “那聖上不擔心花木槿會恢複記憶嗎?”博博的嘴唇再次開啟,說得漫不經心,帶著些慵懶的感覺。


    殤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就是因為擔心,所以才會這樣做的。”


    “屬下明白了。”黑影低頭,一雙冰眸在月光下迸射出一道冰冷的精光。


    已經到了深秋,樹上的葉子也凋零的差不多了……


    每當木槿看著外麵飄落的枯黃樹葉,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惆悵感,一陣秋風吹來,木槿便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衣服,走進屋沏了一杯暖茶。


    一聲碰撞聲從裏屋傳來,木槿連忙走進屋,看到床上臉色慘白的花溪焦急的說道:“還是不行嗎?”


    花溪雙腿盤坐在床上,此刻臉上異常的慘白,雖然經過一個月的調養,身體是基本恢複了,可是內力似乎被封住了一樣,隻要稍稍用點力,便覺得有虛脫感。


    現在的他儼然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秀才。


    花溪搖搖頭,一雙冰眸劃過頹廢感,聖上可能已經把他的靜脈全部封住了,他的內力,他的武功封住了,他自己是沒有辦法打開的,除非有人從外力將他的經脈衝開。


    他現在也知道聖上為何不讓他回花居的第二個原因了,隻要回花居,花澈和花染必定能將他被封住的經脈打開。


    把他放在一個武功盡失的花木槿身旁,就是最好的保障。


    “你自己不行,那別人可不可以?”木槿扶起花溪,掏出手絹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都已經是深秋了,渾身卻出了一身的冷汗,身體也是涼的徹底。


    花溪的眸子望向遠方點點頭,俊逸的臉上呈現著一臉的病態,少了往日的那份戾氣,卻也讓人感覺到一臉的頹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疼痛……


    “你的武功要是還在,興許可以,可惜……”花溪頹然的笑笑,這阡陌宮唯一能打破這封印的隻有花木槿,可是她現在武功全失,至於她手下的那四個手下,即使是加起來也完全沒用,反而會被封印反傷。


    木槿看著花溪神傷的樣子,自己現在即使是複明了卻什麽也不能做,武功也恢複不了,記憶也更是恢複不了。


    突然靈光一閃:“那花澈他們可不可以?”


    花澈,花染,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讓聖上知道,估計他們都會不保了吧,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到這阡陌宮來,每天都被人盯著。


    “聖上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不可能的。”花溪淡淡的說,神色卻是黯然的。


    木槿也隻好一臉落寞的低下頭,影碟也肯定不用考慮了,說道聖上,她大概有一個月都沒有見到聖上了吧?


    她是沒有去找,而聖上也沒有來找她。


    影碟也成天不見影子!


    似乎很忙……


    一個月前,聖上對她的話語,她現在仿佛還能聽見,嗬,誰知道他的真正想法是什麽。


    如果真如他所說,喜歡她,在乎她,那麽就不可能不來找她,即使是有事忙也不可能說都不說一聲。


    木槿隱隱的有了一絲被利用的感覺……


    如果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會千方百計的出現在她周圍。


    在乎一個人,就不會讓她受傷害。


    這聖上從始至終就是在利用她達成一項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或許當初她的離開就是因為她知道聖上在利用她,而那個時候她又喜歡上了聖上,所以在掙紮中選擇了離開。


    “沒有關係,聖上讓你做我的暗衛,那便是每天都要跟在我身邊嘍,那我去花居也無可厚非啊!!就算聖上知道,這也是正大光明的。”木槿想了一下說。


    聖上讓花溪做她的侍衛,可並沒有限製花溪和她的自由啊!!!也更沒有限製花澈,花染他們啊。


    花溪看向一臉天真的木槿,輕皺了下眉頭:“花木槿,你失憶了,怎麽竟變得如此的笨,聖上是沒有限製我們,但是不代表他容許我去花居,容許花澈他們幫我治療,練功之人最忌諱的就是練到一半被人打擾,要是花澈花染他們在幫我接觸封印的時候被人打擾,不僅是我,他們都會性命堪憂,你能保證聖上的人在此刻不會闖進來?或者你能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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