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即墨心底隻想著一個,他不能被這些人吸幹身體上的血液,絕對不能死在他們手中。


    都說女人的耐力是要比男人強的,隻要心中有著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念頭,並且非常得強烈,那麽一個女人就絕對不會輸給男人。


    事實上楊即墨心中那份渴望著活下去的念頭比任何事情都要強烈,猛得楊即墨像一頭獅子般,怒吼著,如一頭野牛般,一下將那三個拚命吸食著他鮮血的三人衝撞開來。


    在月光下,被衝撞開來的那一瞬,他們的嘴角都可怖的留著鮮血,就連那雪白的牙齒縫中都殘留著血液,在月色下看得是那麽的恐怖猙獰,仿佛他們就是吸血鬼一般。


    三人被衝撞開來的那一刻,一下就將一旁陷入深度昏睡中的莫楓給撞醒了。


    莫楓睜眼看到他們也很是吃驚,在看到他們嘴角流著的血液,一時間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馬上去看楊即墨,卻見她手臂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又再次流出了鮮血,這次要比中午的還要多,傷口也更加得大。


    那血都將楊即墨的衣服給染成了紅色。


    三個人喝了一些血,明顯是恢複了一些力氣,身體的難受程度也大大的降低,可是他們卻覺得不夠,那一點點的血根本就治不了多少。


    再度的,他們爬起來朝楊即墨走去,那臉上的表情就如吸血鬼一般陰森。


    莫楓想要站起身來去攔住他們,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白天因為走得路太多,太累,他的整個雙腿就如鉛一樣沉重,身體的部位根本很難移動,一動便是一種很痛楚的酸痛。


    和他們三個人的速度相比,他根本就組織不了。


    但是誰知道在三個人再次要撲上來的時候,楊即墨依靠著那半人高的沙丘突然全部倒塌了下去,楊即墨因為慣性整個身體都倒了下去。


    夜晚很黑,而月亮的月光根本夠不著莫楓看清更遠的地方,他隻看到楊即墨跟著沙丘一下就滾了下去,速度非常的快,似乎這下麵是一個很高的坡度。


    隻是一會兒,莫楓就完全看不到了楊即墨身影,用那已經發不出聲音的聲帶撕裂的喊道:“雪傾城……雪傾城……”


    沒有任何的響應,享有任何的回應,但是那沙莎莎滾動的聲音卻依舊在耳邊持續著。


    一直到很久,莫楓才聽到停止滾動的聲音。


    這沙丘的坡度一定很高,延伸的長度也一定很長,他想要下去,但是這裏的月色卻似乎照入不到那個地方,並且以他現在的負重身體,說不定他下去了就不會在上來了。


    就憑剛才所聽到的聲音來判斷,假如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斷崖的話,那麽那坡度就相當與一個非常陡峭的山壁,一下去就很難在上來。


    楊即墨滾下去的那一瞬就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個皮球一般,快速的往下滾動著,速度如此的快,而這裏的坡度卻是如此的之高,他幾次想要抓住那沙子,但是都以失敗而告終。


    想要喊叫卻根本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反而弄得一嘴的沙子。


    這滾動的速度極快,但是卻過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停下來。


    被三個人吸食鮮血的時候,楊即墨都沒有現在這麽害怕過……


    他害怕,他會和莫楓就此分散,他害怕他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地位,他害怕他會一直這樣滾著,不會停息,然後像在那金山中的地宮中一樣,陷入流沙中。


    這一刻楊即墨想了很多,想了無數的可能,有好的有壞的,但是最多的就是最壞的,他好怕自己滾到了一個真正的絕境,沒有辦法在上去,而就此他在這個沙漠中就是隻有他一個人。


    有的時候,一個人心裏上帶來的恐懼要比被活吃了還要讓他害怕。


    一個人,就意味著隻剩下你一個人,整個天地間隻有你一個人,沒有夥伴陪著你,即使你有著再強的信念,卻戰勝不了心中的那份恐懼。


    “咚”的一聲,楊即墨腦海中所想的一切事情,全部戛然而止,在清醒的那一刻楊即墨感覺到自己的頭撞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陣劇痛之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莫楓用手指著身後的三個人,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帶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月光遮瑕,莫楓現在的表情,在月色中根本看不出來。


    而那三個人也同樣看著楊即墨滾下去,他們不是擔心楊即墨,而是心疼他們唯一解渴的東西沒有了。


    如果他們要是在渴得受不了的話,就隻能自相才殘殺了,但是他們心裏也清楚,殘殺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莫楓,因為莫楓的功力要遠遠的高他們之上。


    夜就這樣慢慢的過去,當第一縷晨光出現的時候,莫楓立馬就從地上站起來,瞭望楊即墨摔下來的地方。


    他們昨晚因為實在太累了,隻是隨便找一個低矮的沙丘休息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沙丘後麵是什麽,現在來看卻不覺大吃一驚,他們所在的地方真的可以比喻成一個懸崖,那懸崖的坡度和抖度真的是隻要人一下去就不可能在上來的。


    放眼望去,莫楓看到的全是一片一片的沙子,黃黃的細細的沙子,根本就不見楊即墨的身影。


    莫楓拚命的尋找著,卻怎麽也看不到,因為那深度真得太深,延伸的地方有那麽的長,莫楓的視力是有限的,再遠的地方是根本看不到的。


    莫楓想要下去尋找著,他相信隻要沿著雪傾城滾下去的地方找去就一定能找到。


    但是蕭以墨這個時候卻一把拉住莫楓的手:“你要是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在上來了。她隻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女人!!!難道你要拿你的生命跟著她去陪葬嗎?”


    真的是喝了鮮血,喉嚨都好了很多,能夠輕易的說出這些話。


    莫楓聽完回頭就狠曆的看了一眼蕭以墨,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他的嘴唇已經幹澀到一定程度,連張開嘴都覺得疼,於是就隻好衝蕭以墨坐著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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