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菲很認真地給父親擦洗臉和手腳。


    她能為父親做的事情不多,但力所能及的,她一定會做。


    剛做完這一切,她的手機響起——


    “喂,莫蘭?”江雨菲把手機放在耳邊。


    “雨菲,我都聽說了,你別太難過,人死不能複生,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你現在住在哪裏,我去看看你好嗎?”


    江雨菲有些發懵:“什麽人死不能複生?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麽,誰死了?”


    “……”


    莫蘭明顯意識到,江雨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一定是阮天淩隱瞞了她。


    糟了,她闖禍了……


    江雨菲想到了昨晚阮天淩的怪異。


    她的預感越來越不好:“莫蘭,你快點跟我說,誰死了?!”


    “……我剛才說了什麽嗎,哈哈,我不記得了,我跟你開玩笑的。”莫蘭很是蹩腳的找借口。


    “老婆,你在跟誰電話?”阮天淩走進臥室。


    江雨菲直接掛了電話,轉身。


    “阮天淩,誰死了?”


    阮天淩心頭一跳——


    江雨菲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我問你,誰死了?!”


    “昨晚不是說了嗎,一個手下……”


    “不是你的手下死了,你騙我!快點跟我說,誰死了?!”


    “真的是我的手下……”


    “你還要騙我!”江雨菲大吼一聲。


    要是他的手下死了,他根本就不用悲秋傷感那麽久。


    昨天她就覺得很奇怪了,原來真的有問題。


    江雨菲不敢去猜想那個人。


    可她卻瞬間紅了眼眶……


    “你說啊,誰死了,你不要瞞我。”她嗓音哽咽。


    “剛才是誰給你的電話?”阮天淩反問。


    “莫蘭。”


    “她跟你說了什麽?”


    “她說人死不能複生,讓我保重身體,讓我別難過……你的手下死了,我還不至於很難過吧?”


    阮天淩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瞞不住了。


    其實也沒打算一直隱瞞她。


    隻是他還沒想好怎麽說……


    “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江雨菲盯著他。


    阮天淩抿唇,臉色凝重:“我說了,你要挺住。”


    江雨菲猛地雙腿發軟,她已經挺不住了……


    趕緊坐在床邊,她的手恐慌的抓緊床單。


    “你說……我能挺住……”


    男人歎氣的上前,抱住她的頭。


    “昨天南宮城堡失火,嶽母她……沒有逃出來……”


    “……”


    “我不是有意隱瞞你,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真的,你沒騙我?”江雨菲眸光空洞。


    “我沒騙你。全城堡的人都目睹了,當時火很大,嶽母一直站在窗前,後來房子就塌了……”


    “屍體呢?”江雨菲的身子顫抖的很厲害。


    “……已經燒焦了。”


    “……”


    “老婆,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別憋著。”阮天淩更加抱緊她的身子。


    “哇——”江雨菲猛地失聲痛哭出來。


    他們都沒發現,床上的蕭澤信,一隻手在顫抖,他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


    南宮如月下葬的日子在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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