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嗎?”阮天淩眸光深深的問。


    江雨菲緊張的點頭,想看。


    可是又怕看到。


    “算了,別嚇到你。”阮天淩邪魅的笑道。


    “不,你給我看吧,我想看。”江雨菲很堅持。


    阮天淩斂去嘴角的笑意。


    他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把衣服脫掉。


    江雨菲看到他身上幾個縫合了傷口的猙獰疤痕,眼眶驀然就紅了。


    她走上前,手指觸摸在距離他心髒最近的那道槍傷上。


    圓形的子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圓形的疤痕。


    盡管做了縫合手術,可是疤痕看起來更加恐怖了……


    疤痕還是新的,肉是粉嫩的,甚至還有絲絲鮮血滲出。


    一定是剛才她掙紮的太厲害,讓他的傷口裂開了。


    江雨菲感覺好自責,她不該那麽用力的。


    他的傷口一定很痛吧,為什麽他一聲不吭?


    江雨菲的心裏,更加心痛他了……


    她的視線忽然又落在另外一個小小的圓形疤痕上。


    這道疤痕是舊傷,傷疤淡了很多,不過還是很明顯。


    那是……她當初用剪刀刺中的地方……


    江雨菲的手指移向那道疤痕,輕聲的問:“痛嗎?”


    時間過去了那麽久,肯定不痛了。


    她是問他當時痛不痛……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她刺傷了他,他不但不推開她,反而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的刺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是真的聽到了剪刀撕裂人的血肉的聲音。


    阮天淩撥開她的劉海,她恢複的很好,額頭上的疤痕幾乎消失不見了。


    隻有一點月牙白的痕跡。


    “那你痛嗎?”阮天淩眸光深沉,輕聲的問她。


    江雨菲的心裏莫名的酸楚,她眨了眨睫毛,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


    “不痛了。”


    “當時痛嗎?”阮天淩又問。


    當時……不是額頭痛,是心痛……


    江雨菲抱住他健壯的腰,臉埋在他的懷裏無聲的流淚。


    “阮天淩,你知道嗎?在我被車撞倒,昏迷的那一刻,我的腦海裏出現的是我們舉行婚禮的場景。當時神父問我們,是否願意共患難的時候,我是真心說的我願意。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算是在共患難吧?”


    阮天淩摟緊她的身子,忍不住啞然失笑。


    卻又很感動,很心痛懷裏的這個女人……


    “江雨菲,你直接說你當時就原諒我了不可以嗎?幹嘛要別扭的說一大堆!”


    江雨菲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辦法,她就是很別扭,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心裏話。


    阮天淩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回憶的笑道:


    “我記得你以前就很別扭。明明那麽愛我,卻什麽都不說。每天隻知道看著我,照顧我。我回頭看你的時候,你就慌忙移開視線,還傻裏傻氣的假裝在做其他事情……”


    江雨菲忍不住紅了臉。


    那個時候,她真的有那麽傻氣嗎?


    阮天淩感慨的說:“不過我也很別扭,其實心裏沒有那麽討厭你,卻逼著自己討厭你。要是你能跟我說出你的心裏話,要是我能不強迫自己討厭你,後麵也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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