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現在還懷著身孕,就是真的勾引他,他也隻能先忍忍了。


    想到這裏我反而不再有什麽顧及。


    安竹把膳食重新端上的時候,嬴禎再次的把碗筷接過來。


    這一次他喂我,我沒有躲開,反正我也想明白了,不管他是不是因為孩子才對我好,我都好好受著就是,不然給他找不自在不說,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但同時我也告知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把心底深處那早已經生根發芽的情愫,給連根拔掉。


    隻是這說起來簡單,若是真的做起來,恐怕便會把我牽連至鮮血淋漓……


    吃完飯後,嬴禎說他今晚在這裏過夜,不走了。


    我點了點頭,側著身子準備睡覺。


    可他卻不想讓我輕易的睡過去,他把我的身子扳過來,“洗完澡再睡?”


    “不洗,反正我一天淨窩在被窩裏,哪裏都去不得。”


    “怎麽聽著你這話,幽怨的很?”


    “你想多了!”


    嬴禎忽地將我攔腰抱了起來,大步邁向浴室。


    “你……你幹什麽?”


    “去給你這小懶貓洗幹淨。”


    說著,他便把我的衣服扒了幹淨,將我放進了浴缸中。


    我用手慌亂的擋著,可是擋住上麵卻又擋不住下麵,怎麽也顧及不過來。


    嬴禎嬉笑著將我的手拿開,“你渾身上下,本座哪裏沒見過沒摸過?有什麽好擋的……”


    我燥紅著臉頰,看著嬴禎拿著噴頭把水流撩在我的身上。


    他的手在我的肚子上停留下來,他盯著我肚子的鳳眸縮了縮,不知道在想什麽,眼底竟然劃過一絲悲慟。


    “最近幾日身子可有什麽不舒服麽?”他開口問。


    我搖了搖頭,“都挺好的。”


    “嗯。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講。”


    “好。”


    他難得的溫柔,讓我都忍不住想要跌入其中,這是……他對孩子獨有的情感麽?


    “嬴禎,你很喜歡小孩子?”


    “不喜。”他回答的幹脆利索。


    我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你……你不喜歡小孩子?”


    怎麽可能,那他為什麽一定要我給他生什麽孩子?


    他轉瞬嗤笑一聲,“不過要看誰生的,若是你生的,本座便不厭。”


    這廝是在講情話麽。


    他趁著遊神之際,把我從水裏撈出來,再用浴巾將我擦幹,往臥室床上抱。


    我癟了癟嘴,揪扯著他的衣領,“厭不厭都是你的種,有本事你扔了不要去?”


    他把我壓倒在床上,手臂撐著床墊,以免壓到我的肚子。


    “你這話若讓兒子聽到豈不是該偷偷的傷心哭了?它竟有這麽個狠心的母親,要將它扔掉。”


    “還不到一個月大呢,它哪能聽到,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他握著我的手,抵在了他唇上,“本座對它有感應。”


    “都說母子連心,你這是父子連心?”


    “算是吧。”他抱著我側躺睡下。


    我回過頭問他,“嬴禎,你是喜歡男孩多一點,還是女孩多一點?”


    “無所謂。”他似乎有些敷衍,像是困了。


    感受著他並不在乎的模樣,我心底隱隱感覺空落落的。


    他見到我的異樣後,補充道,“你生男孩女孩都好,快些睡吧,天色不早了。”


    “嗯……”


    清晨醒過來之時,嬴禎依舊難得的睡在我身旁。


    我在他懷裏輕手輕腳的鑽出來,這時門忽然被叩響了。


    “進來。”我隨手扯過衣服披在身上。


    進來的是安墨,她手中端著一碗黑糊糊的東西。


    “唐媛……”嬴禎迷迷糊糊的抬手摸索著我睡覺的位置,沒有摸到我後開口喚了一聲。


    “在這。”我將手遞進他手中。


    他抓住我的手後,睜開了眼睛。


    “姑娘,這是安胎的藥,您趁熱喝了。”安墨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看了一眼床上緊抓著我手的嬴禎,水眸閃了閃。


    “安胎藥?”我詫異的看過去。


    碗裏的東西黑黑的,一點賣相也沒有,我端過來聞了聞,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腥甜味,讓我難以下咽。


    我哭著臉看向嬴禎,他點了點頭示意我趁熱喝。


    我把藥碗推回去,和嬴禎抱怨道,“現在我們這個時代哪裏還用得著喝這種苦藥,我身體很好的,就不用喝了吧……”


    “姑娘,這可不光是你口中普通的安胎藥,這藥的藥引用的可是君上的心頭血……”


    “安墨,你的話太多了。”嬴禎冷厲著聲音低斥道。


    安墨跪下來,“是奴婢多嘴了。”


    我無語的讓安墨先出去,這種動不動就跪下的樣子,我實在接受不來。


    “安墨說這裏麵的藥引,是你的血?”


    “聽她亂講,你安心喝便好。”


    嬴禎把藥碗遞給我,讓我捏著鼻子喝了進去,嘴中泛著弄弄的酸苦味道,還有些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兒。


    我喝完後,苦著一張臉在旁邊抿著嘴。


    “本座還有事情,先行離開了,等晚上再來找你。”


    “等等……”


    “怎麽,舍不得本座?”


    “嬴禎,我突然消失了好幾天,在學校沒有請假,也沒有和我家裏人說一下,我害怕我爸媽擔心……”


    “……”


    “你能不能讓我回去一天?不是,是半天,半天就可以。”我急切的說著,又害怕嬴禎拒絕,隻得一臉祈求的看著他。


    “嬴禎,我保證自己不亂跑,不給你惹麻煩……”


    嬴禎沉默未出聲,讓我隱隱期待的心,徒然跌落穀底。


    就在我以為嬴禎不會在說話的時候,他卻開了口:“……天黑之前,務必回來。”


    “啊?好,好的!”我驚訝的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好疼,這是真的?!


    嬴禎說這裏離我家有一段路,便讓安竹送我回去。


    我正奇怪著安竹要怎麽把我送回去的時候,就見安竹抱住了我的胳膊,下一刻身形一閃,我徒然出現在了一個房間裏,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正是我和童雯他們所合租的房子裏!


    “姑娘,奴婢天黑之前來這裏接回您,您出行切記小心一些。”


    “好!”我連連點頭。


    “童雯!”回來公寓裏後,我急忙的跑出房間大喊起童雯。


    可是童雯那屋卻久久沒有人出來,倒是把柳娜娜給喊了出來。


    柳娜娜說童雯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我問怎麽了,她說之前給童雯打電話的時候,童雯的手機是個男人接的,那個男人說童雯在醫院內昏迷未醒……


    什麽?


    昏迷未醒,昏迷未醒!怎麽會這樣?


    我的思緒轉回多天與他們分別開的那一晚,難道是因為嬴禎揮出去的那一掌?


    當時童雯被鬼上身,把我肋骨摔斷了一根後,又讓我直接見了血,險些小產。


    嬴禎來了後,一怒之下將那個上身的怨魂直接打散了魂魄,氣急之餘又給了童雯一掌。


    我這幾天一直在嬴禎安置的別墅裏,手機早就沒有電了。


    我把手機連上充電器,又向柳娜娜借手機給童雯打了過去。


    這次接電話的是童雯本人!


    她一聽見是我的聲音後,變得極為激動,問我現在在哪裏,快些來xx醫院去找她。


    我應了一聲好後,匆忙的拿著手機便去找童雯。


    根據童雯所說的病房號,我找到了她,不但她在,閆瑾瑜也在。


    我一進門便見童雯的腿被包著,臉和手臂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你這是怎麽了?”


    “腿受了點傷,肋骨斷了幾根而已。”


    而已……這還叫而已?


    要知道前兩天我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後,差點被嚇哭,還好有嬴禎幫我複原,可是童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我和童雯說了聲對不起,可是童雯卻連忙的搖頭,說應該是她說對不起,要不是當時她著了道被鬼上身,也不會險些把我弄死。


    “湯圓兒……”童雯有些為難的皺著眉頭。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吧?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避忌麽?”


    童雯糾結的咬著唇,然後看了閆瑾瑜一眼,閆瑾瑜被童雯推出來,他思忖了許久,開口說道,“湯圓兒,你那個男朋友,他不是人對麽?”


    雖說是疑問,但是他的語氣確是肯定的。


    我怔在了原地,嬴禎那天憤怒之下和閆瑾瑜也交了手……


    所以閆瑾瑜今日能說出這事並不奇怪。


    我長呼了一口氣。知曉自己再辯解也沒有用,更沒有什麽意義了。


    “嗯,他不是。”說實話這麽久了,就連我都不知道嬴禎的真實身份!


    他之前讓我把他姑且當做鬼,然後又對“陰倌”這一職位很是不屑,甚至在鬼王麵前,他也能淡定自若,毫不怯場,這種與生俱來的氣場,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所能具有的。


    他究竟是什麽身份?我……也不知道。


    閆瑾瑜聽見我坦然承認嬴禎並不是人之後和童雯互相看了看。


    “那你怎麽還選擇了和在一起?”童雯不解的問。


    我搖著頭,“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也說不明白……”


    “湯圓兒,你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的話,我們也不再逼問你了,但是你要清楚,他並非陽人,你們之間的感情就是一個錯誤,你覺得你們會有結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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