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大結局


    “既然他們的計劃是要我坐牢,那我就成全他們。”


    他一句話,虞熹就領會其中意思。


    “池公子,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


    池慕寒微笑,搖了搖頭,“不僅是將計就計,這還叫做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池公子,你請誰入你的甕。”


    “當然是池仲堯。”


    “這件事是我二叔在背後一手策劃,怎麽跟你大哥又扯上關係了?”


    池慕寒輕笑著,用食指刮了下她哭得微紅的小鼻頭。


    “眉嫵,我說你平時跟個人精似得,怎麽關鍵時刻就犯渾?你就沒發現點什麽不對勁的?”


    不對勁的?


    她隻能往最不願意想的地方去想,越想心中越是難受。


    抿了抿唇,虞熹還是問道,“你是說我二叔他和池仲堯之間有聯係?”


    “豈止是聯係,他們還是很好的合作夥伴。這幾年來,他一直都是池仲堯販毒團夥的保護傘。之前他在京接受了為期半月的審查,也是因為這件事。”


    虞熹驚顫不已,不僅震驚,更多的是憤怒。


    “虞睿怎麽能這樣?他明明對我說,在我對付完你奪得池家家產之後,他就會幫我解決池仲堯。他說這是雙贏。”


    “雙贏?”池慕寒冷哼一聲,又是笑了笑,“的確是雙贏,但絕非他和你,而是他和池仲堯。眉嫵,你隻是他們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他們利用你對付我,目的是在扳倒我的同時,吞下池家這頭巨象。你難道現在還沒識清虞睿為人,像他這樣的官場巨擘,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那是自然的,像虞睿這樣老謀深算的人,又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幫她?


    從她身上受益頗豐,他玩弄了沈煜塵,玩弄了她,最後卻是想著和她的仇人一起吞下池家。


    虞睿此人,真真是可惡,比起池仲堯來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這些事,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虞睿能把你安排到我身邊來,難道他身邊就沒我的人?他那些花花腸子,還有你的那些小心思,我知道的都一清二楚?哦,對了,你曾經還趁著我去國外出差,和虞睿共赴燭光晚餐,差點把自己獻給了他。”


    這人竟還在虞睿身邊放了眼線,關於這些小細節,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虞睿蹙了蹙眉,“我……那是為了救沈煜塵。”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救沈煜塵,所以我回來後,就把他從派出所撈出來了。沈煜塵作為我的情敵,我以為我當真想救他,我不過是為了你而已。”


    這會兒,虞熹真想說,她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池慕寒的套路。


    她恨恨瞪了這男人一眼,“你安插在虞睿身邊的眼線究竟是誰?”


    他也不惱,隻是寵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小妖精,你好好想一想,你和虞睿燭光晚餐的那一晚,還有誰去過?”


    虞熹擰著眉心,仔細回想那晚。


    除了範琦給她去送藥,就沒別人去過虞家了。


    也正是範琦走後不久,虞睿就接到一通緊急電話,而後匆匆離開。


    猛地,虞熹心頭一顫,張了張嘴,道,“你居然把範琦都收買了?池公子,你還真是會籠絡人心啊。”


    要知道,範琦從小就被虞睿收養在身邊,那是對虞睿忠心不二的。


    虞睿也自認為,範琦是少數幾個能完全信賴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也向池慕寒投了誠。


    “我和範琦隻是各取所需而已,她要的是自由,而我要的則是你——眉嫵。”


    聽罷,虞熹眉頭蹙得更深,叨叨念罵道,“範琦真是可惡,虧我拿她當姐妹,她卻在暗地裏坑我。還有你,池公子,既然你早就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你為什麽不早一點揭穿?又為何瞞我這麽久?你們這些人,都把我當猴耍?”


    他認真解釋道,“他們在暗,我在明。他們來找我,總比我去找他們簡單一點。更何況我若早一點揭穿,豈不給你招致危險?其實這樣也好,你是他們的人,他們始終不會真正為難你。”


    池慕寒其人著實可怕,看似他一無所知,但卻早已洞悉全局,運籌帷幄,跟這樣的人鬥,必輸無疑。


    如此一想,她敗在池慕寒手上也算是敗猶榮。


    隻是再細一想一番,還是覺得不妥。


    “萬一你這次進了局子,那不就是他們大獲全勝了?你還怎麽翻盤?”


    池慕寒胸中了然,從容淡笑,“別擔心,山人自有妙計。”


    ……


    第二天,池慕寒又被帶進局子裏審問。


    這次審問,不得再保釋,也就是說池慕寒因為有洗黑錢的重大嫌疑,被警方控製了起來。


    五天之後,更可怕的事出現了。


    池慕寒死在了警察局的審訊室裏。


    池家人趕到醫院時,池慕寒已沒了呼吸。


    據了解,當時池慕寒喝了一口水,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當時警方就懷疑中了毒,哪怕後來及時叫來醫生搶救,也沒能救活池慕寒。


    在那瓶水裏,警方查實了裏麵含有氰化物。


    夜幕時分,電閃雷鳴,降了一場大暴雨。


    池家的人聚在太平間外,哀聲連綿。


    顧清雅哭得幾度昏死過去,就連遠在國外和五太環球旅行的池老爺子也趕了回來,一進太平間,親眼目睹兒子屍首,亦是暈厥過去。


    老爺子醒後,懸賞百億,尋求各行各界幫助誓要找到弑兒真凶。


    數日下來,池家上下無不沉浸在悲傷之中。


    虞熹亦是傷心欲絕,容顏素槁,但仍堅持親自為池慕寒料理後事。


    有人說池家這位新兒媳是個掃把星,有人則說她懂規矩識大體。


    夜已深,靈堂內,幾名得道高僧在做法事。


    虞熹一動不動跪在池慕寒牌位之前,默默燒著冥紙。


    顧清雅一到靈堂,便見虞熹背影,心頭之怨怒就不打一處來。


    放下雨傘,跨過門檻,快步走至虞熹身旁,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走,你這個掃把星給我滾出池家!”


    虞熹悶著臉,緊抿著唇,不應聲。


    “我早就說你一臉克夫相,慕寒才跟你結婚幾天啊,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可憐的兒啊……怎麽這麽倒黴,娶了你這個掃把星回來?”


    顧清雅帶著哭腔,尖聲大嚷著,連日來的怒火也隨之發泄了出來,可發泄之後,並未痛快,隻有愈來愈多的痛心疾首。


    她抬起一雙淚眸,楚楚看向顧清雅。


    “顧姨,請讓我待在這裏,直到池公子下葬。請你……再給我多一天時間就好。”


    “虞熹,你還有什麽資格賴在這裏?你給我滾出去!”


    虞熹在池慕寒靈堂前跪了六天六夜,數日下來沒吃好,更沒睡好,瘦了一大圈不說,整個人也少了精神氣。


    就這麽被顧清雅拖出了靈堂,可虞熹不肯離開,也不能離開。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祠堂門外。


    顧清雅見她突然跪下,皺了下眉,“你這是幹什麽?別跟我來這招,我前幾天是沒力氣攆你,現在讓你在這待了六天了,我也算是客氣了。要是你再不走,我就讓保安把你丟出去!”


    外麵下著暴雨,滂沱大雨衝刷著虞熹纖弱的身體。


    透心的涼侵襲遍全身,她整個人如無根無依的浮萍一般,在雨中顫抖飄搖。


    她含淚低泣道,“顧姨,再讓我待一天吧,我就想送池公子最後一程。求……你了……”


    這女人平時伶牙俐齒,現在這般看來,還真是可憐至極。


    可若是可憐了這個女人,誰可憐她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兒子啊。


    顧清雅心眼一狠,再次厲聲道,“虞熹,你這個狐狸精、掃把星,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池馨提了保溫桶過來,本是想給虞熹送些吃的,不料看到了這幕。


    她撐傘跑了過去,把傘罩到了虞熹身上,忿忿瞪了顧清雅一眼,“媽,你這是幹什麽啊?二哥還沒下葬呢,你就這麽對二嫂,二哥他能死得瞑目?”


    “我當初就是太縱容他,才讓他把這個掃把星娶了回來,要不是她,你二哥能死?都是這個掃把星害的,今天我非得把她趕出去不可!”


    說著,她就親自上陣。


    池馨前去攔她,“哎……媽,你能不能別這麽迷信?哥的死怎麽都怪在二嫂頭上?”


    這一推一搡之間,就把池馨手上的保溫桶摔了個粉碎,湯水飯菜一齊灑了一地。


    見這場麵,虞熹起身,忙去勸阻。


    顧清雅憤怒不已,自家女兒三番兩次都幫著這麽一個外人,她有心一巴掌扇了過去,卻被虞熹攔下,“顧姨,馨兒是你女兒,你這麽一巴掌下去,得傷了你們母女之情。”


    顧清雅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是,我打女兒會傷了我們母女的感情,所以,我該打你這個掃把星!”


    掄起另一隻手,就這麽“啪”地一聲狠摑在虞熹臉上。


    那一巴掌,顧清雅真是用盡了全力,把虞熹打得七暈八素,登時眼前一黑,腳步不穩,就這麽直挺挺地摔倒在雨中。


    池馨看著昏過去的虞熹,著急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顧清雅譏誚一聲,“十有八九是裝的,哪能這麽容易就昏?”


    “媽,我是以前是幹護士的,二嫂她是真的暈過去了,你就別說風涼話了。”


    保安聽到呼喊聲,及時趕來,把虞熹送去了池家的醫務所。


    沒過多久,虞熹昏昏沉沉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她床畔的池馨。


    “二嫂,你醒了?剛才我媽對你太過分了,你千萬別往心裏去,要知道你現在——”池馨下意識地收住了口,把水杯斷給了她,“二嫂你先喝杯熱水,暖一暖身子。你身上的衣服,我已經給你換過了。”


    她道了一聲謝,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池馨猶豫再三,覺得這事還是不能瞞著她,於是吞吞吐吐道,“二嫂,有件事……我知不知道該跟你說?隻是現在這個時候說,有些不合適。”


    “你說吧。”


    “二嫂,你懷孕了。”


    虞熹再次感受到了晴天霹靂的滋味,她懷孕了,她怎麽可能懷孕了呢?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查出來有身孕了呢?


    她真想去問問池慕寒,到底怎麽回事?


    是不是早就把她的避孕藥給換掉了?還是第一次的時候,避孕藥吃晚了,所以才有了這個孩子。


    不知該喜還是該哭,池慕寒走了,她居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那個該死的臭男人,明明說過“山人自有妙計”,可是他人呢?怎麽就好端端沒了呢?


    心中一陣悲慟,淚水不斷砸落。


    “哎……二嫂,我知道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但你千萬別胡思亂想,還需好好保重自己身體才是,不僅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更是為了我二哥呀。我二哥若是在天有靈,會保佑你們母子的。”


    這時,顧清雅進來,不屑地哼了一聲,“婚前就不是個多麽正經的女人,這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池馨實在聽不下去這冷言冷語,回道,“二嫂已經夠可憐的了,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難道我說得有錯嗎?難道她之前沒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沒打過胎嗎?”


    虞熹咬咬牙,音色沙啞卻堅韌。


    “現在醫學這麽發達,等到四個月,我就去抽羊水做鑒定。這孩子是不是池公子的,到時就一清二楚了。”


    顧清雅心裏當然還是希望,虞熹這肚子裏的孩子是慕寒的。


    慕寒走了,虞熹能給慕寒留下一兒半女也好啊。


    可眼下她橫看豎看虞熹這個女人就是不順眼,她冷哼一聲,就讓身後的容姨把吃的給虞熹端過去。


    ……


    翌日。


    長安墓園。


    今天是池慕寒出殯的日子,天色不定,忽而狂風大作,忽而大雨不停。


    池慕寒的親朋好久紛紛拭淚,前不久才參加過他和虞熹的婚禮,這才過了多久呀,就來參加他的葬禮。


    這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大家在池慕寒的墓前放下小雛菊,悼念完後,安慰過老爺子和虞熹後,就挨個離場。


    整個過程,虞熹始終強忍著心痛,滴淚未落。


    直至所有人離開,隻剩下一個虞熹。


    她獨立在他墓前,看著墳墓上年輕英俊的男子麵容,再也難以忍住這錐心之痛,淚水靜靜淌下。


    她蹲下身,纖白的手指溫柔撫過那張俊顏,輕聲低語。


    “池公子,你知道嗎?我們又有寶寶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給你生個孩子嗎,現在我懷上了,你卻不聲不響地走了。”她又仰臉看了一片灰蒙蒙的天,任冰涼雨水落進她眸裏,哭了一小會兒,就勇敢地拭去眼裏,重拾笑容,勾起一抹嫵媚笑容凝著照片中男人那雙幽深黑眸,“昂,你放心,我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也會好好帶著孩子一起生活,一起等待,就像你曾經等我一樣等你回來。”


    有腳步聲逼近,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美人,你哭得這麽傷心,是對池慕寒又動了真心?”


    虞熹斂住情緒,瀟灑利落地一回頭,睇向身後的男人,玉顏姣姣。


    “二叔,你知我的心?他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這麽做,還不是做給池家人看的?說不定老爺子還派了人跟蹤我呢,他瘋了一樣要找出殺害池公子的真凶。”她撐著傘緩緩起身,試探性地問道,“二叔,池公子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我的目的是要他坐牢,我何至於冒險殺了他?美人,你覺得我有這麽愚蠢激進?”


    “那這麽說來,池公子的死跟你沒關係嘍。”


    虞睿篤定道,“當然不是。其實,這件事極有可能是池仲堯幹的。他們兄弟,誰都想對方死。”


    其實,虞睿也不敢確定。


    他有問過池仲堯,池慕寒的死是不是他做的?


    池仲堯的回答令人斐然,他說他是有想要做掉池慕寒的心,但是會在池慕寒入獄之後,這樣會更方便一點。


    池仲堯還懷疑是他做的,因為他想盡快獨占池慕寒的嬌妻。


    他們二人互相懷疑,誰也沒對誰交過真心。


    但此刻,虞熹卻相信虞睿所言。


    現在虞睿對她推心置腹,有什麽都會告訴她,沒必要在殺了池慕寒一事上對她有所隱瞞。


    “我猜也是池仲堯幹的,那人就是個變態,沒什麽是他不敢做的。”說罷,虞熹心中一擰,又衝虞睿拋了個俏媚笑容,“二叔,現在我唯一的心事就是池仲堯了,你可要幫我迅速解決他才好啊。否則,我這人你永遠都別想得到哦。”


    盡管知道虞睿和池仲堯關係匪淺,但為了不讓虞睿對她起疑,她還是如此說道。


    “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好了,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吧。雨又大了。”


    二人剛離去,就有四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靠近了池慕寒的墓前。


    “我有幾句話單獨和我二弟說說。”


    池仲堯下了命令,其他三個黑衣人就自行退到了一邊。


    “慕寒,你怎麽能就這麽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還想多虐虐你和你那個小嬌妻呢?你說,我才從泰國回來,玩得正在興頭上,你說嗝屁就嗝屁了,我以後會多無聊呀。”


    池仲堯兀自怨憐,眼底卻是森冷擰笑。


    他看了看旁邊那塊墓,是沈眉嫵的墓,他又笑了笑,“好弟弟,你死得真不是時候,我還沒告訴你,你最愛的女人根本沒有死,她還回來找你報仇了。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最愛的女人可沒少下功夫呢。不過,以後,池家的一切還有你最愛的女人,都由哥哥為你代勞了。你就安心地去吧。哈哈……”


    笑聲剛落,頭頂就傳來直升機的響動,四周也有很多穿著防彈服的特警逼近。


    “大哥,你已經被包圍了,還是束手投降吧。”


    當池仲堯隱約看到活生生的池慕寒之後,這才知道池慕寒之死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老板,我們該怎麽辦?”


    三個黑衣人,立馬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抱團對準四周。


    可是這幾支短槍的火力又有多少威力,怎可與外麵那些早做防備的特警抵抗。


    再看看四周黑壓壓逼近的特警,還有那埋伏在暗中的一杆杆狙擊槍,池仲堯豁然生出一種大勢已去的感悟。


    到底是個大毒梟,遇事處變不驚。


    池仲堯讓手下主動把槍放下,對外麵的特警道,“我投降。”


    反正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他保住性命,他的手下一定還會把他救出來。


    可是,池仲堯沒料到的是,在他將手中手槍放到地上的那刻,有個狙擊手扣動了扳機,一槍射穿了他的喉嚨。


    特警們迅速出擊,把其他三個小嘍囉銬了起來。


    上司質問那個狙擊手,“沒有命令,不得開槍,你不知道嗎?”


    “報告長官,我的槍剛才走了火!”


    誰都不知道,這個開槍的狙擊手,已經被池慕寒收買了。


    池慕寒微跛著走到了池仲堯的屍首身邊,心中暗道,“抱歉,大哥,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逃出監獄的機會。”


    ……


    虞熹回到臥室,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臉色蒼白的自己,手輕輕撫過小腹。


    她想,一定要為了腹中骨肉又隻能強打起精神。


    頭發被吹得亂糟糟的,想要為自己梳一梳頭發,可放在梳妝櫃上的那把檀木小梳怎麽找也找不到。


    “哪去了?我記得昨晚明明放在這裏的呀。”


    她自言自語著,翻遍了整個櫃子,卻怎麽也不找不到她的池慕寒送給她的小梳子。


    這時,房門被推了開來,外麵傳來了範琦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虞熹,虞熹……”


    “你快過來幫我找找我的梳子,我的梳子不見了。”


    虞熹圍著櫃子在尋找著,急得都快哭出聲來。


    “是這把嗎?”


    虞熹轉臉一看,見得範琦手中那把精致的檀木小梳,喉頭一哽,眼中便泛出淚光。


    “我的梳子怎麽在你那?”


    “是你家池公子讓我捎來給你的。”


    她一愕,從範琦手中拿過那把小梳,看了又看,這確實是池公子送給她的那把。


    “怎麽可能……他已經……”


    “他說,這梳子是昨晚他從這裏拿走的,他昨晚離開前還給你梳了頭,隻是你睡得太熟,沒有發覺而已。他還說,他要給你一生畫唇,一生梳頭,這是他對你許下的諾言,絕不食言。現在他有點事要辦,等辦完就會回到你身邊。他讓我先回來,把這個交給你,讓你安心。”


    看範琦這樣子,不像開玩笑,可仔細想想,又難以相信,難不成這其中還有隱情?


    “真……真的嗎?”


    “我哪能騙你啊?”


    範琦剛說罷,外頭就有一道熟悉的男人聲音覆蓋而至,“是的,她沒騙你。”


    那人白衫黑褲,清風霽月,募得,她心神一晃,不知是不是他?


    外麵風歇雨停,陽光冉冉,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微微刺眼,將那人什麽都看清了,唯獨看不清他的臉,隻覺他唇角亦是溫柔笑意。


    他一步步逼近,“你在我墳前的那些話,都被我偷偷聽了去。我舍不得你和孩子等我,那樣太辛苦了,所以我回來了。”


    虞熹唇瓣翕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人一身熟斂誘人的青檸香慢慢籠罩而來,他一探長臂便將她深深擁住,看著她眸中晶瑩淚水,絲毫不避諱還有人在場,便傾唇深情吻住她的水眸。


    範琦害羞地避開臉去,悄悄退下,此時此刻哪能打擾他們呢?


    他又伸手將她的手與手掌之中木梳一齊緊緊握住,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這幾天來讓你受苦了,以後我會加倍給你補回來,好麽?我的小白眼狼。”


    明明有很多罵娘的話就在喉嚨口,可這個時候,他就在身邊,看得見,摸得著,那就是滿滿的切實的幸福。


    她嘟著小嘴兒,“怎麽補?”


    “我請一個月的假,在家陪你,好不好?”


    池慕寒說著,又拋給她一個“你懂得”小眼神。


    虞熹一下子小臉脹得緋紅,“才不要,我現在是個孕婦。”


    “嗯,那我就勉為其難用你的五指姑娘。現在就要。”


    虞熹一聽,隨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一回來還沒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要用我的五指姑娘,池公子,你這樣很禽獸,你知道嗎?我這幾天為你掉了多少馬尿,為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為你肝腸寸斷身心煎熬……”


    “我就是想讓你這隻小白眼狼,體會一下我當初的痛。”


    虞熹一咬牙,狠錘了下他胸口,“你這人怎麽這麽陰險?”


    見她生氣,他揚了下眉,輕哄道,“眉嫵,你這幾天來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裏。但,隻有我死了,才能讓大哥掉以輕心。瞞著你,也是為了讓這場戲天衣無縫。這幾天,於我來說何嚐不是煎熬?”


    虞熹看在他是有苦衷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怒了怒唇,“那池仲堯呢?他最後怎麽樣了?”


    “他已經被擊斃了,我的那座墳其實是為他而立。”


    像池仲堯這樣的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都做盡了,被就地正法是他應有的下場。


    “池公子,再也不要跟我開生死這種玩笑,再也不要……”


    池慕寒輕笑頷首,盯著她唇,“噓,別說話,乖乖讓我吻。”


    下一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摟住,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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