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吃醋


    再進藍歌的病房,一抬頭,便見虞驍和虞熹兄妹挨著藍歌一左一右坐在床頭。


    剛才虞驍好像是說了個好笑的笑話,逗得藍歌咯吱直笑。


    那女人嘴角彎彎,笑得那般明媚,春暖花開一般,生生讓他止住了腳步。


    在他麵前,她有多久不曾再那樣笑得動容過。


    心裏像是被刀片刮了一下,忍著那一絲隱痛,優雅地步入病房。


    “我記得虞少上次還像一匹狼一樣想侵犯藍歌,怎麽現在溫柔地跟羊一樣,在這裏講笑話給藍歌聽了?”


    是在說他是披著羊皮的狼,是吧?


    虞驍眯了眯眼,一笑而過。


    “這席總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正是因為那次,才讓我明白了我對藍歌的心意呢。不妨告訴你,席總,我已經在正式地追求藍歌了。”


    “正式追求?”席雲錚挑了下眉,唇邊卷過陰鬱輕蔑的笑,“我沒聽錯吧?難不成咱們江城有最色之名的虞少也要一改花心從良了麽?”


    又淡淡掠了一眼藍歌,“虞少,難道你會為了一朵鮮花,放棄整片花圃嗎?”


    虞驍也不急著回話,卻是緩緩靠近了藍歌,手臂豪放又自然地往藍歌肩頭一攬,將藍歌緊緊納入懷中。


    “你看我也玩了這麽多年了,那些個花花草草的該玩的也都玩夠了。最近再次遇到藍歌,我突然覺得一心一意對一人也不錯。我這種表裏如一的男人,可跟那些為了小三那樣拋妻棄子的偽君子不同。”


    嗬……指責他拋妻妻子麽?


    虞驍,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你究竟又知道多少呢?


    “哦,這麽說來,虞少是要娶藍歌麽?”


    娶妻?


    說實在的,虞驍還沒想進入這個狀態。


    娶妻不等於談戀愛,娶了妻子就代表要建立一個家庭。


    雖說他已打算為藍歌收心,但挑起家庭的重擔,他還沒準備好。


    藍歌雖看不到,但感知能力卻比尋常強,發覺虞驍握在她肩膀的手稍稍鬆了一下。


    她知道,這個還不夠成熟的男人從未想過要娶她吧。


    心裏也並未有多大涼意,隻是被席雲錚在這裏嘲笑諷刺,心裏並不是滋味。


    席雲錚不看好虞驍這個花花大少對她的深情,在他眼裏,虞驍也最多是玩玩她而已。


    沒有那一紙受法律保護的證書,她始終隻是個被男人隨便玩玩的女人。


    每個女人最希望得到最穩當的幸福,就是進入婚姻的殿堂呀。


    虞熹看著自家那個吊兒郎當的傻大哥有點急,暗暗給大哥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的表明態度。


    此刻,沒人再給她台階下,她隻能自己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藍歌揚眉,悠悠地笑起來,灰暗的眸子裏噙著波瀾迭起的狂狷。


    “婚姻那種東西不免可笑嗎?一張紙罷了,不也是你席總想有就有,想沒便沒的麽?”


    可笑?


    是在說他們曾經的婚姻可笑麽?


    席雲錚的眸光猛得深邃下去。


    藍歌看向席雲錚出聲之處凝望著,她眸裏雖無任何光彩,卻異亮無比,好像打上了一層粼粼水光,折射出淒涼的美來。


    不正是可笑麽?


    江城的人都知道她藍歌的婚姻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從他們那場隻有她一個人的婚禮開始。


    察覺到臂彎的裏女人在輕輕顫抖著,虞驍意識到也許他的不吭聲傷到了藍歌看似堅強卻脆弱的心。


    不就是娶她麽?


    他這個年紀也確實需要一個太太了,家裏的老頭子還有老婆子,再加上他這個還沒出嫁的妹子,不都整天催他上斷頭台一樣地催他找個老婆回去開枝散葉了麽?


    在藍歌肩頭的力道加大,將她擁得緊緊的,就好像他一輩子會珍惜的寶貝。


    虞驍狹長的狐狸眼笑意盎然,拉得很長,隻是從他細長的眼縫裏射出的光真摯得刺眼,火熱得燙人。


    虞驍聲音高高亮亮的,“藍歌,你可有興趣當我的虞太太?我許你一場江城最風光的婚禮,我許你今生地久天長的幸福,如何?”


    為何,每次這個男人真誠起來,她總是想笑。


    隻是這次她沒笑出聲,她忍住了。


    江城最風光的婚禮,今生地久天長的幸福,哪個女人不肖想?


    她也信,憑這個男人的實力,他辦得到,還是輕而易舉。


    隻是,如今的藍歌,對最風光的婚禮已經不再期許了。


    她隻希望如果此生有幸,能再嫁作他人為妻,隻要有一場樸實無華的婚禮,隻要她能跟她的丈夫麵對麵交換誓言,交換婚戒,就已足夠。


    她動了動微微幹裂的嘴唇,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席雲錚捷足先登,“喲……還真求婚了?隻是,虞少,你過得了父母那關麽?”


    藍歌抬了下眉梢,隻見席雲崢修眉飛揚,眸中諷刺笑意忽明忽暗。


    登時,虞驍的笑意僵了一僵。


    藍歌也是明白席雲錚這話裏是什麽用意,是啊,像他們這種豪門子弟,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言,他們的婚姻往往無關情愛,隻關乎有利可圖,隻關乎門當戶對。


    如今,藍歌是何種身份,配虞驍,那真是高攀了。


    藍歌微微失落的神色被虞熹收入眼底,她捏了捏手掌,率先替她哥回話,“我們家二老呢,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就盼著我哥娶個兒媳婦回家的。但凡我哥看中要娶回家的女人,他們哪還能不同意?是吧,哥?”


    “那是,藍歌我是娶定了。”


    虞驍這話說得更是篤定。


    連在場的田澄都看出了虞驍的真誠,不由說道:“席總,我們藍歌自打遇見你後,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看看,現在都被你害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你到底還想傷害她到幾時?


    現在有虞少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想要給她一個溫馨的家,你還處處抬杠,你是見不得我們藍歌好呢,還是心裏不平衡吃醋啊?”


    他會為了藍歌吃醋?


    真是笑話!


    “如果虞少真要娶藍歌,除了你父母之外,最好再問問你那個二叔,是否會同意?”


    聽著席雲崢這古裏古怪的口氣,虞家兄妹二人都不由疑惑地互看一眼,這事和二叔有什麽關係?


    席雲錚皮笑肉不笑地又深望了病床上那女人一眼,擰身就走,“鄭恒,走。”


    那個女人有另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果真是不需要他的。


    虞驍在他身後高喊,“請席總別操心我的事,操心好你那位未婚妻就夠了。還有,席總,你額頭上傷口很深啊,這樣不處理就出來瞎逛可能要破相的啊,萬一你破相了,你未婚妻不要你了,你可要咋辦喲?”


    席雲錚越聽得背後男人鬼吼鬼叫的,拳頭就捏得越來越緊。


    早晚,他還要再讓這個八卦的虞驍嚐一嚐他的拳頭滋味。


    走道裏,氣氛沉沉的,如這醫院的氣氛一樣,肅殺得厲害。


    鄭恒想找些話題打破這沉悶的氣氛,便說,“似乎虞少對藍小姐是真的上了心了,否則也不會說出要娶藍小姐的話來。”


    男女嫁娶可是大事,尤其是他們這種名門望族大家庭裏的人。


    席雲錚腳步突然頓住,冷冷地爆了一句,“鄭恒,你不說話會死?”


    額……


    鄭恒徹底碉堡了,此刻的席總有點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席總了。


    意識到自己又多嘴了,趕忙低下頭,把自己嘴巴閉緊。


    走了一段路,席雲錚又忽然發問,“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半天,聽不到鄭恒地回答。


    席雲錚回頭瞥了鄭恒一眼,“啞巴了,不說話?”


    在風中淩亂是什麽感覺,隻怕就是現在這種了,碰到席雲錚這種“兩麵三刀”的老板,下屬還真不好當,於是他硬生生將幾個字擠出了牙縫,“席總,你剛不讓我說話來著。”


    有這樣“不解人意”的下屬,他這個老板有抹脖子的衝動啊。


    席雲錚呼出一口氣,忍著胸腔中一口怒氣,聲音已經是冷得跟冰塊一樣了,“說!”


    鄭恒看向他的這位不好伺候的大老板,用他的眸光告訴他——好吧,我從了你了。


    繼而開口道,“我查了那條路上的監控攝像,那開車的男人,帶著口罩和墨鏡,很難辨認出是誰。還有,我在郊區一帶發現了那輛被丟棄在樹林裏的貨車,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半點有用的痕跡都找不到。至於那輛車子的車主,也我也找到了,車主說車子已經被偷了有幾天了,當時就報了案了。他說的報案記錄,我也去查了一下,確實有。還有,那個車主並不認識藍小姐,應該是他人所為。”


    “就這些?”


    “是的。”


    “那也叫有頭緒?”


    “……”


    尼瑪,席boss,你當我是神啊,兩天工夫能查到這麽多已經很不容易了。


    自然,鄭恒是不敢這麽不要命地說出心裏話的,隻吞了這口氣,保持無語中。


    席雲錚繼續往前走,陷入沉思。


    至少,可以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這並非一場意外,而是一場凶殺案。


    有人要殺藍歌,究竟會是誰?


    “去查一查藍小姐獄前獄後有沒有跟人結仇?”


    “是。”鄭恒應了一聲,又沉默了一下,突然認真說,“依我看,藍小姐脾氣和善,不像是會跟人結仇的人。還有,席總,你不覺得當時夏小姐反應有些奇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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