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記得每天還我一點


    等虞熹掛了電話,蕭憐兒淒涼冷笑,“虞熹,你這又是何必?”


    “我就樂意當著你的麵和池公子秀恩愛啊,你管得著麽?”


    虞熹揚唇一笑,笑得好不嫵媚,說著,淡淡拐了一眼兀自怨憐的蕭憐兒,懷抱著雙臂,倚在門邊等著池慕寒來接她。


    沒一會兒,門外便有了動靜。


    看著門把被擰動後門逐漸打開,那男人清雋挺拔的身形就映入虞熹的眼簾。


    虞熹眼波一轉,懶懶倚在門邊,端端望著他手中精美的包裝盒。


    “池公子,你給我帶什麽禮物了?”


    抬腳進門,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裏的蕭憐兒,她像是受了極大委屈,正在黯然神傷。


    池慕寒的眉目不由擰了下,但腳步並未停頓,朝著虞熹走過去,將手中的禮盒交到了她手裏。


    “自己打開看看。”


    虞熹笑盈盈的,抽了絲帶,急不可耐地打開了盒子。


    小小的盒子裏躺了一支聖羅蘭的口紅。


    瞬間勾起了虞熹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曾有個男人在梳妝台前為她細致描唇。


    但,那個男人永遠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池慕寒見虞熹盯著這枚口紅看了半晌,便又淡淡開腔,“怎麽,不喜歡?”


    斂了下心智,抹平心頭那些小小的漣漪,虞熹高挽起唇角,笑意明媚妖嬈,“池公子送給我的禮物,怎麽會不喜歡呢?隻是——”


    她嗓音頓了下,拿起這支口紅在手裏把玩著,“隻是,池公子為什麽會送我口紅呢?”


    “我最近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如果有中意的女人,就買一支她喜歡的口紅,送給她,然後對她說。”


    虞熹睜了睜眼,好奇地問:“說什麽?”


    男人微微俯身,灼熱口氣燙過她耳珠,“記得每天還我一點。”


    登時,女人鶯鶯笑聲灑滿了整個化妝間。


    籠罩在陰影裏的蕭憐兒心如刀割,曾幾何時,池慕寒也愛送她禮物。


    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都會一一記下,再挑個好日子再送給她。


    甚至,他會親自為她量身定做禮服。


    那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時,可謂用心真誠。


    這就是蕭憐兒放不下池慕寒的原因,她想,這輩子再也找不到能像池慕寒這般待她的男人了。


    她死死盯著虞熹細白指尖的那管口紅,那原本屬於她的禮物,先是被沈眉嫵奪去,現在又是被虞熹奪去。


    她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池公子,你可真能撩人。”


    昂起小臉,聲音嬌嬌軟軟的,腳尖一點,就將紅豔豔的唇印在了他下巴上。


    她親他時,一般力道拿捏的很穩當,不會在他臉上留下唇印。


    可這次,她加重了力道,讓男人下巴上的唇印看起來特別明顯。


    這不止是做給池慕寒看的,更是給那個隻能遠觀不能褻玩的蕭憐兒看的,饞死她不償命。


    “以後啊,我每天都還你一點,還一輩子,可好?”


    望著眼下女人笑顏,他頷首淺笑,“我正有此意。”


    聽得這話,虞熹笑得更是絢爛,身子軟軟往池慕寒胸膛裏一掛。


    “池公子,剛才開機典禮時,我的裙子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沒摔跤,可是腳扭到了,我現在每走一步都疼,你抱我唄。”


    “樂意至極。”


    男人笑得溫潤,一彎腰,就將香軟的女人打橫抱起。


    蕭憐兒望著他們的背影,淚靜靜落了下來,她好恨,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她。


    長此久往的話,虞熹很有可能會成為第二任池太太。


    不行,她絕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


    車禍之後,休息了兩天。


    晚上,藍歌照常到蘭桂坊上班。


    蘭桂坊的老板很神秘,藍歌在這裏上了幾天班,也簽訂了員工協議,卻從來沒見過這位神秘的幕後老板。


    很幸運的是,虞驍似乎跟這位神秘的老板交情不錯。


    業著這層關係,這裏所有的員工對她都很討好,客人也是忌憚她這層關係,很少有叫她陪唱的,就算有也都規規矩矩的。


    大多數時候她隻陪虞驍唱幾首歌,或者是在休息室裏看醫學方麵的書籍。


    她正翻閱著手裏的書,看得認真,門被敲了幾下,一個侍應進來,告訴她,有客人點名讓她去陪唱。


    她點頭答應,這是她的工作,她必須隨叫隨到。


    放下手中的書,整理下衣服,就跟著侍應出去。


    這是一間vip包廂,二號包廂,想必也是位很尊貴的客人。


    “請問下,裏麵的客人是誰?”藍歌站在門口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我們蘭桂坊的貴客。”


    侍應說完給藍歌開門。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裏麵那個熟悉的矜雅的男人讓她進去的腳步一下子就沉重下來。


    男人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著,似能睥睨萬物的眸光定定地打量著她,唇角淺淺勾著,似笑非笑。


    身後的門被帶上,輕輕的“嗙”的一聲,仍是驚得她心裏鴉雀四飛。


    盡避心裏拿捏不定這個男人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但藍歌仍舊鎮定地,笑盈盈地走過去,“席總,今晚怎麽有興致聽我唱歌?”


    “怎麽虞驍能聽得你唱,我就聽不得?”


    席雲崢冷冷的冒出這麽一句來。


    這話裏怎麽都聽著有些奇怪的味道,藍歌在心裏想,為毛這貨要拿自己跟虞驍比?


    席雲崢瞥了她一眼,“過來,給我倒酒。”


    這姿態倒像是皇帝,有模有樣地使喚她這個小丫鬟。


    她真想碎一句,這倒酒的活,她這個陪唱的不幹。


    一抬眼,瞟到他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手背上傷口已結了淺痂,募得想起今天前兩天他救她的場景,心裏就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恭恭敬敬地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軒尼詩。


    誰叫這貨手有點殘,提不動酒瓶呢,就當是可憐可憐他,給他倒一杯酒算了。


    並沒有太好的臉色給他看,倒了酒往他麵前推了推。


    “席總,您的酒。”


    見她懶得把酒杯遞到自己手裏來,他眉梢輕輕一挑。


    “藍小姐,蘭桂坊沒教你規矩麽?該怎麽伺候客人?還是你的手是殘的?”


    你才手殘呢?自己連拿杯酒都不會,卻來指責她?


    但因著吃不準這人的脾氣,還是不敢發作,暗暗咬了咬唇,端起了酒杯緩緩遞給他,臉上還刻意保持著燦爛的笑容。


    “藍小姐,你可以不笑的,比哭起來還醜!”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下,接過她的酒杯,這麽不癢不痛地說了一句。


    “席總,你到底是來聽我唱歌的,還是來找我茬的?”


    藍歌怒了,一雙瀲灩的眸戳向這個男人,就算她修煉了多年再好的修養與風度到了席雲崢這裏,一下子就十萬頭草泥馬淩駕於她的修養和風度之上飛奔而過,讓她高尚的淑女形象也能碎了一地。


    “恩,當然是聽歌的。”席雲崢呷了一口酒,淡淡地說,又抬了下眼皮,幽暗迷人的眸光望向滿臉怒氣的女人,“你讓我找茬,還不夠格。”


    這男人惹是生非、挑人戰火似乎很在行,她咬著牙,隻能用經典的“嗬嗬”來回應他,便走到音響旁邊的桌上拿起了話題,問道,“請問席總您要聽什麽歌?”


    “隨便!”


    “席總,沒有隨便這首歌。”


    他斂了下眸,淡幽的眸光掃過她,“那就那首你拿手的《獨角戲》。”


    有點意外,他會點這首歌,是揭她傷口麽?


    猶記多年前,她唱這首歌時,他的腳步不曾為她逗留,不曾回頭顧她一眼。


    那時候,她就看懂了他的宣告——藍歌,你這輩子就注定被你跟另一個女人踩在腳底下。


    “真抱歉,席總,這首歌我早生疏了,您換首吧。”


    席雲崢的眸光射向她,好像在說,究竟是你生疏了,還是不想為他唱?


    募得,他揚起唇,“要換歌的話,可以,把這杯酒喝了。”


    藍歌很幹脆地回了一聲,“好。”


    走到他身邊去,把他的酒接了過去,一口氣灌下,反正她的酒量一直不錯,喝一杯酒而已,對她是毛毛雨。


    “你自個兒點一首來唱。”


    席雲崢看著她喝光了那杯酒,滿意地笑了下,他是不怎麽喜歡聽流行樂的,於是讓她自己選。


    “嗯,好的。”


    藍歌的眸眯了下,眸光露出點點狡黠的光彩。


    很高興拿到主導權,藍歌點了一首張學友的《你好毒》。


    唱得很盡興,尤其是唱到——我要啃咬你的骨,小心我一定報複那兩句歌詞時,她甚是得意,而男人的臉略微沉了一下,摩挲著薄薄的紅酒杯,笑意越發深邃。


    唱完歌,藍歌懷揣著小小的亢奮,問他,“席總,我唱完了,您還要聽其他的嗎?”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隻要被她逮到了機會,就用盡心思,想盡辦法,來斥訴他的罪狀麽?


    要啃咬他的骨?要報複他,是麽?


    他隨意地拍了兩下手掌,薄淡的眸光射向她,讓人似懂非懂。


    “藍小姐唱得不錯。不知道,藍小姐除了唱歌之外,還會做些什麽?”


    突然,朝她一勾手,“不如,坐下來來陪我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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