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別碰她


    藍歌也想按著這些大爺的要求,他們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隻是沒想到他要如此羞辱她?


    她也以為自己能承受得了,能放下所有的高姿態,陪笑陪唱,但是這個男人實在欺人太甚,她唯一那一丁點可憐的自尊,他都要徹底粉碎掉才甘心。


    門外的女孩聽到這裏,嚇得臉色青白,這是要鬧出人命了呀,腿微微一發軟,咬了咬牙關,趕緊去通知容姐去。


    這個時候,也隻有容姐才能救這個新來的陪唱。


    包廂裏的氣氛冷凝成冰,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虞少這脾氣,向來說一不二的,又不敢勸虞少收手,萬一……萬一這個女人真死在了他們麵前,可真是頭疼的事。


    他們那些人?都有誰?


    虞驍努了下冷硬的唇角,他從沒想過要把她往死路上逼,他要的隻是她的屈服。


    她的手背上淺青色經脈迸出,酒瓶裏麵的紅酒沿著她皓白的手腕流下來,宛如要流成一條血河。


    什麽樣的場麵,他沒見過,也曾有幾個女人愛他愛到死去活來,要鬧死腦活的,後來不也都沒死成麽?


    女人向來都是這麽愛大題小做,他就不信,她當真連命都不要了。


    俊朗的眉目不著痕跡地扯了下,隨即,又沒正經地樣子聳聳肩說,“不就是不親你麽?不親就不親唄,你犯得著鬧自殺麽?你鬧自殺就鬧自殺唄,還要浪費我這上好的紅酒?”


    他倒是絲毫沒有憐惜藍歌,隻是失落地望了望地上一灘紅色液體,搖了搖頭,十分可惜的樣子。


    藍歌微微晃神地聽著他這些話,好像就沒把她架在脖子上的酒瓶子當回事。


    這個男人究竟是冷血的還是太過鎮定?


    藍歌嘴唇幹幹動了下,想說,放我走,這陪唱她不幹了。


    誰知對麵的男人眼皮一抬,抽身而起,冷而張狂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道,“藍歌,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難道我虞驍還真非得上你不可麽?給我滾出去,立刻!”


    聽得他這麽說,藍歌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她這樣剛烈的個性,總算讓這個男人厭惡透頂了。


    工作還可以再找,命可就一條。


    手一鬆,便扔掉了手上那個殘破的酒瓶子,轉身就要往門口走,誰料身後一陣冷風擦過,一隻手飛快擒住了她細瘦的肩胛骨。


    她震驚地回頭,撞上男人一張帶著狠厲的小麥色的臉孔。


    “藍歌,你還真以為我會這麽輕易放過你?我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麽?還敢威脅我,難道我虞驍是嚇大的麽?”


    “他媽的,我還真不信治不了你,藍歌?”


    狠厲地低碎一聲,就像拎小雞一樣地拎起她,毫不憐惜地朝沙發上用力扔過去。


    重重摔在沙發上,藍歌的後腦勺撞在沙發扶手上的硬處,撞得她腦袋裏嗡嗡響。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明明開口叫她滾出去的男人,竟然會無恥地出爾反爾?


    她始終是太輕信人了,尤其是這個花花大少。


    但是,已然悔也晚矣。


    眼睛在冒著金星,她吃力地睜開,模模糊糊看到男人的身影如才狼虎豹一樣朝自己撲過來,隱隱約約還聽到了這隻獸咬牙切齒的聲音。


    “本少還真從來沒試過用強的滋味,今個兒,我就為你破一次例。”


    用強?


    她也不知道被強究竟是什麽滋味呢?


    隻在影片裏看過,女人在被強時,總是要上演三步曲的,一大哭大喊,二掙紮廝打,三喊救命,可是最後還是被強了……


    她渾身骨頭被摔得生疼,頭痛欲裂,實在是沒什麽力氣起來跟他大鬧,隻是睜大了一雙通紅卻如死灰一般的眸子,默默地,無聲地看著這個試圖對她施暴的男人,像是在無聲的控訴。


    其他一幹人等是知道虞少這場野戰非打不可了,又不能離開,都隻是不動聲色地背過身去,硬著頭皮聆聽接下來嗯嗯啊啊哼哼哈哈的美妙聖音了。


    仍然隻有角落裏的那個男人,始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冷眼觀看著一切在按部就班地繼續發生著,好像看女人被強也就像是賞風花雪月那般簡單。


    “嗙,嗙,嗙……”


    門外傳來了敲門急切的敲門聲。


    “虞少,請您開下門,如果藍小姐唱得不好,我們還可以為您換人,您千萬別因為個小小陪唱的,汙了您尊貴的身份。”


    容嫣在門口焦急地拍著門,手掌撞擊在堅硬的門板上也不覺疼。


    本以為藍歌能伺候好這些爺,最後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也是個被丈夫拋棄的女人,對這個跟她有相似命運的藍歌是有著說不出的心疼的,自然不希望她出事,更何況還是田澄介紹過來的,到時候在田澄那裏也不好交代了。


    媽的,虞驍正在興頭上,聽到外麵的嚷嚷聲,他心裏暗暗罵了句他媽的,敢來擾他辦正事。


    “門外的狗再敢亂叫,明個兒本少叫你們統統滾蛋。”


    一旁的超短裙女孩急得要跳腳,“怎麽辦?怎麽辦?依著虞少的個性,會把藍小姐弄死在裏麵的。”


    “藍歌是田澄介紹來的,我不能讓她出事!”


    聽到“藍歌”這三個字時,正要跨進隔壁二號包廂的腳步猛地頓了下。


    容嫣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就算是要得罪上帝,就算是飯碗不保,她也沒辦法見死不救。


    雙手握上門把,用力擰開,就看見了藍歌被虞驍死死壓在了身底下,而男人的手大肆在藍歌身上胡作非為,撕開她微寬的毛衣領,直撕到肩下。


    他一直想要瞧清楚她雪峰上那些坑坑窪窪的疤痕究竟是怎樣造成的?


    然而,這一瞧,卻讓動作粗劣,獸欲膨脹的虞少登時泄了火。


    “怎麽會這樣?”


    虞驍喃喃自語,目光糾錯地抬頭看向藍歌的臉,隻瞧見了她一張慘白的臉上,唯獨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空洞洞的眸子分外鮮明,鮮明得可以刺痛他的眸。


    男人的手募得一抖,差點從她身上摔下來。


    即便閉上眼,他也沒辦法把剛剛看到的一幕從腦海裏抹去,那哪裏是年輕女人的椒汝?


    那上麵爬滿了一道道猙獰的疤痕,有舊的深疤,有新的淺粉疤痕,口子或長或短,最可怕的除了長條形狀的疤,還有一個個褐色小圓疤。


    一瞧便知,這是有人用香煙燙上去所造成的。


    他小時候曾不小心被開水燙到過,小拇指上起了很大一個泡,疼了很多天才消下去,而她一個女人,怎麽忍受得住這樣非人的殘酷的折磨?


    她到底在監獄裏是怎麽熬過來的?


    突然的,他心眼一痛,很想伸手抱一抱她,單純地,沒有思疑地想好好抱一抱她。


    於是,肢體的反應總比思維來得快,他的臂膀已經不由自主地緩緩朝她伸出去。


    忽然,門口男人麵無表情地沉聲冷吼,“別碰她!”


    那冷吼聲如晴天炸開的驚雷,悶悶的,卻氣勢十足,懾得大家皆渾身一顫。


    那人是誰?


    大家朝門口望去。


    虞驍真是怒了,想爆吼一句——我去年買了個表啊啊啊,玩一個女人而已,哪裏來這麽多程咬金從半路殺出來?


    似有熟悉的聲音傳入藍歌的耳裏,拉回了她遊離的神智,她緩緩扭過頭,循聲看去。


    在這一室的混亂淫靡裏,門口佇立的男人,玉樹芝蘭的身形,分明矜貴清雅。


    而此刻,在藍歌眼裏,他就如一束北極光,極烈極強,似能驅走一切陰暗,那束光正如她十七歲那年見到的一樣,深深地吸引著她,讓她空洞洞的眸子找到一個焦距。


    她的唇角輕輕上揚,凝滯,又降下,眼圈裏隱隱察覺到濕意,隻好強笑了下,用力將眸子裏的濕熱泯去。


    這樣的尷尬和難堪,被這個男人親眼目睹,隻怕事後又要拿來取笑她了。


    她的手指動了一動,無力地移到自己胸前,想要拉下殘破的衣服,好遮掩這樣的狼狽。


    容嫣是跑著進來的,要把虞驍從藍歌身上拽下來,隻是這個男人眯著狹長的眸,冷瞥了她一眼,便悠悠然從藍歌身上下了來,衣著的邊角不起一絲的褶皺,衣冠端整,那樣子跟那個騎在藍歌身上的禽獸真是判若兩人。


    容嫣憂心地低頭望向藍歌,藍歌白膩的指尖正捏著文胸的邊緣輕輕顫抖著撥拉下來。


    女人那玉山上那道道受過淩虐的痕跡,不堪入目,卻無一不被她盡收眼底。


    一時間啞然失色,卻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一句安慰她的話?


    或許,這個時候任何一句安慰,都會變成刺傷她傷口的利刃。


    終是抿了抿唇,容嫣沒有說一句話,眼底卻已濕透。


    是誰這麽變態,在她身上造成了這樣的傷痕?


    這些傷痕一看就知道是新傷加舊傷,要靠常年積累的,想起報紙上關於藍歌的報道,她曾入獄過,是啊,監獄那種弱肉強食的地方,像藍歌這樣的弱女子進去了,肯定是要受欺負的。


    席雲崢修長的雙腿往前一邁,徐步而入,渾厚氣勢灼灼逼仄人心。


    他一雙幽黑如不見底的寒潭的眸子冷冷掃了眾人一眼,“誰還敢再回頭看的,我定要了他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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