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隻有我這條命


    “待會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們已經不止做過一次了,你的身體會很快地就起反應,很快就接受我。我的寶寶。”


    他邪惡地半眯起眸,眸光毒辣而又陰險,卻絲毫不影響他這張完美如神邸的臉。


    馮寶寶不明白他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她隻是掙紮著,瞳孔急劇收縮著,哀求地痛苦地望著他。


    說話的同時,他擒住了馮寶寶的雙手。


    “寶寶,寶寶……”


    男人的眼睛仍半眯著,音色酥軟,仿佛是酒後的囈語,輕輕地呼喚著心底深愛的女人。


    猛的,他的額頭低下,滾燙的唇便印了上去。


    她幾乎無力掙脫,唇瓣反被男人捉住,熱烈地吮住。


    “陸晉原,放開……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放開我……”馮寶寶的身子被壓在男人的身下,根本無法動彈,如泉水般的眼淚濕了她的麵頰,她哭得嘶聲力竭,“你是我的小舅啊,求你,不要……”


    這是多麽可怕啊,兩具有著血緣關係的軀體融合。


    然而,她沒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在馮寶寶斷腸般的哭泣裏和無謂的掙紮裏,徹底暈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溫暖的晨光灑進來,卻沒有半絲暖意。


    她人此刻正躺在陸晉原的象牙大床上,穿著女式的棉質睡衣,那睡衣幹幹淨淨的,像是新的,一點汙痕都沒有,而她呢,已經不新了,汙點斑駁。


    想著想著,昨夜幹涸的淚又湧出來,弄濕了她的臉麵。


    但是,此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強撐著站起來,緩緩爬下床,但是隻要走一步,下身就撕裂般的痛,雙腿也是軟乏地沒有半絲氣力。


    “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她雙膝跌跪在地上,骨頭被震得架子快散了。


    她又不得不攥起雙拳,死死咬著牙,拚命地想要站起來。


    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離開過半步的陸晉原聽到房裏的動靜,趕忙丟了手上的明明滅滅的煙頭,推開了房門。


    可是卻沒注意到腳下,赤著的腳掌,一腳便踩在了未熄滅的灼燙的煙蒂上,但是他連眉頭皺也沒皺一下,好似他根本沒察覺到這被燙的疼痛一般。


    一走進去,陸晉原就看到馮寶寶正倔強而努力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淚水“啪嗒、啪嗒”直掉下來,在她膝蓋前麵的地板上蘊起一圈水漬。


    練了斂眉梢,上前欲將她扶起,可是馮寶寶卻發狂地去推他,啞了嗓子痛徹心扉地嘶喊,“走開……走開……你走開……我不要你碰。”


    陸晉原沉著眉目,眸光又募得一深,還是執意抱起了她,將她輕放到床上。


    馮寶寶淚眸紅透,用小拳頭狠狠地捶打著他,似發了瘋的小獸一般,用尖銳的牙齒撕咬他的肩膀,鈍圓的指甲摳撓進他的脖頸,他卻隻是沉默著,緊緊地抱著她顫抖冰涼的身子,任憑她為所欲為。


    他輕輕一聲,也是早已變得粗啞低嘎,“寶寶,別哭,別哭……”


    他的痛一點也不比她來的少,他親手毀了他最珍愛的寶貝,徹底葬送了他們的舅甥之情。


    他是天底下罪孽深重的大惡人,他將背負上一切罵名!


    然而,那些他都可以承受,可是他唯一不能承受的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在哭泣。


    那一聲聲尖利痛啞的泣喊聲,就如一片片碎了的玻璃片,直直地戳進了他的心口,痛得他幾乎撕心裂肺。


    馮寶寶仍舊不依不饒地發泄,哭喊,叫囂,“陸晉原,你是個禽獸,你毀了我的清白,未來,幸福,我的一切,你毀了我的一切,你還我……還我……”


    “我還不了你。”


    他也憎恨自己,那種憎惡的程度絕對不比她少。


    若不是他喝醉了,他怎麽可能連最後的控製力也沒了?


    忽然地,他騰出一隻手臂來,拉開床頭櫃的一層抽屜,拿出一把槍來,又把槍塞進了她的手裏,讓她抓緊了,替她扳動了後麵的保險,讓槍口抵在自己的心髒口。


    “我唯一能還得起的——隻有我這條命。”


    要知道,馮寶寶隻要開口,但凡他有的都能給,哪怕是這具行屍走肉。


    馮寶寶瞪大了紅腫的雙眸鎖牢了他,那一雙墨儒的眼裏滿是猩紅,俊眉近乎擰到了一塊,麵色也是泛著蒼白,微微幹裂的薄唇一直輕輕磕碰著,仿佛那兩片唇瓣裏有說不盡道不出的話,要與她說,可是卻無從對她說起。


    她握著槍的雙手不覺越發地哆嗦,內心的駭怕驚秫不言而喻。


    長這麽大,連一隻雞都沒殺過,更何況是殺人?


    “來,對準這裏,隻要輕輕一扣機,就可以結束你我所有的痛。”


    陸晉原冷冷地說,眼波裏流轉過一種灰敗頹喪的殘酷。


    “陸晉原,你別逼我……”


    馮寶寶哽咽到極致,隻能從喉間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不是恨我麽?你不是說要我還你麽?我隻有這個能還你,或者我可以娶你。”


    陸晉原一字一句地說,漆黑的眸色中藏著可怕的堅韌執拗。


    馮寶寶尖細的嗓音突然拔高了,渾身戰栗不止,“你瘋了嗎?你是我的親舅舅,你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陸晉原,你真的太可怕了……”


    “做都做了,還怕娶你麽?去他的道德口碑,去他的倫理綱常,馮寶寶,我隻要你!”


    他冷硬如鋼的聲音裏噙著一份難言的痛楚與堅定。


    那種痛楚莫名地讓馮寶寶心口跟著揪了一揪,那種堅定也奇怪地讓馮寶寶一瞬間有種答應嫁給她的衝動,可是她怎麽能?


    怎麽能這樣?


    他們是親人,他們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是他強暴了她,那都不是她心甘情願的!


    今天應該在教堂裏,當祁銘的新娘,她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都給眼前這個禽獸給毀了,統統毀了!


    馮寶寶變得恍惚起來,突然,她把槍頭調轉,朝向自己的太陽穴。


    陸晉原一怔,他沒料到她會把槍口對準她自己,他害怕得雙肩不可遏止地輕輕作顫,然而,他始終維持著鎮定,“危險,馮寶寶你給我放下。”


    馮寶寶的手依舊在劇烈地抖動,好似她一不小心就會扣下扳機,她會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她充滿恨意地注視著他,“我要離開。”


    “你要離開?去見祁銘?去完成你的婚禮?你覺得祁銘他還會要現在的你麽?他會愛你愛到,不在乎婚前被戴了綠帽子?你在癡人說夢,馮寶寶!”


    陸晉原強持著冷靜,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擴散開來。


    不可否認,他說的,確實就是她想去做的。


    猛地,馮寶寶從床上跳起來。


    他犀利的言辭真是把她逼急了,刺激了她,她咬咬唇,緊緊抓著手槍,怒喝一聲,淚水嘩嘩卻落下。


    “我說了,我要離開。陸晉原,你不放我走,我就死給你看!”


    陸晉原也是緩緩起身,直視著她,冷沉地開腔,“你敢?”


    “我敢,我敢,陸晉原,你別逼我!”


    馮寶寶悲切地大嚷著,脆弱的聲帶在顫抖著。


    募得,陸晉原朝她撲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擒住她,要奪回她手上危險的武器,他不怕她傷害他,卻怕她傷了自己。


    爭搶裏,“碰”的一聲,槍鳴聲震響了整個房間。


    頓時,陸晉原的胸膛上破了一個大窟窿般,涓涓湧出鮮血。


    一下子,他痛得臉色慘白如蠟,峻冷的額角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不得不用一隻手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胸口,而另一隻手用盡氣力奪回了她手裏的槍。


    馮寶寶也沒想到自己會開槍射他,可是她卻真的那樣做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震顫的雙手,腳步堪堪地向後退著,直至抵到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她緊蹙著眉,淚水來得更加洶湧,倉惶地低低地嘶叫。


    “我說過了,我敢的!我早叫你別逼我了!”


    陸晉原唇沿含著一抹慘痛,淡淡一笑,眼睫緩緩闔上,掩去那一切難以說出卻深沉如潭的哀涼。


    “我知道。”


    她有多恨他,他知道。


    她有可能開槍,他也知道。


    他唯獨不知道的是,明明他都知道,為什麽他還是要受那一槍?


    她看著床上的他,臉色痛得幾乎要猙獰,筆直的腰杆子,也微微佝僂,那似乎止不住的鮮血好似汪洋大海,怎麽流也流不盡的樣子。


    她驚駭地涼了手腳,青白了指尖。


    手微抬,想去扶他,又無措地定格在半空中。


    最後,她隻能輕聲自慰,“陸晉原活該!該死!”


    她不知道,她說來的話有多狠心,好似一把把鋒利的刀,一下下在他的心髒上捅進捅出。


    終是他冷了心,重重一闔眸,啞著聲朝她大喝,“馮寶寶,你再不走,我會讓你一輩子逃不出去!”


    那樣如同從地獄陰司那裏爆發出來的低吼,令馮寶寶重重一震。


    她回神,嚇得癱軟在床上,又在慌亂之下滾到了地板上,再懼怕地爬起來,流著淚,苦撐著奔跑出去。


    陸晉原揪著心,看著她奔跑出去的身影。


    這是他對她最大的寬容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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