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讓她吃點苦頭


    “大太太,剛才分明是你先鬆得手,怎麽能說是我故意潑你?”


    眉嫵皺眉辯駁道,房月桐一記銀冷目光射了過去,“難不成我這個大太太還能故意燙傷了自己來栽贓你?沈小姐,你好大的膽子!”


    果然房月桐不是什麽善茬,故作好心幫她進池家,又拖延時間讓傭人去請老爺子,不過是找個機會對她下手!


    但眉嫵也決計不是隨隨便便由她欺負不反抗之人,臨危不懼道:“太太,究竟是不是栽贓,您最清楚不過。您手燙傷了,請個醫生過來瞧瞧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好一個沈眉嫵,把我這手燙成這樣,就想一走了之?你以為這梧桐苑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房月桐捏著佛珠的手一掌重重震在茶幾上,用力之大,讓茶幾上的茶杯都震動不止。


    平嬸回來,一進門就瞧見太太的手背上暗紅一片,起了泡子,燙得似乎很厲害。


    “大太,您的手怎麽了?是不是被沈眉嫵燙的?”平嬸說著,又凶悍地瞪向眉嫵,“我們大太好心好意請你過來閑話家常,你怎麽能這樣沒教養?果然是能給池公子戴綠帽的小賤人!”


    眉嫵捏了捏手掌,換做以前肯定一記巴掌狠狠甩在那麵目可憎的傭人臉上。


    但,現在,她有要事在身,沒空跟這蠻不講理的主仆胡扯。


    “平嬸,你是長了千裏眼還是順風耳,你家大太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是我使得壞?還有,你家大太沒教過你規矩麽?張嘴閉嘴就罵‘小賤人’,你這教養又能好到哪去?”


    聽得這話,房月桐臉色微微一變,瞥了一眼平嬸,聲音雖輕卻厲,“住口!就算是要教訓她,也是我來。你一個下人插什麽嘴?”


    平嬸咬住牙關,不敢再說話,隻敢憤憤地瞪著眉嫵。


    眉嫵看了看她手上戴著的佛珠手串,清清冷冷地道:“太太您供奉觀音,手持佛珠,整日念佛誦經,不是該慈悲為懷麽?別說剛才是我無心之失,哪怕是我故意的,太太以你寬宏大量,也該原諒我這個小輩不是?”


    “沈小姐,剛才是忘了我所說之話了,這輩子千萬別選錯人,也千萬別做錯事,要怪就怪你嫁給的人是池慕寒!而池慕寒偏偏有一個狐狸精的媽!”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嫁的人是池慕寒,而房月桐又對池慕寒的母親恨意根深蒂固。


    “池慕寒的母親已經去世那麽多年了,大太您又何必再跟一個死人去爭?再說我現在已經不是池慕寒的妻子了!這一點大太太應該很清楚!所以大太太您又何必多此一舉對付我這個外人?”


    眉嫵盡量保持著心平氣和,同她講理。


    但,她顯然低估了房月桐的瘋狂!


    “這麽多年來的吃齋念佛都沒法讓我對那個戲子消除恨意,就憑沈小姐三言兩語就行得通?還有,你肚子裏懷了池慕寒的種,又怎麽會和池家完全脫離了幹係?想當初正是因為我心慈手軟,才讓那個戲子生下了池慕寒,否則現在池家的繼承人哪輪得上池慕寒這個小雜種?”


    房月桐說的那是一個振振有辭,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池仲堯的變態全都從房月桐的身上繼承了下來。


    眉嫵擔心她再整什麽幺蛾子,也不再跟她多費唇舌,直接從她身邊越過。


    還沒等眉嫵踏出門檻,就聽得身後那老奴破吼大喊:“來人哪……快來人哪……大太太讓人給打了……”


    眉嫵又是一怔,讓人給打了?


    房月桐不過是燙了手而已,何來的挨了打一說?


    眉嫵回頭去看時,隻見平嬸伸手推向房月桐,眼見房月桐要被推倒在地上,她飛快上前拉住,免得這人哪裏磕了碰了,到時候又賴在她身上,她可不想當冤大頭!


    一個要跌倒,一個要穩住,你拉我扯之下,房月桐的惡奴也加入進來。


    眉嫵懷了身孕,也不敢動作太大,現下還真不是這兩老潑婦的對手。


    猛的,平嬸從眉嫵背後一踢,踢在眉嫵腿肚上。


    眉嫵吃痛,腳脖子一崴,彎下腰去,房月桐看到門外不遠處坐在輪椅上被推著過來的男人身影,順勢被推到地上,額角撞上椅角,磕出血跡。


    在明亮的燈火裏。眉嫵眸子微微一眯,瞥見那個女人眼裏劃過的狠意。


    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個殘冷的女人,和蕭蓮兒是同一路貨色,連傷害自己的事都能做出來,有誰比得過她更很辣?


    老爺子被白管家推著走了過來,蒼老精明的眸色微微斂著,眼冒寒氣地重凝了她一眼,就讓白管家進屋,去把房月桐扶了起來。


    上了年紀的男人聲色沉穩,帶著關切,“月桐,可是誰欺負你了?”


    房月桐露出慈眉善目的微笑,輕輕搖頭,“沒有的事,都是平嬸瞎嚷嚷,沒有人欺負我,我隻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老爺,你能來,還這麽關心我,已經是我最開心的事了。”


    平嬸卻站出來,說:“怎麽沒人欺負大太太?大太太隻是不想說罷了。老爺,您仔細看看太太額頭上就知道了,還有……還有太太的手上。”


    平嬸說著說著,便啼哭起來,忽然一跪而下,“平嬸求老爺替太太做主,太太跟了您幾十年了,還不曾受過這等的氣。那沈小姐來池家找老爺,太太路過好心領沈小姐進來閑坐喝茶,沈小姐不僅不領情,拿茶水潑在太太手上不說,竟敢對太太粗魯無禮?別人不心疼,可阿平在太太跟前伺候了這麽多年,可是心疼得緊啊。”


    房月桐狠狠白了平嬸一眼,厲聲一喝,“平嬸你亂嚼什麽?小心我把你舌根拔下來,給我出去!”


    聽著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傾情肺腑之言,眉嫵差點沒笑出眼淚來。


    這偌大的遲家不缺比她更高明的演戲高手,眉嫵自認為自己演戲伎倆也算到家了,可在有些人麵前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房月桐暗地裏笑笑,這是自然,薑還是老的辣!


    池霆瞧了瞧房月桐那張保養得宜的臉,眉梢一掠過門口的眉嫵,“眉嫵,是你做的?”


    眉嫵心道慘了,本是來找老爺子解決公司的事,哪料被房月桐擺了一道,這下別說沈氏的事了,這下鐵定吃不了兜著走了。


    "爸……"眉嫵想了想,現在她已不是池家的兒媳婦,稱呼池霆為爸,不太合適。


    於是,改口叫了一聲“池伯伯”,又接著訴說下去,“您說我和大太太近日無仇來日無怨的,我為什麽要出手傷人?我今天來是求池伯伯一件事的,既然是有事相求,我又怎會如此犯蠢對大太太無理?”


    “哦?什麽事?”


    “我來是請池伯伯讓池公子高抬貴手放過沈家的公司。即使我不再是您的兒媳婦,我哥也是您的女婿呀。咋們到底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不是嗎?”


    “這件事,你難道不該找老二?”


    眉嫵嗬嗬一笑,鎮定自若道:“慕寒是您的兒子,您應該很了解他的脾氣。如果我找他能解決這件事的話,也不用費盡力氣來找池伯伯您了。慕寒最孝順您,也最聽您的話,如果您肯勸一勸他,我想這件事會好辦很多。”


    哪怕她和池慕寒鬧到這個地步,她還在為池慕寒說好話。


    “老爺,若是換做往常,我也一定勸你對沈眉嫵和沈家手下留情。隻是這次,她不僅做了傷風敗德,有辱慕寒和池家門風的事,還把沈煜塵的野種懷上了。沈小姐傷了我,我可以當成是她無心之舉,但這件事,絕不能姑息!否則,以後池家在江城還如何建立威望?豈不是誰都能背叛池家了麽?”


    “是啊,老爺。雖說阿平我隻是個下人,但禮義廉恥,長幼尊卑還是懂的。剛才太太不過說她幾句,她就出手傷人,完全不把我們池家放在眼裏。這次一定得給她些厲害瞧瞧!”


    白管家微皺著眉,看著池霆複雜的神色,哪怕是他跟了池霆這麽久,也不清楚池霆會怎麽做?


    “既然如此,沈小姐就交給月桐你來處置吧。這麽傷慕寒的心,也是該讓她吃點苦頭了。”


    果然,池霆還是站在了房月桐那邊,想當初有池慕寒做她的後盾,為她遮風擋雨,現在她是池慕寒的眼中釘,池霆自然不會幫她。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微微一笑,不甘示弱地扯起唇角,“即使我現在不是池家的兒媳,我也能接受池家的處罰。但是,我有言在先,必須是在我接受大太太的處罰後,池伯伯能網開一麵放過沈家。也算是為您將來的兒孫積德。”


    眉嫵說著,就伸手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池霆猛然一震,一雙微微凹陷的老眸盯緊了眉嫵肚子,“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老二的?”


    “若池伯伯不信,您大可以問問慕寒。”


    田澄說的對,她這肚子裏的是小寶貝,哪怕池家的人對她有偏見,也會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手下留情。


    眼瞧著池霆有動搖之意,房月桐斷然說道:“真是笑話,如果你這肚子裏的是慕寒的種,慕寒又豈會跟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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