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有些內疚的看著閔識。


    閔識搖搖頭:“你知道,你以為你不去想,不去做,就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真的隻是巧合嗎?簡小姐,巧合這個東西,都是說給傻子聽的,很遺憾,我不傻。”


    我呆呆的看著一點點亮起來的城市霓虹燈,各種顏色,好不熱鬧,我的心也亂作一團。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我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呢?我們早就斷了聯係。


    “簡小姐,半年前,你離開,就跟三年前一樣,悄無聲息。溫總知道你在桐城,可是卻從來沒有去過一次,就算是生意上的事情,也都是交給下邊的人處理。袁總裁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天寒集團和我們雲天集團的人接觸過幾次。我們的合同還有半年到期,也許到時候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你知道是因為什麽嗎?”閔識忽然問。


    我搖搖頭。


    “他們貴為總裁,卻有一個永遠繞不開的人,那就是簡小姐你。誰都絕口不提,但是卻永遠繞不開,隻要你還在。”閔識看著我說。


    “可是,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我隻感覺四周的空氣稀薄,有些呼吸困難。


    “簡小姐,就像之前我跟你說的,既然你跟總裁已經結束了,請你結束的幹幹淨淨,如果你做不到——那麽就請你下定決心,是去還是留。如果是去,就徹底離開,如果是留,就請你堅決的站在總裁這邊。”閔識表情嚴肅的看著我。


    我看著閔識,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我去,就一如三年前,背井離鄉,繼續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家,過我的生活,這一走,也許真的就是一輩子,如果我留下,可能真的會——眾叛親離。我沒有忘記我媽媽的告誡,沒有忘記小米和袁曼的告誡,更不能忘記袁寒的等待。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閔秘書,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站起來,可能是真的有些冷,我的腳竟然麻木了,指尖也是冰涼。


    “簡小姐,今天這些話,就當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吧,我也沒見過你。”閔識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點點頭,匆匆離開。


    那天晚上溫兆乾在大路上,看到了我和袁寒的擁抱和親吻,所以他才會酗酒,所以才會住院。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有關,我難辭其咎,但是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看著這一切繼續發生。


    這個時候去往桐城的末班車早就沒有了,無奈我之後回到袁寒的公寓,無論怎麽樣,還是先住一晚上再說吧。


    躺在床上,我一如既往的睡不著,我不知道這半年是怎麽回事,我戒了茶,戒了咖啡,所有有礙於睡眠的東西我都戒掉了,甚至開始運動,但是我依舊睡不著,就算是睡著了,也會一個接一個的做夢。去看了無數次醫生,開了很多安神的藥,但是還是沒有效果。


    我披了一件毛衣,來到樓下的藥店。


    “小姐,買這種藥,是要醫生的處方的,沒有處方,我們是不能給你藥的。”買藥的人有些為難的說。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種安定,在中國是不能隨意買的。我把醫生的處方遞給那個人,那個人仔細核對了一下,拿了一瓶給我並叮囑我:“小姐,這個藥可不能多吃,每晚吃一片就好了。後期最好不要一直吃,因為會有依賴性。”


    我點點頭:“謝謝!”


    我站在門口,看著對麵緊閉的公寓門,這裏現在歸溫兆乾所有了。我看著門上的密碼鎖,鬼使神差竟然按了之前的那個密碼,更讓我意外的是,門竟然開了。


    我驚愕的推開門,我怎麽都沒想到,溫兆乾竟然連密碼都沒有換。


    裏麵的擺設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很幹淨,看得出來是有人會在固定的時間來打掃衛生。房子還是那個熟悉的房子,隻是不再是熟悉的氣息。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麵,雲市不是一個不夜城,每天夜裏十二點以後,街上的店鋪都關的差不多了,所以除了外麵的路燈,其他商鋪裏的燈都熄滅的差不多了。


    我趴在那裏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一陣風把我吹醒了,我感到一絲涼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竟然看到一個人站在我跟前,我剛要張嘴驚呼,卻被那個人捂住了嘴。熟悉的氣息包圍著我,我掙紮著打開角幾上的台燈,卻對上溫兆乾陰厲的雙眸。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卻絲毫掩飾不住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


    我眼神驚慌的看著他,他現在不應該在醫院嗎?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而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睡著了呢?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溫兆乾嘶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使勁的掙紮著,竟然掙脫了他的鉗製,看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


    “我,我走錯門了。”說完我真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麽破理由。


    溫兆乾因為我的猛推,他臥倒在沙發上,發出一陣悶哼,臉色更加蒼白了。


    “你,你沒事吧?”我傻了眼的看著他,我剛才不過是輕輕的推了他一下罷了。既然身體還沒好,又這麽晚了,為什麽要來醫院呢?我不知道,溫兆乾獨自一人來了這裏,醫院那邊已經找翻天了。


    “找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溫兆乾抬起頭看著我,並不理會我的提問。


    “你,為什麽會一個人來這裏?”我脫口而出。


    溫兆乾看著我:“那你認為我應該在哪裏?還是你去了?”


    我連忙否認:“我沒去,我隻是剛好路過,再見!”我慌不擇路,甚至腿撞到了茶幾上,但是我已經顧不上了,逃出去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根本沒有機會走出去,就被溫兆乾帶入了懷中,他的懷抱依舊和以前一樣,很堅實,能讓我安心。


    “不管你是路過也好,走錯門也罷,今天就這樣吧,讓我抱一會,就一會,我真的好累,我想休息一會。”溫兆乾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來,我沒有在掙紮,任由他抱著。這樣的溫兆乾讓我心疼,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鮮血淋漓,卻又看不到傷口,到底我們誰是誰的孽緣,誰欠誰的?這麽糾纏不休,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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