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深夜,過堂風嗖嗖的吹著,我抱緊了胳膊,在樓梯口找了一個稍微暖和點的地方坐了下來,明天一早再做打算吧,總是要去溫兆乾那裏把手機要回來的,我是肯定不會去的,讓常靈去吧,他總不會為難自己的表妹的。這麽打算著,我的眼皮直打架。我抱歉的撫.摸著小腹:“不好意思啊,讓你跟我在外麵露宿了,以後不會了,您就勉為其難吧。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我是在鍛煉你知道嗎?”


    “你——坐在這裏幹嘛?”樓梯口的門被打開了,袁寒伸過頭奇怪的看著坐在台階上的我。


    “我——我——”我沒想到袁寒竟然會回來。


    “我就說大半夜的誰在念經,我還以為是鬼呢,有家不回,坐在這裏幹嘛?胎教嗎?”袁寒把我拉了起來。


    “那個——我鑰匙忘記帶了。”我不好意思的說。


    袁寒打量著我:“鑰匙沒帶,你可以找物業啊,他們會給你聯係開鎖公司。”


    我張大嘴巴看著袁寒,這樣也可以嗎?一定是被溫兆乾氣糊塗了,這麽簡單的事情我竟然忘記了。


    “我,沒想到。”我極度羞愧啊,腦子是擺設嗎?


    “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再說吧,幸好我帶鑰匙了,所以不至於讓你在這裏坐一夜。”袁寒拍拍我的腦袋說。


    “今晚又要麻煩你了。”我抱歉的看著袁寒幫我鋪被褥說。


    “不麻煩,難道我要讓你一個孕婦在外麵坐一宿嗎?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幸好我回來了,要不然看你怎麽辦?”袁寒無奈的說。


    還能怎麽辦?就在外麵坐一夜唄,又不會死人。


    “今晚你睡上麵,我睡客廳。”袁寒說。


    這種公寓大多都是一室一廳挑高的,所以隻有一個臥室。


    “還是我睡客廳——”不僅住進了人家家裏,還要占人家的床嗎?


    “不要再說了,去吧。”袁寒打斷了我的話,臉色忽然變了。


    “哦!”我不敢再多說什麽。袁寒從未發過火,但是他如果真的變臉了,說明他真的有些生氣了。


    “簡欣——”袁寒叫住我。


    “嗯!”我沒敢回頭,我害怕他做出什麽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昨天說的話都是真的,一直有效,隻要你願意,你可以隨時來找我。”袁寒的氣息越來越近,讓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累了,想去休息了,晚安。”岔開話題是我最擅長的。


    “我家的鑰匙,我會放在門外地毯的夾層了,如果下次你再忘記帶鑰匙了,就開門進來好了。”袁寒扳過我的肩說。


    我抬起頭看著袁寒:“袁寒,其實你不用這樣——”


    我跟袁寒之間的平衡我不想打破,也許打破之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為你做的,你可以選擇接受和不接受,但是無論你選擇哪個,我都會為你做,我心甘情願。”袁寒看著我,眼神一片清明。


    我是一個女人,聽到袁寒的話,說我不感動是假的,女人都是感性動物,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配!我不僅有婚約,還有一個孩子。


    “袁寒,謝謝你!能有你這麽一個好朋友,是我的榮幸,我很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還能跟從前一樣。”我看著袁寒,我說的這麽明顯,他不會聽不出來。


    “上去睡吧,時間不早了。”袁寒拍拍我的頭笑了笑。


    我幾乎是逃到上麵去的,樓下的燈光一直都沒有熄滅,偶爾是飲水機出水的聲音,迷迷糊糊間我就睡著了。知道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已經是天亮了。


    我依舊穿著昨天的拖鞋和衣服,來到樓下,卻看到袁寒在打遊戲,他坐在地上,帶著耳機,全神貫注。


    難道昨夜是打了一夜的遊戲嗎?我狐疑的看著袁寒,然後摘下他的耳機看著他。


    “你醒了?”袁寒看到我,放下手柄笑了笑。


    “你是一夜沒睡嗎?”我驚訝的看著袁寒。


    袁寒沒有回答,拿起水杯,接了一杯水放在我手中:“簡欣,離開溫兆乾,怎麽樣?。


    我沒有接水杯,也沒有回答袁寒的話。我靜靜的看著袁寒,表麵平靜,但是內心早已經是翻江倒海:“我該走了,謝謝!”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看著袁寒,他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是真的過去了,還是假裝不在乎,我無從得知。就像我跟溫兆乾一樣,隻要平衡不被打破,我們還可以相安無事。我就像是一隻鴕鳥,遇到事情隻會把腦袋埋進去,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事,隻要我聽不見,看不見,我就一廂情願的認為,所有的事情都還照舊。


    “不行嗎?”袁寒拉住我的胳膊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避無可避:“袁寒,你知道我的情況,所以不要讓我對你說出什麽過分的話好嗎?”


    “好吧,你贏了。我發現你真的開不起玩笑,一句玩笑,你就這麽認真,這樣怎麽能行呢?”袁寒含笑看著我說。


    我看著袁寒:“玩笑?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我可不想做單親媽媽。”


    氣氛稍微有一些緩和了,袁寒拿起外套看著我說:“走吧,我來幫你去問問,你的門要怎麽打開,你總不能一直借宿在我家裏吧。”


    我想想也是,去找物業的路上,我看著怨言,不知道該怎麽問。


    “有事問我?你看的我心裏直發毛。”袁寒停住腳步,無奈的看著我。


    我頓時大囧,有這麽明顯嗎?


    “袁寒,你跟明玉怎麽樣了?”我看著袁寒,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些什麽?


    “怎麽關心起這個來了?”袁寒奇怪的看著我。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我有些糾結。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願意傷害的就是袁寒,當然也包括他被別人傷害。


    “我們——就那樣吧,原本就是應付長輩的,沒什麽好不好,偶爾見個麵。”袁寒說。


    “你喜歡她嗎?”我看著袁寒問。如果袁寒說不喜歡,我會鬆一口氣,因為明玉的心裏始終都是溫兆乾,如果袁寒說喜歡,我該怎麽跟他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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