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故技重施


    繆瑤手指的位置上,的確有一個模糊的印記。我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那究竟是什麽意思:“小毛,給我找一個會看圖的過來。”


    宗小毛很快就帶回了一個檔案局的工作人員,對方雖然不是專業工程師,但是圖紙大致能看明白:“這個標記的意思就是原建築予以保留。”


    我追問道:“為什麽予以保留?”


    “這個很難說。有可能是房主堅決不願意動遷,也有可能那裏是其他單位的公產建築……還有可能是什麽名勝古跡。這麽久遠的事情,估計隻有找到當時的施工方才能知道。”


    工作人員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你這裏有《地方誌》嗎?”


    “有!”工作人員把《地方誌》拿出來之後,我從頭到尾的翻看了一遍,連半點線索都沒找到,不由得再次皺起了眉頭:“奇怪了,《地方誌》裏怎麽沒有關於宗教場所的記載。”


    工作人員隨口道:“審核的時候被刪掉了。林海這邊,三大宗教發展得都比較晚,還是以前的薩滿廟比較多。上麵說那些東西不適合進入地方誌,就全都給刪了。”


    我眉頭一揚道:“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不知道,我也是聽人說的。好像是年頭兒不短了。”工作人員說道:“這事兒,你可以問我們館長,他在檔案館呆了大半輩子,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我立刻說道:“帶我找你們館長。”


    檔案館的館長已經快到退休的歲數了,看見我們過來,倒是挺熱情:“要說當時修訂地方誌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點。那時候,上麵不建議宣傳封建迷信,我們也就根據領導的意思,把那部分內容刪了。”


    “我當時覺得可惜,就把那部分資料悄悄保留了下來。這都是民俗啊!怎麽能說刪就刪?將來說不定還能給研究民俗的人提供點兒東西……”


    我從對方手裏接過資料一看:“墓園的位置原先是座廟?”


    “對!”館長點頭道:“那是一座神廟。具體供奉過什麽,眾說紛紜哪!我們當時研究了很長時間,才把那兒定義為神廟。”


    神廟是供奉神明的所在。通常意義上的神廟所供奉的神明,都能在曆史上找到相應的人物或者傳說。當然,也有一部分神廟供奉的神明源自巫或薩滿。裏麵究竟供奉過什麽,就要看當地的傳說了。


    我追問道:“你們沒研究過廟裏供奉過哪位神靈嗎?”


    “無據可考。”館長搖頭道:“在林海大學還沒興建之前,那裏還是一大片荒地,廟裏也沒有什麽香火可言,最有可能的說法,就是那裏曾經供奉過泉仙。至於,泉仙究竟是男是女、有什麽出處,就不得而知了。”


    “謝謝!”我向對方道謝之後,偷偷溜回了林海大學的墓園,站在門口看了半天才低聲道:“原來是這樣!”


    宗小毛問道:“平哥,你看出什麽了?”


    “這個地方看似跟大學在一個水平線上,實際上,卻高出來一塊。當時設計墓園的人,巧妙地運用了一種視覺差,讓人從視覺上覺得墓園修在了平地上。如果仔細去看,他其實是把墓園修成了一個山丘。”


    我轉頭看向宗小毛:“你把手裏的飲料瓶扔地上,看看是不是能往下滾。”


    宗小毛連著試了幾次:“這還真有坡度!”


    我指著墓園說道:“當年的那座神廟應該就在墓園底下。”


    “那我們……”宗小毛猛不丁說出一句話來:“你不會打算盜墓吧?這光天化日的,你把人家大學曆代校長的墓給刨了,人家不找你玩命?”


    “明盜肯定是不行……”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明目張膽地去盜墓。我正說著話的工夫,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陣人聲,等我回頭看時,一大群學生已經圍了上來。


    其中有個學生指著我喊道:“就是他!他是殺害紫玉的凶手!”


    “住口!”繆瑤厲聲道:“他如果是凶手,警察為什麽要放人?”


    “誰知道有什麽黑幕!”那個學生喊道:“大家把他抓起來!今天必須讓警察給我們一個說法!”


    “抓起來!”跟過來的學生一下炸開了,好多人直奔我們圍了上來。


    “你們退後!”我推開了繆瑤和陳嘉琦,自己和宗小毛迎了上去,我抬手擋開一個學生打過來的木根之後,飛起一腳把人給踢在了地上。


    我不動手還好,一動了手,場麵頓時控製不住了,大批學生把我們兩個團團包圍在了中間,棍子、拖布鋪天蓋地地打了下來。


    我和宗小毛一邊護著兩個女生,一邊還手,邊打邊撤地退向了墓園。


    如果,這回動手的人不是學生,而是江湖中人,我現在至少能讓他們躺下一半兒;可是,我要是直接拔刀傷人,恐怕就更不好收場了。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等我回頭看時,一個學生剛好收回了木棍——被我擋在後麵的陳嘉琦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宗小毛想去救人,腦袋上也重重挨了一下,鮮血頓時從傷口上迸射而出。


    “混賬!”我一怒拔刀,輪轉刀鋒向周圍橫掃而出。飛旋的刀光形同白練在我四周呼嘯而動,短短瞬間,十幾條木棍就被我削成了兩截。斷開的木棍飛上半空時,圍在我身邊的學生也被嚇得連退了幾步,一個個看著自己手裏的半截木棍,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剛想開口時,卻聽見有人喊道:“殺人啦——”


    我猛一轉頭,卻看見一個學生倒在了血泊當中,他脖子上被刀豁開的傷口還在鮮血狂湧。


    不好!我剛才雖然拔刀,下手卻極有分寸,從沒想過傷人,更沒出刀割喉。那人怎麽會被一刀斷喉?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宋施諾又在搞鬼。可我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葛老頭跟我說過,他硬從西王殿那邊把生意搶過來時,就曾經嚴厲地警告過西王殿不要再玩把戲。


    我不知道葛老頭究竟有多強,但是他能明目張膽地從西王殿手裏把生意搶過來,就說明他有讓西王殿忌憚的實力,宋施諾就算想要陷害我,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可是,除了她,還會有誰……


    我正在和那些學生僵持的工夫,幾輛警車已經開進了校園:“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我不由得一皺眉頭:難不成上次的事情,又要重演一遍?


    我正準備開口的工夫,林海派出所的所長已經走了上來,低聲說道:“還是先跟我們走吧!這裏人太多,鬧開了沒法兒收場。”


    我點頭之間,把無天惡鬼收回了刀鞘,跟著對方上了警車。這回,剛到派出所不久,所長就趕了過來:“首長,外麵來了好多記者,各方麵都在關注,電話也沒停下來過……事情鬧大了,恐怕是要控製不住了。”


    好快的動作!如果說這場鬧劇事前沒有人安排,打死我也不相信。


    所長也急得團團亂轉:“您看是不是聯係一下組裏?現在上麵頂不住壓力啊!”


    “尤其是昨天晚上的事兒。那個叫穆寒的親屬已經找上門兒了。他們一口咬定從物業的監控上看到你和穆寒一起進了樓梯間,現在穆寒失蹤了,他們非要一個說法不可。”


    “穆寒家裏的勢力不小……”


    所長正說話的工夫,一個警察也走了進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話。後者臉色陰沉道:“學校方麵開始施壓了。首長……”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了易晴的聲音:“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先出去,把監控關掉。”


    我抬頭看向易晴:“你怎麽來了?”


    “我從來就沒走!”易晴道:“王守成讓我問你一句話:現在,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兒了嗎?”


    林海大學的生意跟以往不同,我過去的對手,全都是江湖中人,無論是誰,都不會幹出吃了虧就找官方出頭的事情,就算有了麻煩,也有易晴他們替我掃尾,我才能無往不利。


    這一回卻不一樣。我等於是把生意從暗處做到了明處,沒有人出來替我掃尾,我就要處處受製,甚至寸步難行。


    我沉聲道:“如果我不答應王守成的提議,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易晴答非所問的說道:“你以為東聖閣和西王殿就跟王守成沒有任何聯係?他們也一樣要派出人馬替王守成做事。隻不過,這種合作關係做不到如臂使指,才讓王守成有了組建一支完全聽命的術士組合的想法。”


    “七組和五組就是他的試水之作。實際上,這個試驗並不成功。想從外圍組建力量進入術道的想法並不現實。所以,他需要一個跟術道各大勢力都沒有密切聯係的人,從低階開始發展組合。而你正好合適。”


    “高等術士差不多已經被各大勢力一網打盡了,剩下的閑雲野鶴又不願意對人俯首帖耳。王守成想要組建術士組織,隻能用數量去彌補質量。古代的六扇門,不也是用了這種辦法嗎?”


    “隻不過,低品術士也多少跟各派有所聯係,他找不到放心的人統領這支隊伍。唯獨你出身雜門,上麵沒有祖師,唯一跟西王殿的聯係也被宋氏掐斷了。而且還是品級術士。”


    “所以不管從什麽方麵看,你都最合適!你不準備考慮一下我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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