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節外生枝


    我趕到跟花似錦她們約好碰頭的酒店之後,前台的服務生說沒有她們入住的信息,我就覺得不對。按理說,她們應該比我提前一天到達,怎麽可能會沒有信息?


    我趕緊拿出電話給花似錦打了過去,電話剛被接起來我就問道:“你們人呢?”


    那邊接電話的人卻是懷幾:“我們在派出所。我們剛下火車,肖子悅就滿大街的喊自己被拐賣了。警察把花姐他們全都抓了。他們在做筆錄,沒人看著我……”


    我差點被氣個半死:“又出幺蛾子!你們在哪個派出所?我去接你們!”


    “不用!”懷幾道:“花姐已經跟易晴聯係過了,一會兒我們就能趕過去,你先在酒店等我們。”


    “行,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掛了電話,開好房間,習慣性地把背包往床上一扔,就想去拿房間裏的礦泉水。我的手還沒碰著水瓶,眼睛的餘光就看見床單上閃過了一個亮點。


    我趕緊回頭看了過去,卻看見我背包的邊緣上挑著一根藍汪汪的鋼針。


    那根針一開始應該是被人豎著放在床單裏的,隻要我往上麵一躺,馬上就能刺進我的後背。


    我戴上千機手,小心翼翼地把針給拔了出來。那根針雖然比普通的縫衣針還短一些,但是明顯被人淬過劇毒,否則,也不會發出暗藍色的光澤。


    我趕緊用千機手在床上掃了兩下,很快就又摸出了兩根針來。我進門之後,不管第一時間是坐還是躺在床上,都有可能被毒針刺中。


    有人想要殺我!


    這個念頭剛剛在我腦袋裏閃了過去,我心裏就跟著升起了一股涼意。剛才,接電話的人不是懷幾!


    懷幾的聲音聽起來稍微有點沙啞,那應該是有人在用口技模仿懷幾說話。懷幾一向喊肖子悅“神經病”,這回怎麽會直接說她的名字?而且,懷幾一向叫花似錦“錦姐姐”這回怎麽忽然改了稱呼?


    再說,就算懷幾年紀小,警察也不會讓她拿著電話。


    當時,假懷幾給我的理由合情合理,肖子悅肯定有搗亂,但是被拐賣卻是一戳就破的謊話,根本難不倒花似錦,就算她不聯係易晴,反過去聯係肖傳山,警察也不會扣留她們太長時間。


    要不是我撞了大運,說不定我已經當場喪命了。


    我剛把毒針收起來,就聽見門外有人喊道:“先生,需要用餐嗎?”


    我立刻抽出散彈槍,快步走到門口,站在距離大門半米左右的地方:“不需要!”


    “先生,請問你有什麽需要?”服務生站在門口沒走。


    我一步退到門邊,單手提著散彈槍,站在門口:“沒有需要,你趕緊走。”


    服務生還是沒動:“先生,我帶了服務簡介……”正常情況下,服務生不會如此黏人,他肯定是打算進來。


    我忽然說道:“你們床上有根針是怎麽回事兒?”


    “是嗎?麻煩你開門,我進去看看……”對方說話明顯有些心虛。


    我側著身子伸出一隻手去,在門把手上按了一下。門鎖的聲音剛響,我就聽見門上傳來“哆”的一聲,緊接著,兩支白鋼打造的弩箭便穿透房門射進了屋裏。


    如果我剛才是正對著大門,就算不被弩箭貫穿,也會重傷倒地。


    短短刹那之後,門鎖再次響了起來——有人在外麵動了把手。


    我飛快地閃身而出,舉槍往大門上轟了過去。


    房間大門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站在門外的服務生滿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走廊兩邊也同時傳來了腳步聲響。


    走廊上還埋伏著殺手!


    我連退了幾步之後,一手抓起背包,一手持槍,往落地玻璃上轟了過去。炸碎的玻璃如同狂風卷積的雨點漫天揮灑之間,我卻背對玻璃,轉身看向了大門。


    躲在外麵的人以為我要炸碎玻璃逃跑,立刻從走廊兩側閃了出來,卻沒想到他們正好撞向了我對準大門的槍口。


    “轟”——


    散彈槍噴出火光的瞬間控製了整座大門,堵在門口的殺手在槍火之下身形倒飛,直到撞上了走廊的牆壁才反彈落地,剩下的人馬上就又縮了回去。


    好在他們為了不弄出太大的動靜,沒配槍械,全都使用手弩,否則,我也不可能從容應對。


    第二次逼退殺手之後,我知道不能再等,立刻快步退到窗邊,從包裏抖出飛虎抓,扣住窗沿,飛身往樓下落去。


    我住的房間在六樓,等我落下兩層之後,抬腳站在了四樓外麵的空調機箱上,抖回飛虎抓,再次抓住四樓敞開的窗口。


    這短短片刻之間,後麵的追兵已經從窗戶上行探出了手臂,正對我落下的方向射出了一支弩箭。來勢如電的勁弩帶著一陣疾風從我身邊飛射而過之後,我也從空調上跳了下來,蕩在空中,舉槍對準了窗口。


    追上來的殺手果然從窗戶裏探出了頭來。我打出的槍火在瞬間貼著牆壁衝天而起,對方的腦袋瞬時被覆蓋半空的散彈打得麵目全非。重心失衡的屍體頓時從窗口上栽了下來。


    我也同時放開握住繩索的手掌,飛快地落向地麵。短短幾秒之間,我就踩著死者的鮮血站在了地上。等到屋裏再次有人露頭時,我已經貼著牆麵跑到了酒店圍牆附近,伸手搭住牆頭,翻身躍出牆外。


    等到大批警察趕到酒店時,我也已經溜得無影無蹤了。


    酒店裏我雖然躲過了一劫,卻反倒陷入了困境。這裏我人生地不熟,總不能到處亂轉,晃悠多了,別說殺手,就是警察都會來找我的麻煩。


    我隻能悄悄溜進一家飯店,偷出來一鍋白飯之後,找了間倉庫先躲了起來。直到夜裏,我才在倉庫悄悄點起白蠟,又在地上插上黃香,擺好一碗盛著白米的大碗,才從背包裏拿出三管兒血來。


    這是我臨走之前在花似錦、小葵和懷幾身上抽出來的血,為的就是防止我們在天台山區走散了,找不到人時,能用來問鬼尋路把她們給找出來的。


    我拿著三管血想了好一會兒,才把花似錦的血給倒在白米裏麵,自己念動了請鬼尋人的法訣。


    沒過一會兒,原本集中在白飯中間的血色,就開始飛快地向四周蔓延了過去。不到一會兒的工夫,一碗白飯就變成了被血浸得殷紅的血飯。


    沒過一會兒的工夫,我就看著血飯在我眼前消失了一塊——這就代表被我召來的鬼魂吃了血飯。它吸了花似錦的血,隻要花似錦沒死,他就能循著血氣找到花似錦。


    可是,碗裏的血飯僅僅沒了兩口,就再也不動了。


    鬼不吃血了?我心裏頓時一涼。


    被找來尋人的鬼魂極講信用,吃了血飯就會給人辦事。要是他放著血飯不吃,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花似錦已經死了;第二種就是他們找不到花似錦的氣味。


    我腦袋裏嗡的一聲,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不可能!花似錦不是早夭之相,她不可能死!”我好不容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趕緊把飯扣在地上,又點起幾張黃紙扔到了遠處。


    按照常理,我應該等著黃紙燒完再去施法。按照術道請鬼尋人的規矩,就算鬼魂找不到人,術士也不能讓鬼魂白跑一趟,燒黃紙是聊表寸心,等著黃紙燒完還要念叨幾句,表示對鬼魂的尊重。


    可我現在哪還有心思去弄這些,能趕緊找到人才是正經事。


    我不等黃紙燒完就把血飯給倒了個幹淨,重新填上一碗白飯之後,把懷幾的血給倒進了碗裏。可是我等了半天也不見飯裏的血色擴散,不由得連連跺腳。


    我知道,這是鬼魂生氣了!


    附近鬼魂因為我沒等黃紙燒完,向他們抱拳行禮就又開始做法,覺得被我卷了麵子,不肯來了。


    我頓時火往上湧:“都他麽的矯情是不是?你們不出來,老子抓你們出來!”


    我解下引魂幡,撕開幡子上的帆布,雙手把引魂幡舉在身前,自己咬破了舌尖,含了一口血在嘴裏,兩手慢慢上揚,緩緩將引魂幡舉過頭頂,張嘴一口鮮血噴在了引魂幡上。


    剛剛還在燭光之下寒芒四射的引魂幡瞬時間被罩上了一層血色。暗含血色的煞氣從引魂幡上四溢而出,向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我雖然沒打開鬼眼,卻聽見倉庫四周響起了一陣像是老鼠亂竄似的沙沙聲響——躲在倉庫準備看我熱鬧的鬼魂被引魂幡嚇著了。


    引魂幡能強行拘拿鬼魂,從引魂幡煞氣迸射開始,所有鬼魂就本能地感到了一種致命的威脅。他們不跑才是怪事!


    與此同時,我也感到陣陣涼意從自己脊梁上冒了出來。


    我爺爺跟我說過,不要輕易在引魂幡上噴血引鬼,我家的引魂幡多少有點邪門兒,噴血之後雖然能把附近的鬼魂全都拘拿過來,但是也有可能引來附近潛修的大鬼。


    一旦大鬼出現,如果能跟對方說得通還好,遇上脾氣火爆的大鬼,就免不了一場惡戰。到時候是生是死就得看自己的運氣了。


    短短片刻之後,我忽然聽見倉庫裏的箱子一陣亂搖,摞在箱子上的東西像是塌方一樣,劈裏啪啦的滾了下來。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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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各位朋友支持,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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