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兩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我毫無防備,直接給嚇蒙的倒退,撞在玻璃上。這兩個男人,一個穿著白色西裝,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戴著黑色墨鏡,雙手插兜,看臉型其實蠻酷帥,但是——


    誰管他們帥不帥!


    “你們,你們是誰?為什麽……啊!!放手!!”


    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還沒說完,那兩個男人二話不說的走過來,直接抓著我的手,就把我往後拖!


    “放手!”


    被拖的時候,我看到門關著,屋內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顯然他們就是憑空出現的!


    “放手啊!你們!我要報警了!”


    “我八字特凶,你們會死的!”


    我說了挺多話,語無倫次,但二人無動於衷,而我終於受不了了,眼瞅著都要到門口了,我一個俯身,張嘴,狠狠地去咬了白西裝的手!


    卻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是魂!


    “嗷……嘶!”


    壓根沒咬到他們,我隻咬到了我自己!並且,我是下了十足的狠勁兒咬的,盡管及時收口,卻也為時太晚,當下疼得倒抽口氣,卻是,走到門口的他們停下來,那始終一言不發的兩個家夥,似乎也挺意外的,紛紛皺眉——


    “你結過陰親?”


    “還丟了媒介?”


    左邊兒白西裝男人說時,右邊兒的黑西裝就把我的手拿起來,看了看。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我告訴你們!我很厲害,我夫君更厲害!”


    說來笑話,他們是人的話,我還蠻怕的,畢竟微博上老出現什麽陌生男人把女人抓走賣y之類,可他們是鬼就好辦了,我反而沒那麽怕!大不了就滅了他們!


    我這麽想的時候,心裏也反應過來,立刻想著傅斯年,讓他趕緊過來,我這有兩個黑白西裝的鬼要抓我走!


    卻是……


    黑西裝的男人好像蠻神通的樣子,在我說話的時候,掐著手指,似乎在算卦,而我心裏對傅斯年說完後,他也放下手,對我道:“原來是傅王妃,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黑西裝男人說時,撒開了我的手,但停下來沒走。


    “咦,傅王爺?他在哪?”


    白西裝男說的時候,也撒開了手,我這咽著唾沫,迅速捂著我被抓疼的手腕後退到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外,端詳他們,感覺他們好像認得傅斯年,還很熟悉似得。


    “你們知道就好,你們……到底是誰啊!”能大白天出來的,又能站在陽光底下,還能如此熟悉的喊著傅王爺,我想,這兩個鬼魂絕非普通鬼!心裏又把這件事給傅斯年說了一遍後,我卻忽然看到那邊兒的黑西裝男拿下了墨鏡,“我是……”


    當黑西裝男人說著,並且拿下來墨鏡的時候,旁側的白西裝男也拿下來,而後我“啊”的一聲無比淒厲刺耳的尖叫出來,因為這兩個家夥的樣子太可怕了!


    觸目之下,黑西裝的男人眼睛全是黑瞳仁,沒眼白;而那白西裝的又是隻有眼白,沒瞳仁兒!且最主要的是,伴隨他們拿下眼鏡的動作,他們的下巴忽然就掉下來,那嘴巴張的老大,裏頭掉出來兩截長長的舌頭,紅紅的舌頭,像是兩條紅色的小蛇,一直垂到他們西裝的第一顆紐扣,胸的下方那麽長!


    “現在,知道我倆是誰了麽。”


    黑西裝的男人說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心口的舌頭一動一動的!


    “我…你……”我被嚇得不輕,索性把眼給蒙上,“你先恢複正常!把舌頭收起來,墨鏡帶上!”


    我說著,指縫裏瞄過去,看到那黑西裝男人又戴上墨鏡,而隨著他戴上去墨鏡,樣子又恢複了之前,我這呼吸急促著的時候,屋內忽然狂風四起,熟悉的風帶來我熟悉的人。


    當傅斯年帶著熟悉的狂風出現時,我幾乎是一下跑到他身邊兒,“斯年!”


    猛然抓住傅斯年的胳膊,我差點就告狀說“他們剛才嚇唬我”時,忽然就聽他道:“無常兄弟,許久不見。”


    騰地一下,話音頓住,忽然就意識到什麽,“無常?”


    黑白西裝,黑白眼仁兒,長舌……


    難道他們是地府的勾魂黑白無常!


    “嗯,是有幾百年了。”黑無常淡淡說時,我看他一眼,腦海裏卻還是剛才他舌頭亂動的可怕一幕,趕緊又收回視線,而這時,白無常卻對我道——


    “不知道金桃是傅王爺苦等千年的王妃,剛才多有得罪,王妃見諒。”


    我一怔,趕緊的搖頭:“沒……沒事!”


    現在就是有事我也不能說啊!我可不敢對無常怎麽樣!


    “真沒事?”


    傅斯年低頭瞧我,我這心說有事還能咋滴,難不成你們打一場?得了吧!還是別招惹人了,這無常說多說少也是地府的官啊!我可不想給傅斯年惹麻煩,於是就拚命搖頭,更是堆出笑臉:“真的沒事!你看我好著呢!”


    傅斯年嗯了一聲,隻是把我摟到懷裏,又看向黑白無常:“那你們什麽事。”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而後又是一個看向傅斯年,一個看向我,同時,卻又分別對我和傅斯年道——


    “王爺,我們功德官有請王妃。”


    “王妃,我們功德官有請。”


    他們如此說完,黑無常又對傅斯年道——


    “但是王妃丟失媒介,無法下達地府,我等二人還需得找回陰婚媒介,方可下去。”


    白無常幾乎是不等黑無常的話音落畢,也問我——


    “王妃,你的媒介哪裏去了?”


    我這會兒是看出來了,這倆兄弟分工蠻明確,一個對男人說話一個對女人說話,可看出來這個也沒什麽用,微微蹙眉,想到媒介消失的原因,我就很尷尬,還是之前的想法——


    有關於父親的事,我不敢也沒臉跟傅斯年說。


    我怎麽能說,傅斯年,我是為了錢所以夏人渣騙了?差點死了?


    心裏這麽想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旁側的空氣極為冷,傅斯年已經知道了——


    “什麽時候的事。”


    生氣、慍怒都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傅斯年,要是能把一個人的眼化成機關槍,我可能就成了篩子。


    “呃……我……”


    我這蹙眉,心裏罵著自己蠢,嘴上不知道說什麽,而腰間忽然一沉,那是傅斯年緊緊地摟著我腰:“金桃,你最好實話實說。”


    傅斯年鮮少連名帶姓喊我,但這種喊法讓我想到我媽,小時候,我晚回家,貪玩,或者作業沒寫完時候,我媽也是這麽連名帶姓的喊我,所以我最怕人家連名帶姓喊我,我剛認傅斯年,就給他說過的!他明知道還這麽喊我的話,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他很生氣。


    “我說,我說還不行……”


    反正我這心思他都知道,也是瞞不過他,索性就一口氣的要說完,卻被他又打斷:“心裏想就行。”


    說時,他看了遠處的黑白無常,我這記起來還有外人,也是真心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蠢事公諸於眾,所以,就在心裏把有關於對夏江天的事兒前因後果想了一遍,自然,中途也承認錯誤,說自己是因為怕被他說貪財,所以才不肯說給他聽。


    傅斯年竟笑了——


    “嗬。貪財?夫人說笑麽。”


    傅斯年這家夥吧,少笑,更少話,可一笑絕對的撩人,叫人目不轉睛。


    “若真想貪財,為夫的財夠夫人慢慢貪。”


    不對,說情話的時候,傅斯年那情話是一套又一套,嗯,還有床上也是!


    搞的我總覺得床上的他被掉包了……


    我這心想著,想法還沒完,卻見傅斯年忽然蹙眉,然後幾乎是一瞬間抬手罩下個金鍾罩,把我們罩在裏頭,拉著我的手,主動放在他腰間——


    “我覺得夫人有必要驗下,為夫是不是被掉包。”


    “呃!”這該死的陰婚喲!我這猛然撒回手捂住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斯年俯身壓下來:“或者夫人喜歡冷漠型,下次試試。”


    “哎不是……”我這一怔,他已經撤了罩子,因為那邊兒黑白無常過來了,看到我們才鬆口氣:“王爺,現在做媒介已經來不及,我們兄弟二人可助王妃一臂之力,一起尋找媒介。”


    他們說完後,傅斯年沒做聲了,隻是看著我,“你想找麽。”


    我心對傅斯年說,我想找是自然的,可是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地府什麽事啊?


    卻是傅斯年摟著我的腰:“先找再說。先回b市!”


    傅斯年說這話我起初猶豫,可後來一想也對,先找再說唄,反正傅斯年在我身邊,跟他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就先不問啥事,走你!!


    “好的,王爺請。”


    “好的,王妃請。”


    黑白無常又是分別說著,說完開了門,而我和傅斯年對視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走廊狹窄,“四個人”分兩排,我跟傅斯年在前麵,黑白無常在後頭,戴著墨鏡,保鏢似得,可惜隻有我能看到這倆保鏢,因為在走廊裏巧不巧的有鏡子,打從鏡子裏,我隻能看到走廊裏的我,但目光一轉,我又能清楚看到他們三個,甚至還能摸到傅斯年,這個旁人看不見,我專屬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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