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庇特身姿苗條,白色小西服,套裙,黑色絲襪包裹著修長,站立緊繃出線條輪廓的小腿,腳下一雙尖頭的高跟鞋,鞋根踩在血液滲流的國會大廈廣場。


    她心中豎寒,臉色緊繃的一一指揮著警員與駐守在這個城市的軍隊,把‘正義天使’‘善良’‘仁慈的神明’等等一係列的旗幟踩踏在腳底,驚慌的人群,嚴謹有序的導流離去。


    民眾心中仿佛崩塌了信仰,帶著驚寒顫抖的內心,一一被疏流離開國會大廈廣場。


    一輛輛黑色的冥車開始入場,把記者團的殘肢撿入黑色的收屍袋,詭異的是現場還有散發出肉香的味道,好幾個警員看見這一幕直接就吐了。


    慘絕人寰,悲慘人間都不為過。


    朱庇特也是強忍著內心悚寒,鼻尖傳入肉香的反胃,處理著這一切。


    當所有殘肢都被裝手去焚化,消防車噴著巨大的水柱,白嘩嘩的水柱,朝著地麵衝洗過去,足足衝洗了兩個小時,才把血紅色衝洗幹淨。


    這裏,好像一如既往,並無發生過什麽。


    朱庇特白皙,堅毅,端莊而美麗的臉容,流下汗跡,有幾縷發絲貼著她的臉容,帶著幾絲倦意,她用指背,輕頂一下黑色的眼鏡,湛藍的瞳孔猶如平靜的湖麵。


    “畜生!”


    想起記者團被熱視線切割得七零八落,人類性命猶如割麥子般輕易死去,那種修羅般的地獄場景。


    朱庇特就心中發寒,憤怒從心中起;她緊抿著塗出的紅唇,臉色沉冷,腳下高跟雷厲風行,離開國會大廈。


    在駭爾懶得管事,斯泰克忙碌著拆分軍隊的情況下,身為駭爾秘書的朱庇特,在整個城市,乃至整個被征服的國度,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可以輕易調動城市市政任何官員,包括警局與駐軍軍隊。


    她從國會大廈走出,來到街道,一輛老舊,舊到車上沒有任何現代導航音響等科技的黑色甲殼蟲,恰好來到她的腳邊。


    朱庇特毫無猶豫打開車門,上了黑色甲殼蟲。


    黑色甲殼蟲在大道上幾經婉轉,朝著她下塌的四季酒店駕駛去,沿途盡是最少的監控街道。


    她在車內,拿出隨身攜帶處理事務的平板,把攝像頭砸壞。


    在砸壞攝像頭的那一刻,平板屏幕亮起,顯示出穿著紅裙子,光腳丫的晨曦,響起聲音。


    “朱特姐姐,是否遇到危險了?你的攝像頭壞了。”晨曦關心問道。


    “不小心掉了下來,損壞了。我沒事,正在返回下塌的酒店。”朱庇特用疲倦的語氣說道,臉色冰冷。


    “好的,注意安全。”


    “謝謝你的關心,晨曦。”


    正如駭爾的傲慢一樣,這根本不是什麽監視,也不是來自駭爾下達的命令,純粹隻是一個小孩子,晨曦的關心。


    因為駭爾根本不在乎朱庇特,這種秘書,願意做的人太多了,恰好在駭爾還沒有的時候,她自薦上來,那就做吧。


    無所謂。


    這也尤讓朱庇特內心憤怒,臉色鐵青。


    她並不是不可代替的,並不是唯一的,沒有一點重要性。


    哪怕是自己現在,在別人眼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夠調動警局,駐軍等幾十萬人,擁有足以殺戮同類的權力,也不會絲毫被駭爾放在眼裏。


    傲慢!


    傲慢!


    你太傲慢了!外星人!


    朱庇特心中滋生出強烈的殺意,表情陰鷙。


    司機都似乎因為怕影響朱庇特的談話,把車停在街道旁,一個井蓋上方,等待他們聊完。


    和晨曦說完話。


    朱庇特把平板和錄有長達十五分鍾的建議報告的錄音筆一同扔給司機,司機臉無表情的接過,操控著改裝過的甲殼蟲,從底部伸出機械手,把井蓋提起,露出下水道樓梯。


    朱庇特繃緊手臂肌肉,掀開車底,並直穿著黑色絲襪的雙腿,直挺的跳落下水道之中。


    甲殼蟲蓋上井蓋,緩緩的開動離去。


    朱庇特掉落下水道,雙腳撐開,套裙欲裂的貼身,把大腿與臀部緊繃出強勁優美的曲線,高跟鞋底貼在鐵梯外側,雙手虛夾著樓梯,保持嬌軀重心,一路滑下到底。


    鼻尖滿是渾濁的臭味,她臉不改色的朝著深處走入。


    轉了好幾個方向,來到一處廣闊的下水道中心,繼而又鑽入一個黑暗的下水道口之中。


    在潺潺汙水流動中,來到一處貼滿高科技隔音綿的房間。


    房間中,一張圓桌,已經有十一個座位,十一個人,在他們背後昏暗的油燈搖曳下,臉容都沉沒在黑暗中。


    “凱文死了。”


    “我們失敗了。”


    “不,心理團隊沒有估算錯,他也不過是擁有普通人心理的外星人,他的心靈,已經在我掌握之中。”


    “消滅罪惡,真是可笑。”


    “他的想法,心靈的確是被我們猜透。”


    “那為什麽會失敗?”


    “被人以仰慕,崇拜,憧憬的目光注視,被高歌‘正義’‘善良’‘人類的守護神’等褒義,是心靈毒藥,潛意識正向欲望,欲壑難填。他竟掙脫而出。”


    “不該在這個時候,以人賦予祂定義嗎?”


    “恰好相反,在剛征服這個國度,他消滅八百萬犯罪分子,舉世觸目的時候,他還擁有強烈對邪惡憤怒動手的強烈感情驅使下,他的內心蘊藏著對犯罪分子肮髒的悲涼心境,隻有人類在這個時候,賦予他‘正義’‘善良’‘人類的守護神’,認同他的功績,才會成為他眼裏一道可愛的光,讓他覺得所做行為是有意義的,並且在心理埋下正義與邪惡、為人類而戰、守護人類、逐步遞進的思想,徹底操縱他的心理。”


    “沒有一個普通人的心理,能夠掙脫這種精神美味,心理操控。”


    “但事實是失敗!”


    “······”


    “他看出了。他比我們加起來都聰明,看出凱文的行為。”


    “我不承認他比我們智商更高,但他的確是看出了。”


    “隻要他當場稍微軟弱一點,凱文沒死,那他肯定將會邁入萬劫不複的心理深淵;缺口一旦打開,他將失衡,倚靠人類而活,他明白到這一點,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真是被堅硬外殼包裹的堅果,但這也暴露出,與這具軀殼不配的心靈;他沒有神明聖人的至高心境,竟然還看不透眼前罪惡,著實可笑,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外星人!”


    在眾人探討失敗與外星人的心理行為時刻,一名臉色虛白,在昏黃油燈搖曳下顯得柔美的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掃全場。


    “我已察覺到了,這是一場曠久,沒有勝利的戰爭。與你們這群自譽擁有人類最聰明大腦,立於人類頂端智商的人並肩,將會浪費我生命中的剩餘時光。我退出。”


    “比起和你們費腦細胞的陽謀陰謀計謀戰鬥,我將成為外星人的下屬,取得屬於我的超能力,比之前更加瀟灑,夜夜笙歌的生活下去,才是正道。”


    柔美男子搖頭,與在場眾人有了不同心思,令得眾人在昏暗中的臉色無情,眼眸唾棄。


    他朝著出口行走過去,行走間,嘴角若隱若現著嘲諷意味。


    正在出口位置的朱庇特,用纖指輕輕的把幾縷貼著臉頰的發絲,挽回到耳後,脊椎筆直,她輕輕的取下黑色眼鏡,放在桌麵,露出堅定而無情的臉孔。


    碧藍的眼眸像是驚濤怒波般的狂暴,在柔美男子即將到出口之際,朱庇特暴起,淩厲的嬌軀轉身,‘嘶’的一聲,緊繃出曲線的套裙被撕裂,一記如鬼魅般的黑色穿心腿,直接從撕裂的套裙中彈出,擊中柔美男子的胃部橫膈膜,把柔美男子擊退得後退捂胃,臉容痛苦的撞上牆壁。


    朱庇特踏步上前,又是‘嘶’的一聲,套裙加劇撕裂到根部,她那黑色絲襪的長腿,修長有勁,富有肌肉輪廓曲線而優美,非常美豔,直接朝天蹬了一個一字馬,高跟鞋的鞋跟頂在柔美男子的下顎,深深的插入,他痛苦之餘還嗅到高跟鞋鞋底的血腥和汙臭。


    沒人關注那隱約之間的蕾絲花紋貼著白皙嬌嫩肌膚的驚豔。


    高跟鞋鞋根頂著背靠牆壁,無處可逃的柔美男子下顎,插得深入,讓他劇痛。


    朱庇特的眼眸閃爍出無情的神色,一張美麗的臉龐,如海洋下深藏的怒濤般表明平靜,移動到蹬起的右腿的小腿處,冰冷地道。


    “你嗅到了嗎?高跟鞋底的血腥味,是凱文與九十三名人類自救英雄會的勇士,為人類自由揮向惡魔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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