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點聲音,這可不是敲鑼打鼓去嚷嚷的事。”瓦克斯把一根食指豎在唇邊。


    我下意識捂住了嘴巴:“這下事可大了,那……那他危險嗎?”我想起那天他躺在病房裏假裝吳大林的樣子,還有那個大個子洋人裝扮醫生的窮凶極惡的樣子,我打了一個激靈。


    壓低了聲音:“怎麽牽扯到軍火的?”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哪是牽扯的,夏安邦說他們早就偵察到夏季林是借人蛇的渠道走私軍火,也許他並沒有對吳大林說這事,雖然吳大林不知道夏季林其中的貓膩,但是走私軍火和走私人都走的同一條路,國際刑警曾經跟蹤了幾個月,也沒有完全掌握這條通道的全部。所以公安聯係了國際警察,全力配合米弘源的臥底行動。”


    “吳大林已經把路線對米弘源說了?還是他有什麽通道的秘密都說了?米弘源能行嗎?”我忽然擔心起米弘源來了。


    “米先生看出來吳大林救女心切,就把撈他出看守所去救女兒作為交換條件。”瓦克斯了解。


    “那就是說吳大林答應了?”


    “吳大林也不是傻瓜,開始他不相信自己的老婆和女兒真的在b城,什麽都不說。米弘源隻好拿出一迭紅梅阿姨抱小薩米和與我合影的照片,吳大林仔細辨認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米先生為吳大林辦理了緊急簽證,所以他們才能在很短的時間裏到達了b城。”


    我還是緊盯著瓦克斯的臉不放,他看我一眼,有點心虛的說:“哎呀!你就別這樣看我了,你這樣的眼光我可受不了。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就是那天在醫院病房裏?米弘源纏得像個木乃伊似地躺在床上,就等著別人來和他接頭?那他就是臥底?”


    “對啊,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天在醫院裏有人來半夜偷襲過,還有那個大個了裝扮成醫生的人你不也見過嗎!”瓦克斯往沙發後麵一靠,我明白那個意思,他都說完了。


    “講完了?你說的是由米弘源代替吳大林吸引國際軍火走私團夥的人來接頭的?難道他就不怕國際軍火團夥的人看出他是個冒牌貨?”


    瓦克斯站起來,臉上有一絲絲的詭異“這一點我覺得很怪,你就沒看出來?吳大林和米先生身材一樣高,一樣壯,那天你不也沒認出來嗎?”


    “那臉呢?那五官呢?”我也站起來,對他嚷。


    “臉?對於臉的事,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瓦克斯湊到我麵前小聲說:“我們歐洲人看中國人,尤其是中國男人的臉都差不多,再說吳大林被人在臉上劃了一刀,而米先生的臉上也有被刀劃過的疤痕。所以,如果不是我認識米先生的話,我也分不太清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那麽對於其它對他並不認識或者不熟悉的國際走私團隊的人,對於一個也許是一年前,兩年前曾經見過的人來說認不清是很有可能的。再說了,米先生本身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他不說話的時候那個酷勁和不說話時的吳大林很像。隻有一點……”


    “一點什麽?”


    “吳大林的英文不如米先生好。而且說中文也大不一樣。”


    我點了點頭,米弘源的中文說的是南方普通話,而吳大林的中國話卻是天生的大連口音。再說了,米弘源的英文更好。說不定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對方那些人以為他不會英文,也許時候不避諱這樣會讓米弘源了解更多的信息。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米弘源此時此刻一直在危險之中?”


    他一怔,點了點頭:“他說為了你和家人的安全,為了你的事,他什麽都不怕。可是你還不理解他,怨他!”


    “我……”


    “你什麽你,反正我把什麽都對你說了,這回你全都明白了吧。這我就放心了。”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雖然說明白了部分信息,我的心好像安了一些,可是更危險的,更細節的我仍然不知道。但是我總算是明白了,無論怎麽樣米弘源不是孤軍奮戰,在中國大陸他有中國公安的支持,在國外,他有國際武警的配合甚至保護。當然還有一點讓我感覺很安慰,米弘源是一個有武功的人,他的功夫至少可以對付十個八個人。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那些軍火走私團夥的人大多數都是特種兵出身,而且他們幾乎都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為了錢都玩命。所以米弘源每天都處於危險之中甚至威脅到我,當然這是後話。


    我當時還不知道走私這條路的水深火熱,更不明白軍火走私中的刀光劍影,所以,我傻乎乎地說:


    “瓦克斯,你還在這裏等什麽?還不去跟在米弘源的身邊幫助他?”我跑到門口打開門,把瓦克斯的外套遞給他:“快去啊!”


    “夢瑞亞,你就這麽重色輕友?怎麽?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了解了,就過河拆橋趕我走?”


    “不是啊,我這不是……哎呀,反正天都黑了,你就住一晚上,明天再說吧。”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夜幕降臨了。我這才覺得肚子好餓啊。


    幾點了,我的小薩米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匆匆對瓦克斯說:“你睡覺吧,我去看小薩米。明天繼續聊啊。”


    小薩米已經躺在小羅羅的身邊睡著了,身邊放著一大疊漫畫書。賽虎趴在床尾柔軟的地毯上。一幅溫馨柔情的畫麵。


    嬰兒房裏除了有一張嬰兒床以外,還有一張更大的保姆床,這個晚上,我就睡在了這張床上。那是我這幾個月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次,沒有夢,也沒有醒來過。


    ……


    第二天的早上,我很早就醒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又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瓦克斯講的一切一切。


    人說人心不足能吞象,要說小薩米的病已經得到了控製,醫生說隻要不太累,不要感冒,不要……反正隻要好好的照顧他,就沒有問題。現在我的生活狀況就算是很不錯了。不缺吃,不缺錢,有自己的事業,又有那麽可愛的小兒子,再加上我又懷上了一個小公主,這對我來說是多麽幸福的事啊!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嗎?可是為什麽我的心仍然安定不下來,好像是一個新開張的六星級飯店,萬事具備,隻等待著一個重要的客人的到來一樣的忐忑不安。


    盡管知道了米弘源是已經加入了協助中國的公安和國際警察的行列,但是我的心裏總是不踏實,起床後,我見到瓦克斯後第一句話就說:“你說他又不是警察,也不是刑警,那些人怎麽就非得他不可?”


    “哎呀,你這個夢瑞亞,我昨天給你講了整整一天,你還是不明白,他並不是有癮幫助公安做這麽危險的事,而是為了……。”他頓了一下,伸出手點了點我:“還不是為了你收拾殘局的!”


    “為了我?”


    “是啊,你想一想,如果你不在賀初夏開車的時候打電話嚇他,賀初夏能撞車?米弘源為了賀初夏換腎才去找吳大林的。而後麵的事你好好想一想,米先生今天的處境到底誰有責任?到底與你有關係沒?”


    是啊,瓦克斯這麽一說,我還真想偷偷打自己兩巴掌,從頭到尾我就是那個不斷的闖禍,不斷製造麻煩的那個人,而米弘源正是那個在我的身後為我打掃戰場,收拾殘局並粉飾太平的那個人。


    對著牆上的那張米弘源和小薩米抱著賽虎賽豹的照片,我一時間感慨萬分,這個男人我曾經恨過,也曾經怨過,更可笑的是我曾經抱怨是他給我帶來了那麽多的麻煩和災難,可是正相反。


    我搖了搖頭,小聲說:“米弘源,你好嗎?我告訴你,你一定要給我好好的回來,我不準你的身上少哪怕是一根毫毛。”


    瓦克斯也從我的身邊消失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去幫米弘源了。他帶走了所有的危險和不安,把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留給了我們和我們的事業。


    鑽石森林別墅區建設的因為沒有了其它的幹擾大幅度的進行中,我每天都會看到與昨天不同的變化,那些變化讓我感覺到欣喜,也讓我的心中的增添了力量。


    一年的時光在曆史的長河中隻是一瞬間,我的小公主雖然是在b城的婦產醫院出生的,但是仍然是沒有爸爸見證她的到來,隻有沙沙姐陪著我,春花姨照顧我。


    當再一個聖誕來臨的時候,我們的鑽石森林公園別墅開發區正式峻工。那天整個別墅區張燈結彩的,喜慶的鞭炮在小區的上空綻開了無數支煙花。


    整個建築區1000套高檔豪華型別墅全部售罄,不但是b城的富豪喜歡我們這個極具中國特色的別墅,就連其它城市的g國人都把擁有我們的別墅當做身份的象征。


    峻工剪彩是我們公司的盛事,這天的剪彩是我們的重頭戲。為此關大哥指揮著工程隊按照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的舞台的模式搭建了一個高級大氣上檔次的舞台。雖然規模不如中央台那麽大,但是那氣勢卻是讓整個b城都轟動了,洋人世界裏沒有過這麽轟動的盛會,更沒見到過這麽大的舞台。


    我們高價出售了三千張門票,竟然會在兩天之中一下子就售空了。這一筆收入就十分可觀。


    我們邀請了市政府的重要人物,不但托馬斯來了,艾伯特來了,b城的市長,政府的要員都來了。就連米弘業,吳蓮若也帶著孩子來了,當然還有一些八杆子打不著的政界,商界人士,演義界人士都來捧場。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喬木森不知道什麽時候請來了wafk時裝公司的表演團。這可是讓b城的人沒有想到的驚喜。因為那些帥哥靚女們可能是第一次在藍天白雲之下進行時裝表演,而且是在那個掛著大紅燈籠的舞台上,個個都興奮得滿臉笑容地展示自己的風姿,而那些買了門票的觀眾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意外的欣賞到這麽高級的時裝表演。


    我的心很激動,一個人開車走到離別墅區半公裏的地方,把車停在那裏,一個人站在車邊看著遠處熱鬧的景象,我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我們的別墅區座落在一片藍天綠草之中,遠遠地望去,白牆,紅頂,琉璃瓦,蘇州園林式的小花園,那一棵棵青翠的竹子還有一道一道的月亮門。彎彎的小徑,婉約花牆,她真美,也是那樣的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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