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米弘源出事兒了,我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腿上的電腦唏哩嘩啦都掉到地上。沙沙姐聽到我這邊的聲音,馬上驚問:“你那邊什麽聲音?你不是有什麽危險吧?”


    “我沒事,你快告訴我,米弘源出什麽事兒了?”


    “你沒上過網?我猜測你們也許找到了世外桃源,可是你難道就真的遠離米弘源,遠離人世間的紛爭了嗎?”沙沙姐好像越說越激動,聲音很高,在邊上的紅梅阿姨都聽到了。


    “沙沙姐,你就先別罵我了,你先告訴我,到底弘源他出了什麽事兒了。”我這邊急得直跺腳。


    我沒掛斷電話,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電腦鼠標都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再打開電腦匆匆瀏覽網頁,搜索有關米弘源消息。然而也許是被屏蔽了,或者他的事就幹脆是暗箱裏的操作,我搜索了好幾個引擎都沒有一點消息。


    可是無意中我卻搜索到了之前的新聞中的p國峽穀裏和吳蓮芝一起墜崖的那樁新聞。新聞中的男人的照片隻能看得到是半張臉,他身穿著一套登山裝,半側身躺在峽穀下的岩石邊,除了臉之外的身體都是血肉模糊的。


    我把照片放大,卻始終看不清楚那男人的五官,可是冷眼一看那照片,我就是覺得他怎麽那麽像米弘源。我的心狂跳幾下,“不對啊,馬修不是說墜落山穀的男女發生在我出逃的幾天前嗎?不能是他,不可能是他。”我再次翻看網頁中的英文內容,剛才隻顧看照片了,沒有注意新聞中墜車駕駛員的名字竟然會叫“hongyuan mi”米弘源?


    這個時候我再去看那男人的照片,真是越看越像米弘源。我的心再次狂亂的跳動著,眼睛裏有淚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了滿麵。


    紅梅阿姨本來把孩子送回到臥室去午睡了,剛回到客廳一見我這個樣子馬上過來拉著我的手:“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又流眼淚了。”


    “紅梅阿姨,你看看這照片,像不像是米弘源?不行,我們要離開這裏,回去。越快越好。”


    於是我拿起電話按照在網上找到的訂機票的電話打過去問了一下,最近的機場要開車四百公裏。“紅梅阿姨,收拾行李,我們今晚就出發。”


    “這個時候出發,到達機場要幾點?晚上有飛機嗎?”


    “今晚的飛機算是沒有了,我們現在出發,到機場等著,今晚在車上湊合一晚。明天七點第一班飛機一定要趕上。”我手腳麻利地把電腦都收到包裏,再把手機和手包都收好。那些在這裏置辦的衣服都不要了。隻簡單地把小薩米的衣服,尿布濕奶粉都帶足了。


    這幾個月老館長給了我的工資除了生活以外,我還存了一些,除了買三個人的機票還有多。


    我們剛收拾好,老館長敲門進了門:“夢斯,聽梅說你們要離開了?我這裏做了晚餐,大家都到我這裏吃飯吧,權當我為你們踐行。”


    我站起來,“瑪格瑞特,我正好有事找你,您就來了。”


    我把老館長讓進門:“瑪格瑞特,我還有一事相求呢。快請坐。”


    “有什麽事請講,不要客氣。”瑪格瑞特坐到沙發上對我說。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母子三人承蒙你的厚愛,在這裏過了一段幸福而平安的日子。我無以回報,我的這輛車就送給你的家人。隻不過,我今晚要把車開到機場,麻煩你明天早上讓人去機場取車。這把備用鑰匙我留下給您。”我遞交上一把鑰匙。


    在p國,因為貧窮,有車的人家沒幾個,瑪格瑞特家裏更是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有一輛車。


    所以,瑪格瑞一聽說我把車送給了他們家,高興得臉上的菊花更燦爛了。急忙拉著我:“快去吃晚餐。”


    晚餐後七點我們準時出發,到達機場的時候都過了半夜三更了,我把車停下,安排紅梅阿姨和小薩米休息,一個人坐在駕駛員位置上,微閉著眼睛想著米弘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種種的可能,又被我想出種種的理由推翻,到了最後,我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好像隻有十幾分鍾,我就被事先設置的鬧鍾叫醒。


    多虧了吳蓮芝的那個id,我順利拿到三張登機牌,終於登機了。小薩米懂事了,好像第一次乘飛機一樣,東看看,西看看,新鮮得很。


    飛機到達b城的時候,正好是接近中午。


    b城機場大了很多,我雖然已經幾次從這裏離開和回來,但是仍然覺得這一次我到這裏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好像我肩負著一種使命,或者說好像我心中燃起了一把火。


    坐上出租車,我忽然不知道要報上哪個地址。想了想,我打個電話給沙沙姐。


    沙沙姐一聽我回來了,在電話裏隻說了一句:“知道你沒地方住,那還去我的房子吧,你知道地址的。我現在就過去等你。”


    出租車一到,我已經看到沙沙姐站在門口台階上等我了。


    一上樓,沙沙姐先安排一老一小吃飯,休息,這才和我坐在沙發上,一把拉住我的手,劈頭就是一頓:“夢夢,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你快來看看!”她打開電腦,翻開之前我看過的峽穀墜車新聞:“你看這峽穀墜車的兩個人,男的你看看像不像是米弘源?女的個子又高,身材又那麽好,可惜是臉被毀了,根本看不出誰是誰,你沒打電話的時候,我就以為是你呢。嚇死人了。”


    “沙沙姐,怎麽能是我呢?你看我這是好好的嗎?不過你說米弘源出來了,快點告訴我弘源到底怎麽了?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哎呀你坐下,聽我慢慢說。”她把我按回到餐桌前,麻利地端上飯菜,遞給我筷子和一碗飯:“邊吃邊說。”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拿出幾份報紙:“看看這些新聞。”


    那些報紙都是幾個月前的。沙沙姐翻看著那些報紙,一件一件講給我。


    原來,自從我被米弘源軟禁後,最初幾天她以為我為米弘源離婚案的事生悶氣呢,也許現在誰也不想聯係。也沒答理我。


    可是過了一個星期,我還是沒有任何音訊,她這才覺得事情不對。先是打電話給我,根本不通,再後來她找到了我們住處的別墅,那裏已是人走樓空。


    她這才著急了,瘋了一般地到處找我。找不到我,她隻好翻天覆地找米弘源。找了她能想到的任何地方,即沒有我的蹤影,也沒有米弘源的蹤跡,她終於明白,米弘源這段時間根本就不著她的麵,原來是故意躲著他,打電話不接,發郵件也不回。


    沙沙姐明白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了。為這她打電話找了程子浩,結果從子浩嘴裏沒有得到半點我的消息。她本打算第二天再去找米弘源,如果實在找不到他,就去問米弘業。


    還沒等她出發,第二天米弘源帶著阿寶幾個人找上她的門。一進門就問她最近我給她發郵件沒?跟她有聯係沒。


    沙沙姐說她還以為我和米弘源私奔了呢。


    可是當她聽米弘源說,為了保證我的安全,他帶人把我擄走了,偷偷藏在荒原深處的一個莊園裏。本來安排得好好的,也是沒想到,我竟然帶著一老一小捆綁了送貨員,開著送貨車跑了。


    沙沙姐沒管沒顧的把他罵了一頓,可是罵有什麽用?他和林鳳的離婚案還沒有完。也就是在那天,米弘源把他自己的想法和沙沙姐說到半夜。


    沙沙姐一提這個我也跟著生氣,“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他怎麽想的。他拖著不離婚就是不想讓林鳳把他的那些財產分了去。我就是瞧不起他這樣,愛財如命。他以為我和他好,就是為了他的錢?姐姐,說下去,後來怎麽樣了?你不是說他出事了嗎?到底怎麽樣了?”


    “夢夢,你別急,聽我說,林鳳和巴倫以為是米弘源把你們藏起來了,是為了把他的財產轉移。他們兩人真是喪心病狂,找人把米先生和阿寶都綁架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月之前。他們讓人傳來話給我,說把你找出來,讓你拿財產和他們換活的米弘源。給我三個月的時候,如果……”


    我站起來:“給他們啊,錢算什麽?隻要他們能放了米弘源,要什麽我都給。”


    我什麽也吃不下,拉著沙沙姐,走到沙發邊坐下來,讓她幫我算一算,在我的名下,到底哪些財產可以拿得出來去換米弘源。


    沙沙姐,一直是我和米弘源的財務總監,她知道我的所有的財務狀況。


    坐在我的身邊,她眼睛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夢夢,雖然米弘源對我有恩,但你是我妹妹,現在,我帶著私心問你。你覺得你用你的清白,你的青春換來的現在的財富,如果為了一個男人都失去。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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