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怎麽會在這裏?我心中畫了一個弧,他還背著一隻雙肩包,低頭匆匆往街角處轉過去。慢著,他也背著雙肩包,那個在我家窗外的小樹林裏偷窺了兩個星期的人也背雙肩包,那走路的姿態,那雙肩包的顏色……我心裏一動,難道小樹林裏的人就是東方天?他要做什麽?難道他不知道,那天晚上,雖然我和他有了一個意亂情迷之夜,也曾經差點他就做成了壞事。


    要說真得感謝葉雲紫,如果不是她來得及時,我真就被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穿透了身體種上了惡果。


    東方天這次又來做什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家窗外的小樹林?難道是巧合?


    “夢夢,走啦,在這看什麽呢?”紅梅阿姨抱著孩子,走到我身邊,順著我的眼光看著街角處。


    “沒什麽,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走吧,今天不是要去接沙沙姐嗎?”我有點心神不寧。


    回到家裏,我不由自主地又站到窗口往後麵的小樹林看,那裏今天很平靜,沒有一個人影。我舒了口氣,正要坐回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忽然看到從小樹林邊上的人行道上走過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昂著頭走路的姿勢讓我覺得似曾相識,特別是她抬起手指著大樹後麵的一個地方的時候,簡直就是葉雲紫的翻版,葉雲紫,電光石火,我忽然很確認那就是葉雲紫,而且我也聯想到,躲在樹後麵拿著望遠鏡的男人一定是東方天。


    “大山,大山你在嗎?”隨著我的高聲叫喊,大山從他站的那個觀察角落跑過來:“雲老板……”他一眼看到我指著的窗口外的那幾個人。


    他舉起手裏的望遠鏡,皺了一下眉頭,馬上把望遠鏡遞到我手裏;“你是要讓我看他們這幾個人?”


    我舉起望遠鏡看了一眼,“果然是東方天,他到底要做什麽?”我轉頭問大山:“你是不是方便去和那個女人和男人預約一下,我要和他們談一談。”


    大山看我一眼,點了點頭:“我去試一下。”


    窗外那幾個人已經在葉雲紫的帶領下陸續回到了車上,那個男人垂著頭走到離他不遠的樹叢裏,從裏麵推出一輛自行車。我這才明白,原來每天騎自行車的。


    幾個人剛走到小樹林邊上的人行道邊,大山已到了,隻見他很聰明的並沒有指向我這邊,而是指著與東方天偷窺相反的方向說著什麽,葉雲紫點了點頭,又向遠方看一看,說了句什麽。這時我的電話響起,是大山的電話:“雲老板,要約今天?”


    “如果今天可以就約今晚六點。紅櫻桃咖啡廳。”我眼睛看著遠處的幾個人影,不動聲色地對電話裏的人說。


    放下電話我高聲對紅梅阿姨說:“紅梅阿姨,五點吃晚餐,我們晚上有約會。”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清脆的女生“這是誰啊這麽有氣勢,挺有老板的範喲。”去接機的大海陪著沙沙姐從門外走進來。


    “沙沙姐,我想死你了,你好嗎?”我撇下身後的所有的一切,伸出雙手,把沙沙姐的肩膀抱住。


    我的鼻子酸了,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和沙沙姐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的,雖然這一切都是讓人不可相信的巧合,但是她畢竟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我之前和沙沙姐在g國建立的友誼並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如今隨著安逸民的死,我的身世已變成了一個人人皆知的秘密,如今我都不知道如何與沙沙姐相處。


    我一想到這一層關係,當時就覺得我這麽親密的抱著沙沙姐,確實有點尷尬。


    “夢夢,走神兒了。”


    “沒有,沙沙姐,我哪有啊,我是太高興了。你知道這些天來,我都遇到了什麽事啊?簡直就是一本曆險記。”


    “好啦,好啦,夢夢,讓我坐下來好不?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羅伯特派來的牧羊人,還是技師呢。”


    大海領著那個牧羊人拉著箱子去客房了。


    沙沙姐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紅梅阿姨遞上來的茶水,“我這次來呆兩個月呢,甚至更多。因為羅伯特讓我把你這邊的牧場一切都搞定,直到把我們的種牛種羊都運過來為止。可是我這麽久時間都沒看到你這邊的進一步的情況,所以,羅伯特才派我來的。”


    沙沙姐看起來是有點憔悴,她比原來瘦了很多,不過身材卻比之前更標準。


    我想起羅伯特,急忙問:“沙沙姐,小羅絲他好嗎?羅伯特是不是很喜歡他?”


    一提起這個話題,沙沙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我這才坐下來,收斂了笑容對地說:“其實我這一段時間我隻顧照顧孩子,為孩子我都忙得不可開交,就連經營網店都是程子浩管理的。所以……”


    “我知道你沒時間管買牧場的事,你買的牧場都是米弘源找人幫你打理的。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麽。”沙沙姐輕輕地拍著我的臉蛋說。


    我看得出沙沙姐此次來找我,絕對不是單純為了羅伯特交待的事,她一定還有其它的目的。


    “沙沙姐,我不知道安逸民和你說過我的身世沒有?”


    “夢夢,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你是誰。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從幸福的家庭環境下的小公主變成一個別人的私人子和被人罵的野種。也是因為我自己就是一個私生女,是我媽媽懷上我的時候,被安逸民給拋棄了。因為他看上了你媽媽。”


    “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之前什麽都不知道,直到這次我回家,我父親去世之後,安逸民追我回到了家,在我的逼問之下,我媽媽這才把20多年前的真相。”


    我媽說她原來與安逸民本是一對戀人,媽媽已經懷上了我,可是就在他們結婚前夕,安逸民卻說他已經愛上別人了。


    “怎麽會這樣?安逸民真不是個東西,他就是個無賴。”我一想到安逸民那醜惡的嘴臉我忽然從心中對媽媽有了幾分恨,她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和一個無賴懷上一個孩子?


    “夢夢,這些都上一代人的感情糾葛,與我們這一代無關。我們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上一代人到底做得對不對。別再心煩了。”


    “姐,我本來之前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姐姐的,可是自從知道了你是安逸民的女兒後,我……我的心裏對你……對你有了隔閡。可是萬萬沒想到,我自認為冰清玉潔的人也是他的女兒。我……”一想起我死在牢獄衛生所裏的父親,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和他的父女感情去是比真金還真。


    “夢夢,我知道你的心裏想什麽,因為在我的心裏我也從來沒承認那個叫安逸民的會是我的父親。我恨他,甚至我厭惡他。”


    “沙沙姐,你……”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和沙沙姐的心貼得近了。雖然我們都討厭那個給了我們一個不負責任的精子的男人,但是我和沙沙姐畢竟有血緣關係。


    “夢夢,咱先不說這事,等把牧場的事搞定了,你跟我一起回去看我媽媽,順便看一看我的小浩然,我媽說他很調皮,不過他長大了許多,都上幼兒園了。”


    “浩然?我幹兒子他好嗎?我和你一起去。”到了這個時候,牧場能不能快速建立起來,我真覺得一點也不重要了。我的心思都在去揭開這個真相上麵,我不知道安逸民那些風流往事到底是怎麽樣的,而我那麽冰清玉潔的媽媽又怎麽會卷進安逸民這個猥瑣男的圈子裏?


    “那我們明天就先去看牧場……”沙沙姐站起來,對跟著一起來的男子說;“你個準備一下我們帶來的文件。”


    “準備文件?什麽文件?”我看到沙沙姐一提到工作,就一臉的凝重。


    “當然是米弘源買牧場的文件啊?”


    “買牧場的文件不是他早已簽好了嗎?”


    “米先生現在和林鳳的關係還沒有徹底完結,所以他不方便以個人名譽簽名這份文件。”


    “什麽?他和林鳳的關係還沒結束?”這個時候,我終於發現原來我和米弘源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生活都不是真實的。我竟然處在一個“小三兒”的位置。


    “哎呀,你就不要糾葛了,你不知道米先生和林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我這次來見你就是為了你揭開這個迷的。”


    “沙沙姐,我現在好像一點也不想知道米弘源到底和林鳳之間怎麽樣了,因為……”我望著窗外那一片森林,腦海中出現的就是米弘源在我和小薩米麵前的溫柔細心。和他的愛比起來,我反而覺得什麽婚姻啊,什麽名份啊都不重要了。我和米弘源之間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還有我們經過風風雨雨都沒有退色的愛,人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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