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瑞亞,我聽你的,明天就去上學,不到放假不回來。從此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你等著我。我會長大的。”瓦克斯說完,自己去浴室洗了洗,回來躺在沙發上對我道了聲:“夢瑞亞,晚安,喬木森,晚安,明天早上不要起晚了。”


    喬木森對我聳了聳肩,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睡袋,手裏還抱著一床被子被子又走出來。


    “夢夢,你暫時先住我的那間,我去書房睡在睡袋裏,明天去給你買床。晚安。”說罷,他不容我說什麽,把被子給瓦克斯蓋上,然後自己去了書房裏關上了門。


    關上門,一切都靜了下來,我一個人順著門溜坐到地毯上……


    “米弘源,你現在好嗎?你想沒想我?我很想你……”我裝了半天的笑容終於換成了憂傷的淚,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用一條毛巾捂著我的嘴巴,怕哭泣的聲音被喬木森他們兩個聽到。心中的委屈,悲痛,絕望都在這無聲的嗚咽中渲泄。別人的童話永遠都是浪漫的,而我的童話為什麽到了最後變成了淒涼的結局?


    我躺到喬木森的床上,絲毫沒有睡意。他的床上有一年輕男人特有的味道,那是混和了洗衣皂和汗味的清洌,這味道與米弘源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我煩躁的翻了幾個身,再也躺不住了,起身把我的包打開,取出了電腦。悲傷的心就好像雖然外表結了痂的傷口,如果掀開表皮,下麵還是會有鮮血流淌。索性我讓其它的事情占據我的大腦,不讓我的心靈有一點我空閑去胡思亂想別的。


    喬木森給我的電子郵件中有一道新的論文題目我還沒有做出來,本來我想好了今天來找喬木森來討論一下從何處入手來寫。可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我哪還有心事對喬木森說這個啊。


    點開電子郵箱,又有好幾封未讀郵件,來自“東方的天堂”。


    看到他的信,我之前疼痛的心好像被抺上了清涼劑,頓時覺得了些許的你舒爽。


    夢瑞亞:


    我的真實名字是東方天,我父親取自唐代李白的詩:“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曆天又入海,六龍所舍安在哉。當年申請qq的時候我把自己的名字中間加了一個“的”字就就成了東方的天堂。


    之前你也曾經叫過我為東方天。我以為你已經猜測到了我的名字。今天我如實相告,我願意與你今後毫無隱瞞地麵對彼此。”


    這段時間我身邊發生了一個大事件,情緒低落,因為我唯一的至親,我的母親去世了。


    她老人家病了很久了,我也知道媽媽的病是不可能好的,她病到最後的那段時間全身疼痛得死去活來的,我旁邊看著都跟著揪心,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如果我能替她疼,我早就替了。當時看她遭罪的樣子還真不如死了好。


    可是她真的去世的時候,我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失去了一個最愛我的人。我最親愛的母親永遠的離開了我。


    這些天來我每天都去母親生活的房間裏去看一看,我不相信她走了。她那麽愛我,怎麽能把我扔在這裏去到另外一個世界?


    今天我終於想走出自己悲傷的陰影,於是情不自禁給你寫信。一想到在遠方還有你,我的心突然間有了一種新的寄托,能有一個人傾聽我的述說是多麽幸福的事啊!此時此刻,我感覺到無比的溫暖,想你……”


    這封信是兩天前發來的,然而在這封信之後的一天前,又有一封信來自東方天。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僅隔一天又發信來。難道有事?


    我沒有猶豫不決,輕輕點擊,打開東方天的下封信:


    不要奇怪,我母親走了之後,我又回到了工作的城市,工作之餘空下來的時間會去電腦中瀏覽,在電腦前發呆。


    呆呆的坐著,呆呆的想起某個人,某件事........每天都會情不自禁的去查看郵箱,看看是不是有意外的驚喜來自“雲中之夢”。你能理解我嗎?


    寫到這裏,我忽然停下來,審視自己的反常。我忽然感覺到有些難為情。在你的麵前,我就是個大叔,這麽一個大叔級別的男人,竟然還會像是高中生一樣的玩小男生追小女生的把戲,真真的讓我感到羞愧。


    所以你就讓在厚著臉皮和你做朋友。謝謝你!這一切因為在茫茫的網絡中遇到了你,才會讓我重新體驗一次美好的青澀時代。或者說這就是我生命中的“穿越”,雖然沒有回到遠古時代,但是最少讓我回到了十年前。無論怎樣我都會珍惜這段“網緣”。


    說說你自己,你的那個他還好嗎?還有,你的學業還順利嗎?如果有時間,希望看到你的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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