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為當她知道宇文翔鋒就是翔子的時候她會恨他,可真的知道了,而他又昏過去之後,她的心卻又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她為宇文翔鋒而憂心了。


    “曉雅,想……想什麽……”


    這是龍少離在安以威的車上跟駱曉雅說過的最後的話,說完,他的頭就靠在了駱曉雅的肩頭上睡著了。


    他的睡容很安靜,也很滿足,可是一隻手卻始終緊握著駱曉雅的不肯鬆開,讓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分開她與他的手,她想要把龍少離交給安以威,隻要到了別墅,就有雲心照顧他了,而她,則還是要去醫院。


    宇文楓會來嗎?


    宇文翔鋒病得這麽重他一定會來吧?


    不管自己的心到底怎麽樣,可她,首先一定要找到宇文楓。


    輕輕的掰著龍少離的手,他睡著了,她就已經決定要離開了。


    他的手上有著一層薄薄的繭,那層繭讓他更象是一個男人,悄悄的,掰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手指,他的手終於鬆開了她的,可他的頭還枕在她的肩上。


    “少離,你自己靠著睡,這樣舒服些。”她在他耳邊低語,這樣,挪動他的時候他才不至於反應過大。


    果然,將他靠在車椅上的時候,龍少離並沒有什麽反應,他睡得很香很沉,時不時的還說著什麽,可是他的聲音很低,低的讓她根本聽不見。


    “以威,前麵開慢點,你找個地方停了車我就下車,然後你再把他送到他的住處,後麵雲心會照顧他的,我現在想去醫院。”


    “好。”安以威倒是知道她的心,總還惦著醫院裏的那個人吧,“曉雅,宇文翔鋒到底是你什麽人?”


    是她什麽人?


    她輕笑,她也不知道,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些,隻有秦榮才最清楚。


    “曉雅,要是有什麽心裏不舒服的事情就告訴我,就算是不能幫你,你說出來總會好過一些的,告訴了我,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你,以威,你知道嗎,我知道一個女人,我跟她長得很相象,嗬嗬,他哥哥一直說我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我也覺得象呢。”


    “那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駱曉雅的心一沉,聲音微顫的說道:“她死了。”就那麽從十八樓的頂樓上摔下去摔死了。


    “那你現在的母親呢?”


    “她……”駱曉雅不知道要怎麽形容了,秦榮哪有她母親的半點樣子,根本就沒有。


    她這樣想真的不是要誣陷秦榮,實在是秦榮對她所做過的事情讓她常常懷疑秦榮會是她的母親。


    “曉雅,別想太多了,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的。”安以威已經穩穩的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你打的士去,路上要小心,我很快就去醫院找你。”


    “嗯。”她輕應,步下車子的時候,再回頭看向安以威的車子,有時候覺得安以威倒象是她的哥哥一樣,他人雖然比她小,可是卻很成熟。


    “曉雅,你怎麽下車了?”秦雲心已跟了上來,搖下車窗問道。


    “少離睡了,我讓以威送他回去,雲心,替我好好照顧他。”駱曉雅很心誠的說道。


    “你不介意?”雲心迷惑的問。


    她輕笑,其實,心底裏多少有點疙疙瘩瘩的,就象龍少離所說,那好象是叫做‘吃醋’的一種東西吧,可她,已來不及想這些了,“雲心,我要去找宇文楓,龍少離就交給你了。”


    說完,她揮手轉身離去,許多事在麵臨抉擇的時候都是那麽的難,可她,必須要去逾越,這樣,才能適應這個社會和自己的人生。


    夜風拂來,她清醒了許多,悄然間想,當初,翔子是不是就曾在這樣的溫柔夜色裏與豔青一起漫步呢?


    可那些,已經成為了永遠的過去式。


    豔青,我去為你找回你的翔子吧,也許,是我們一起錯怪了他。


    輕輕低念,夜色,突然間美好起來。


    同樣的,心情也美好了起來。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端,那是她最不喜歡的味道,從小,她就不喜歡來到醫院,因為,這裏總給她不安全的感覺。


    急診室的門還是關著的,正巧走出來一個護士,她問了,才知道宇文翔鋒還在搶救中。


    安以威還沒有回來,駱曉雅悄悄的靠在門對麵的牆壁上,腦子裏是龍少離安靜的睡在車上的畫麵,似乎,有她在他身邊他就很滿足似的,回想著那個畫麵,久久,也揮散不去。


    直到,急診室的門被打了開來,那門上麵一直閃爍不停的搶救中的字樣被撤掉,她才恍然回神,走過去的時候,宇文翔鋒已經被推了出來,手臂上掛著輸液,緊閉著的眼睛讓駱曉雅心跳加速,仿佛,那雙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來一樣,“張醫生,他怎麽樣了?”


    “應該沒什麽大礙了,不過……”


    “不過怎麽樣?”她急問,心裏開始忐忑不安。


    “他的身體器官有了衰竭的跡象。”張醫生搖頭說道。


    緊跟著推床,駱曉雅不敢太靠近宇文翔鋒,是她,是她氣昏了他的。


    可明明之前還恨著,現在,再看著他,她卻是那麽的心焦。


    推床被推進了頭等病房,可駱曉雅卻被擋在了門外,“駱小姐,請你不要進去。”兩個大漢盡職的繼續守著宇文翔鋒,他們知道是駱曉雅害了宇文翔鋒昏過去的,所以,便不準她進去。


    她輕輕笑,心裏都是矛盾,“如果他醒了,請告訴我,我就等在這裏。”手指著病房外的一個臨時長椅,她輕聲說道。


    隻要知道他醒了,他還無恙就好。


    沒有人理會她,兩個大漢誰也不看她,仿佛還在生她的氣似的。


    是的,在客廳裏她與宇文翔鋒的對話他們沒有聽見,但是,宇文翔鋒確實是在她出現後才昏過去的。


    靜靜的守候,駱曉雅的心裏亂蓬蓬的,好亂好亂。


    她在等待,等待楓的出現。


    那一夜,是那樣的漫長,可楓,並沒有出現。


    這世界,是何其的殘忍,隻有返回來的安以威悄無聲息的守著她。


    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在走近她身邊的時候,向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以示龍少離已經被送回了別墅也有雲心在照顧著。


    從夜晚到天亮,當黎明的曙光乍現的那一刹那,駱曉雅第一次的感覺那灼亮的光線有些刺眼,蜷縮在椅子上,她就象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一樣無助極了,那是一份怎麽也無法理清的混亂的心緒。


    “曉雅,吃些東西吧。”安以威不知何時出去又回來了,他的手上是一塊麵包和一份熱牛nai,“吃點熱的東西,不然,你一直在發抖。”


    她搖頭,再搖頭,淚流滿麵。


    “曉雅,你這樣還沒見到宇文先生醒過來,你自己就已經病倒了。”


    駱曉雅輕輕抬首,安以威說得有道理,模糊的淚眼看著眼前的安以威,那一瞬,他仿佛就是當年的楓,“以威,當年,楓也是這樣勸著我的。”又是想起宇文楓,那時候的自己,如果沒有宇文楓,甚至於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曉雅,他會沒事的,你別想那麽多,說不定,等你吃了東西他就來了呢?”


    “真的嗎?”她的目光閃亮,一整晚心理都別扭著,為龍少離,為宇文翔鋒,更為宇文楓。


    “真的,宇文翔鋒病了,他不可能不出現的,是不?”


    “嗯。”她輕輕點頭,“以威,你幫我守著,我去洗個臉。”想到宇文楓有可能會出現,一夜未睡的她隻想洗個臉精神一下,不然,她真怕自己打個嗑睡就錯過了宇文楓。


    “好,你去吧,我守在這裏。”


    駱曉雅轉身去了,她走得飛快,生怕慢了回來宇文楓已經來了又走了。


    淨了手臉,鏡子裏的自己因為一夜未睡看起來麵色很不好,昨夜,她的病也有發作了那麽一小會兒,可她自己已經完全可以掌控了,現在的她已經從裴紹恒製造的陰影中徹底的走出來了。


    宇文楓,他到底在哪裏呢?


    駱曉雅不相信他會那麽殘忍的不來看宇文翔鋒。


    手還未幹,駱曉雅就急著走出了公共洗手間,走廊裏,滿是陽光,多麽美的清晨呀,她看見了窗外的遠天,湛藍一片,就在她快步走向安以威的時候,驀然,他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在進入宇文翔鋒的病房。


    隻一瞬,她就認定了那個人是宇文楓。


    除了他不可能再是別人。


    “楓……”啞了的嗓子想也不想的就喊出了這一個字,卻飽含了她多少的期待呀。


    那正在推門的男子有一瞬的停滯,卻隨即就閃進了宇文翔鋒的病房,他的速度是那麽的快,不過眨眼間,駱曉雅的眼前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過,隻有兩個保鏢靜靜的佇立著,就象是從來也沒有人進去過一樣。


    “楓……”駱曉雅飛奔過去,她真的看到宇文楓了,那不是夢,那是實實在在的宇文楓。


    “駱小姐,請止步。”保鏢冷冷的伸手擋住了她,“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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