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曉雅卻把吹風機的功率調到了最大,不管是多先進的吹風機,此刻,那嗡嗡聲都蓋過了龍少離的聲音,“什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駱曉雅當做沒聽見,心裏卻在暗猜著龍少離與翁菁瑜的關係。


    男人與女人的關係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很多的,可是翁菁瑜除外,她喜歡宇文楓,那麽,也約了阿翔出去,應該也是為了宇文楓,這是駱曉雅片刻間就猜出來的答案。


    一會兒,她要跟蹤阿翔。


    麻利的為他吹幹了發,眼睛能看見讓她做什麽事都事半功倍,心情也隔外的輕鬆,可現在,卻又因為翁菁瑜的電話而憑添了幾許的憂心。


    楓的身體,楓的身體……


    再望著阿翔,仿似他再也不是醫院裏的那個阿翔,看見了,一切都不對了。


    坐回床上陪著小琪繼續看電視,龍少離不疾不徐的換好了衣服,淡然步出房間。


    眼睜睜的看著門輕輕的合上,眼睜睜的看著阿翔的身影離她而去。


    心口,有一絲悸痛,“小琪,你自己先睡,好不好?”快七歲的兒子早就自立了,她並不擔心把兒子一個人丟在酒店。


    “好的。”從小他就一個人睡習慣了,並不覺得自己一個人睡有什麽不妥。


    “媽咪要出去一下,一會兒你鎖好門,除了媽咪和大胡子叔叔以外,任何人來了都不能開門,記住了嗎?”駱曉雅邊說邊開始快速的往自己的身上套著外套,動作快得驚人,她必須要追上阿翔,她要知道他與翁菁瑜之間有什麽秘密。


    “媽咪,你要去哪兒?”小琪迷惑了,媽咪這樣說話太神秘了,神秘的讓他想不出媽咪要去幹什麽。


    “媽咪要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駱曉雅輕描淡定的說過,極力的讓兒子放心。


    “好吧,那要快去快回喲。”


    “嗯。”匆匆點頭,人已經飄到了門前,飛一樣的衝了出去,她這出去的理由既便是小琪對阿翔說了也無妨。


    衝進電梯間,看著電梯下降的數字,一層又一層,看見了真好,看見了可以讓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可為什麽此刻的心竟是有些慌呢?


    “叮……”電梯到底樓了,駱曉雅先是掃視了一下電梯外。


    阿翔正在向大門口走去,看來,她並沒有被他落下來,剛剛他等電梯也等了很長時間吧,那是老天在幫她。


    阿翔開啟了自己的車子,那她就打一輛的士吧,坐進車裏望著不遠處的阿翔的車,“師傅,跟著前麵那部車。”


    司機點頭,便將速度調高了,極快的奔向阿翔的車子。


    司機沒有問她為什麽,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就仿佛她是偵探,她追前麵那輛車理所當然。


    一路暢通無阻,很簡單的跟隨,駱曉雅怎麽也沒有想到眼睛看見一切的第一天,她居然會有這樣的舉措。


    可是,好奇心讓她就是跟上了龍少離。


    倫敦的夜景很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霓虹閃爍的亮麗的夜色,卻無心欣賞,腦子裏一遍遍回想著的就是翁菁瑜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楓的身體到底怎麽了?


    優雅的咖啡廳,推門而入的時候,輕音樂在耳中流淌著,一切,都是那麽的美。


    駱曉雅戴了口罩,又穿了一件極為大眾化的羽絨服,那是在街上一找一大片的那種,所以,龍少離並沒有發現她跟了過來。


    或者,他說什麽也不會想到她會跟過來吧。


    曾經的醜小鴨如今也有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她的世界現在一片明亮。


    鼻間飄滿了咖啡香,她背對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坐了下來,其實,那個女人是不是翁菁瑜她起初並不確定,因為,她從未見過翁菁瑜,但是,她無需問詢,隻要靜下心來聽到女人的聲音,一切,便可確定。


    “怎麽這麽慢?”明顯的沒有耐心,翁菁瑜口氣很糟的說道。


    “小姐,我已經很快了是不是,從接到你的電話我沒有浪費過一分鍾的拚命趕來。”阿翔仿似不屑的聲音送給了翁菁瑜。


    聽著兩個人的口氣,真的算不上什麽朋友,倒象是兩個敵人一樣。


    駱曉雅開始揣測著他們見麵的目的,如果他們不是朋友,那麽,就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走到一起的。


    楓。


    毫無例外的,這件事一定與楓有關。


    “喝點什麽?”


    “咖啡。”阿翔低沉的說完,便是一片靜。


    是了,是靜。


    即使周遭有喧嘩的聲音,駱曉雅也聽不見,她可以靜下心來隻去聽阿翔與翁菁瑜的聲音。


    半晌,翁菁瑜忍不住的開口了,“什麽時候跟她結婚?”


    “這個,無需你來過問吧。”懶洋洋的男聲,仿佛在千裏之外,卻又是那麽的真實。


    “你不想知道那個答案了?”冷冷一笑,翁菁瑜的手上似乎攥了主動權在手。


    “我跟她結婚了你就告訴我?”


    “是的。”一點也不猶豫,翁菁瑜答得幹脆利落,“我不要她再回頭,我要她有了你就永遠的放下阿楓。”


    靜靜的聽,心裏有一絲抽痛,原來,所有都是一個被蒙上童話色彩的殘忍,所有,都是那麽的肮髒,一點也不美。


    阿翔,他救她救小琪的那一夜都是假的嗎?


    或者,那是假的。


    因為什麽也看不見,一切,便都假了。


    可是那一夜過後所有的人都從未再提起過那一夜的事的結局是什麽?


    就連那車裏的人是生是死,又姓什名誰她也一概不知?


    “翁菁瑜,你找我出來就是要告訴我你要再我與曉雅結婚之後告訴我答案嗎?”


    駱曉雅聽到了阿翔敲著桌子的‘哢嗒’聲,明顯的是憤怒。


    “不全是。”翁菁瑜的聲音卻隔外的柔和了起來,軟軟噥噥的就象再與情人對話,“我很煩,阿楓今天打了我一巴掌。”


    心口是一陣刺痛,如果楓見到了她會不會也打一巴掌,可她,卻真的想那個挨了楓的巴掌的人是自己。


    阿翔,他並不愛自己。


    她的眼睛是瞎的,一直都是瞎的,即使現在看見了也是瞎的。


    “活該。”那是幸災樂禍的聲音,阿翔居然不是哄著翁菁瑜,還有點火上燒油的味道。


    “我願意。”


    “那你還現在這付德xing。”不屑的撇撇唇,龍少離恨不能一下子將翁菁瑜腦子裏的答案挖出來。


    到底是為什麽?


    他削尖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我想喝酒。”女人吃吃笑道。


    “可這是你自己選的咖啡廳,沒酒。”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龍少離有點坐不住了,有點被翁菁瑜給耍了的味道,可真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似乎又有些不忍,畢竟,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人,手指繼續敲著桌子,“你說,為什麽他沒有追過來?”他以為會有一場飆車的好戲,可是一切都沒如預期那般的上演,宇文楓真的沒有追過來真的放過了他與駱曉雅,這似乎並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說,如果你真的可以給她幸福,那麽,他會遠遠的給她祝福。”


    很輕柔的聲音,卻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心口的那片刺痛越來越強烈,駱曉雅幾乎屏住了呼吸才讓自己不去流淚。


    楓出事了。


    否則,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宇文楓怎麽了?”很意外翁菁瑜的答案,阿翔揚聲問道。


    “腎衰竭。”


    簡短的三個字,卻如擂鼓一樣的敲打著駱曉雅的心,腎衰竭,那就意味著……


    淚水,頃刻間模糊了她的視野,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她問了自己無數個為什麽?


    卻依然沒有答案。


    其實,他早就知道阿翔。


    其實,在滑雪場的那一次他就知道了。


    甚至於也猜到她會隨著阿翔離開了。


    是的,她就是一個笨女孩,被人騙了還興高采烈的跟著騙子離開而甩了他。


    他不說,什麽也不說,可此刻讓她知道了,她的心卻是那麽的痛。


    那張蓄滿大胡子的臉再也不再帥,再也不再藝術了。


    隻看著,都讓她覺得肮髒。


    靜然側首,她看見了阿翔的側影,突然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他到底是誰?


    從前,她一定與他有過某種交集。


    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就當什麽也不知道,就當什麽也沒有看見。


    可心裏,卻已經再也不是阿翔了。


    愛的濃烈,卻也苦澀。


    太痛的感覺了。


    生命中第一次的愛竟然會帶給她這樣灼痛的感覺。


    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了肉裏,她需要那強烈的刺痛來警醒自己的心。


    這樣也好,什麽都是在胚芽狀態中。


    什麽也都還來得及。


    楓還在,她也還在。


    隻要還活著,就什麽都在。


    再也聽不清兩個人說了什麽,不過是一些閑言閑語而已,看來,翁菁瑜叫出阿翔就隻是因為她寂寞,她需要排解她心裏的痛。


    在知道楓的病時,她的心一定很痛吧。


    她完全可以體驗到那種感覺,因為,她此刻就在心痛。


    心痛的無以附加。


    沒有人發現她的離開,就象沒有人發現她的出現一樣。


    悄悄的消失在咖啡廳,也把阿翔和翁菁瑜一起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現在的她不想看見他們,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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