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喜歡他。”大大方方的承認,“過了年,也許我們就會結婚了,所以阿翔……”


    他無語了,突的有些落寞,拚命拚命的吃著碗中的食物,似乎是要以此來疏解心中的難過似的。


    “阿翔,對不起。”聽他不說話,她歉然的,“阿翔,等你好些了,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什麽忙?”不經意的問,她現在請他做什麽,他都會做的。


    “我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問楓,楓卻總是閃爍其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她不開心,所以宇文楓每一次在她問極龍少離的時候都會岔開話題。


    “你隻要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就好了,我一定幫你打聽。”到時候,交待給阿泰就好了,他懶著管別人的事,爺爺的死阿泰昨天打過來電話說就快有眉目了,看起來,一定與梅如心脫不了幹係,可是眼前的女人,她也是錯,要不是因為她自己殺死了自己的孩子,爺爺也不會跟去醫院,也就不會死。


    “他叫龍……少……離。”駱曉雅一字一頓的說完,眼神裏都是期待的表情。


    龍少離當場錯愕,一隻碗“啪”的落地,驚得小屋裏的兩個人同時一顫。


    可碎了的碗,卻再難補起來。


    就象是錯位了的情,即使在濃,也是錯的。


    空氣裏,是那隻碗落地的餘音,久久不絕於耳,也讓駱曉雅不由得迷惑了,“阿翔,怎麽了?你是不是認識龍少離?”


    穩了穩心緒,龍少離沉聲道:“沒有,我隻是聽說過這個人,曉雅,你跟他很熟?”微微的有點心虛,可他卻是開始好奇駱曉雅何以要打聽關於他的消息了。


    “哦,不是很熟,隻是認識罷了。”她輕笑而語,麵上的表情仿佛她與龍少離真的不熟悉一樣,那神情讓龍少離心底一沉,原來,她從未把他當成她的什麽人。


    “那你想要知道什麽?我可以讓我國內的朋友幫你問問關於他的一些情況。”龍少離開始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一邊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碗的碎片,一邊朗聲問道。


    “你真的有辦法嗎?”駱曉雅期待的問他,那認真的神情讓龍少離不由得在想,如果駱曉雅知道了她對麵的他就是龍少離的話,不知,她又會是怎麽樣的表情。


    “這很簡單,我隻要打給我朋友一個電話請他幫幫就可以解決了。”


    “真的?”她輕笑仰首,沒有任何修飾的臉上讓他看不見任何虛偽,似乎,她真的是在關心龍少離。


    這一刻,他的心中悄起波瀾,“真的。”


    “那太好了,關於他的任何事,隻要能打聽到的你都幫我打聽一下,然後再告訴我,好不好?”一年了,常常在不經意間,她會想起那個給過她心痛的男子,還有那個孩子,一直都是她心底的痛。


    “好,不過,我有個條件。”


    “嗯?”她困惑的繼續仰首,心裏有點小擔心,不是怕他,而是怕他強迫讓自己接受他,可這個,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她已經有了宇文楓。


    “你要答應我每天煮飯給我吃,我就幫你打聽那個龍少離的下落。”反正,這根本無需打聽,他想說多少就說多少,這於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本錢的買賣,怎麽做都是隻賺不賠。


    “就這樣嗎?”其實,知道他生病,她早就已經決定要為他煮飯了,算算再一個多月左右研究就有成果了,他那麽累,她真的不忍心,隻是前提是他不可以再對她……


    “嗯,就這樣。”他笑,一臉的燦爛,可無論他笑得多燦爛她也看不見,也許,這就是他怎麽也無法吸引她的原因吧,如果她看見了自己就一定會如其它女子那般喜歡上自己了。


    看來,他得繼續加班了,現在,讓她看見他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務。


    “好,那我答應你。”毫不遲疑的,她答應了他。


    聽到的時候,龍少離的心裏是雀躍也是一份詫異,詫異於她對自己的相信,對真正的龍少離的那份關心。


    有些恨有些怨,竟是在這一刻淡去了許多。


    時光,又回複到了如初,就在駱曉雅重回醫院之後的第三天,龍少離的感冒便痊愈了,就連約翰也在暗暗的調侃龍少離是不是喜歡上了駱曉雅,他隻是笑,也不多語,卻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為何。


    風雪過後是寒冷,卻也悄悄的迎來了一年一度的聖誕節,這將是駱曉雅在小城上度過的第二個聖誕節,可看不見的她真的沒什麽可期待的,因為,屬於聖誕節的美麗她一點也看不見。


    “媽咪,聖誕節你要送我禮物喲。”最期待的要數小琪了,小家夥早就開始期待聖誕禮物了,禮物不在於貴與賤,在意的是送禮物者的一份心意。


    “不送。”她笑,故意的氣小琪。


    “我才不信,媽咪一定會送我禮物的。”


    是呀,去年她也送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是宇文楓從國內替她選好了寄過來的,隻是今年,雖然兩個人還是天天通電話,可他卻一直也沒有提及這聖誕節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記了。


    醫院放假了,隻有少數的幾個醫生護士在值班,吃的用的,隻要能幫阿翔準備的她都買了送了過去,因為,即使不說她也知道他會加班的。


    或者,阿翔並在意這裏的聖誕節吧,這是洋人的節日,總與中國人無關的,中國人最重視的永遠都是農曆年的chun節。


    要送的東西,她分了三次還連帶司機的幫忙才全部都放在了阿翔的辦公室裏,他不在,第一次她來的時候他不在辦公室,可她已等不及他回來了,放下了東西便隨司機離開了,小琪還等著她回去過聖誕呢,這一個晚上,又會是小家夥最開心的一夜。


    下了車,快步的走進院子,卻“嘭”的就撞上了什麽,感覺到腿上的冰涼,她笑道:“小琪,一定是你,一共堆了幾個雪人?快告訴媽咪。”


    “一個。”站在門前的小琪惡作劇的笑著,“媽咪我就堆了一個雪人。”


    駱曉雅開始慢慢的走,小家夥休想騙到她,果然,再往前兩步就又是一個,急忙繞過了那個雪人,卻不想她還是被小琪算計了,“嘭”,又撞上了一個,駱曉雅踉蹌著差一點就摔倒了。


    “哈哈,媽咪,你終於上當了。”


    “小鬼。”她衝上去揪住兒子的耳朵,“總是欺負媽咪。”


    “媽咪,你的眼睛就快看見了,所以,小琪要把這些留作記憶,好不好?”


    怎麽聽怎麽都象是大人的話,哪裏是一個才六歲多的小孩子能說出來的,“小琪,誰教你的?”


    小琪眨眨眼睛,“沒有誰,是我自己想到的,媽咪,你摸摸看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麽?”


    小手扯著她的手摸過去,好大的一個物件,“是相機或者攝像機。”


    “媽咪,你太聰明了,小琪要親親。”小人翹著腳的等著親親。


    駱曉雅寵溺的一笑,俯首就在兒子的臉上印下了一吻,“就你耍怪。”


    “媽咪,咱們家今年的聖誕樹可真漂亮,好多彩燈呀,媽咪,小琪也要為你拍照下來,將來,都留作紀念。”


    任由兒子拍著,小家夥喜歡就好。


    天黑了,小琪說外麵又飄起了雪花,這樣,才更象冬天也更有聖誕節的味道。


    壁爐裏燃著火,薰著屋子裏暖暖的,小琪一直不停的說著這個那個,可一雙眼睛卻總是滴溜溜的瞟向門前,“媽咪,爹地的禮物什麽時候到呀?”


    “小琪,爹地很忙,你要體諒他。”這個時候了,郵局還沒有送過來任何東西那就說明應該不會有東西送到了,因為,這個時候郵局的工人應該早就下班回去過節了。


    “好吧。”遺憾和失落,小家夥真的有點不開心了,“媽咪,我去放煙花,你去不去?”


    “嗯,媽咪陪你一起去。”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她突然間的有些怕冷,自從那個孩子失去以後,她的身子就大不如前,虛弱了許多。


    小手,先於她而推開了門。


    一伸手,就是雪花落在掌心裏,悄悄的融化,沁涼一片。


    喜歡雪,卻不喜歡這樣冷的天,可沒有寒冷又哪裏會有雪花飄舞呢,所以世事,常常兩難全。


    “聖誕老人……”就在駱曉雅沉浸在雪的美麗之中時,兒子突然間的歡呼而叫。


    “是嗎,在哪裏?”她配合的,剛剛兒子因為沒有收到宇文楓的禮物就在不開心了,她知道。


    “就在大門口呀,媽咪,我去迎接聖誕老人。”


    小琪快速的奔跑著,卻在這時,漫天的煙花升起,就如璀璨的星鬥耀人的眼目,天空中飄著七個大字:祝小琪聖誕快樂,隨即是八個大字:祝駱曉雅聖誕快樂。


    小琪頓住了,一個字一個字大聲的念著,驚喜的聲音裏除了快樂就隻剩下快樂了,“媽咪,是爹地,一定是爹地,是他用煙花祝小琪聖誕快樂,也祝媽咪聖誕快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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