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個人將醬肘子消滅後,撒手沒把骨頭放在了桌子上,又囑咐趙香爐用繩子把自己綁在椅子上。他和骨頭之間有很長一段距離,如果腿毛被骨頭的香味誘惑到,它也許會激發出自己都無法想象的能量,衝出困住他的這具身體。


    “小撒,你是不是一個月前真的腦震蕩了?當時我應該帶你去別的醫院再檢查一遍的。”趙香爐看著撒手沒,十分自責地說。


    “我沒事,你們別管我就好了。”如果腿毛能醒過來,王鐵鋼應該會開心一點吧?就算王鐵鋼真的因為緋聞而遠離自己,他也不會強求王鐵鋼繼續和自己說話。原本他們就是因為腿毛的關係結識,在那之前都是陌生人。


    盡管撒手沒這樣想,但他卻有些不甘心。他的心裏對王鐵鋼有一種特別的說不清的感覺。


    撒手沒對著骨頭看了整整一小時,他睡著了,在夢裏再次見到腿毛時才知道這招並不奏效。


    醒來後,撒手沒冥思苦想,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要效仿電視劇裏那樣,再給自己的腦袋重重一擊?電視上都是騙人的,真的可以相信嗎?


    可是如果不嚐試這個辦法,還有別的辦法嗎?死馬當活馬醫吧!


    撒手沒終於做出決定,他知道王鐵鋼不會接他的電話,所以他特意打給了李曉峰。


    撒手沒和李曉峰約在學校外的咖啡廳見了麵。


    “你想好了?我不認為這個辦法可行。”李曉峰很認真地提出建議。


    撒手沒點點頭:“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啊。”李曉峰喝了一杯咖啡。


    撒手沒想了想才開口道:“相信我,我遇見過更加沒有科學依據的事呢。”


    李曉峰接話道:“你是說你昨天轉的朋友圈?”李曉峰說著拿出手機,點開撒手沒的朋友圈讀了起來,“今天是父親節,轉發本內容到朋友圈就會為父親祛病消災,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祝願所有父親平安健康。”


    撒手沒十分尷尬:“那是我媽媽叫我轉發的,她說我爸爸看見會很開心。”什麽鬼啊,幹嘛要解釋啊,撒手沒話鋒一轉,“我是說有關我和腿毛的故事。”


    李曉峰有些失去興趣:“我就是當事人好嗎?你和腿毛的故事你還用跟我講?我比別人都清楚好嗎?”


    “你別打斷我啊,聽我說。”撒手沒緩緩道,“在我把腿毛撞暈之後,腿毛其實並不是變成了植物狗,準確地說,它不是發生了醫學上的某種病變,它之所以昏迷不醒,都是因為它的靈魂進入了我的身體。”


    李曉峰看著撒手沒仿佛看著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切實際,但是你要相信我。”撒手沒慢慢將自己這一個月以來遇見的怪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曉峰。終於說完之後,撒手沒鬆了口氣,“所以我現在要想辦法讓腿毛醒過來,當然,這也是它自己的意願。腿毛醒過來的話,就算學校的人的造謠讓王鐵鋼生氣,腿毛如果能醒過來的話,她也會高興一點吧?”


    “很強勢,我差點信了。”李曉峰還是不信。


    “哎呀不管了,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幫我把腿毛帶出意願,讓我試一下我的辦法。”撒手沒說。


    李曉峰十分理智,並不想同意撒手沒的建議,他擔心撒手沒再次磕到腦袋,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沒有瘋。”撒手沒十分真誠地說。


    李曉峰思考片刻,才點點頭。


    從王鐵鋼手裏要到了醫院的押金票子和王鐵鋼的身份證後,李曉峰和撒手沒才去寵物醫院代領腿毛。


    寵物醫院的狗狗們們換了一群又一群,不變的是,它們每次見到撒手沒,都會汪汪地討論個不停。


    “看啊,這個人的身上怎麽帶著我們同類的氣息?”


    “這個家夥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寵物醫院的長住客邊牧看著撒手沒叫道。


    李曉峰每次和王鐵鋼來看腿毛這些狗都無精打采,難得見一次狗狗們這麽有精神,李曉峰伸出手逗一直小薩摩:“好可愛的小狗啊,真想養一條這樣的狗。到時候跟腿毛做朋友。”


    那隻小薩摩叫道:“走開啦,人家才不想跟你回家呢,聽你的口氣你好像沒刷牙。”


    撒手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李曉峰回頭問。


    “那之後剛才再說你沒刷牙。”撒手沒想都沒想說。


    李曉峰鐵青著一張臉,否認了撒手沒的說法,偷偷哈了一口氣聞了一下,心裏默默道:“不會呀,難道最近火氣比較大?”一定是被解約風波和寶貝的事情鬧得!


    李曉峰嘴上不說,心裏卻暗自覺得撒手沒今天說的話可能有點可信。


    兩個人把腿毛接出醫院,他們抬著籠子,走在大街上。


    “現在你要怎麽做?總不能一直抬著它吧?太沉了。”李曉峰嬌氣慣了,偶爾幹一次活,累得不行。


    “回學校。”撒手沒叫了一輛出租車,和李曉峰一起回學校尋找“案發現場”。


    一個月前的事情曆曆在目,撒手沒和王鐵鋼的初次見麵宛如昨日。


    撒手沒看了看四周:“應該就是這裏了。”


    兩個人把裝著腿毛的籠子放在路邊。


    為了完全還原當時的畫麵,撒手沒特意去找了一輛自行車,決定在自行車上摔倒,再一頭磕到路邊。


    自己有預謀地傷害自己的身體需要的不僅是勇氣,還需要說服自己的大腦,讓自己做出可能傷害大腦的事。


    李曉峰突然很敬佩撒手沒。他為了王鐵鋼可以讓網友抹黑自己,撒手沒為了王鐵鋼可以傷害自己。從本質上來說,李曉峰和撒手沒為王鐵鋼做的事的目的是一樣的,兩個人對王鐵鋼也都足夠講義氣。


    在撒手沒去取自行車之前,李曉峰最後一遍問道:“你確定要這麽做?”


    撒手沒點點頭。


    李曉峰長出一口氣,說:“我問一句跟這件事無關的話,我和寶貝是好閨蜜,我為了她可以和平台解約,可以被網友謾罵,但你和寶貝是什麽關係呢?你為了讓她能開心一點要傷害自己的身體?腦袋是人身體最重要的部位,如果掌握不好分寸,你可能會死的。”


    撒手沒想了想說:“他是我師傅,我是他徒弟。”


    李曉峰眉頭緊皺。


    撒手沒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成了師徒關係了?難道撒手沒這家夥的潛台詞是楊過和小龍女?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李曉峰的腦海裏刮起了一陣頭腦風暴,在他繼續追問之前,撒手沒已經跑掉了。


    撒手沒再次回來時,騎著一輛自行車。


    加速、轉彎、鬆開車把手……


    李曉峰看著這一切,頭皮發麻。但撒手沒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在腿毛的籠子附近倒了下去。


    隨著自行車倒地的聲音一起傳入李曉峰耳朵的,還有撒手沒的頭磕在馬路邊的聲音。


    李曉峰緊張地看著倒在馬路邊,再也沒有動過的撒手沒,覺得空氣似乎都凝固起來,讓人無法自由呼吸。


    血。


    鮮紅的血宛如一條小蛇,從撒手沒的腦袋流了出來,那條紅色的小蛇蜿蜒著,向李曉峰“爬”來。李曉峰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李曉峰手忙腳亂地報警,他的手因為顫抖,幾次撥錯號碼。


    終於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後,李曉峰喊道:“你們快來,這裏有病人,病人的頭部磕到馬路邊,流了很多血。地點是……”


    掛斷電話,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李曉峰又給王鐵鋼打了一個電話。


    李曉峰一邊哭一邊將撒手沒的頭撞到馬路邊暈倒過去的事告訴了王鐵鋼,他沒有說前後細節,王鐵鋼問完他們的所在地之後,立刻掛斷電話從家裏趕了過來。


    李曉峰一直哭,甚至沒有注意到腿毛慢慢動了起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有些人也認出了撒手沒就是前幾天貼吧裏傳的那位渣男。


    有人小聲議論渣男活該,李曉峰沒有聽見。醒過來的腿毛耳朵十分靈敏,它對著那幾個小聲議論的學生凶狠地叫了起來。


    哈士奇在人類的眼中一直是蠢二的代言人,那幾個學生從沒見過那麽凶狠的眼神和叫聲,他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在腿毛的身上看見了腿毛的祖先西伯利亞狼的影子。


    那幾個一輪的女生被腿毛趕走。


    李曉峰驚詫地看著醒過來的腿毛,終於完全相信了撒手沒的話。


    王鐵鋼氣喘籲籲地趕到,她看著昏迷不醒流了很多血的撒手沒,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一旁已經醒過來,正和她一樣盯著撒手沒嗚咽的腿毛。


    救護車終於趕到,救護人員將撒手沒抬上了救護車。


    “哪位是病人家屬?”醫生問。


    王鐵鋼和李曉峰異口同聲地回答:“我是。”


    “那你們都跟著來。”


    王鐵鋼正要上車,李曉峰攔住她,指了指醒過來的腿毛:“要不然你先把腿毛帶回家,我跟著去醫院。到了醫院我給你發送地址。你和撒手沒的室友一起來。”


    王鐵鋼這才見到蘇醒過來的腿毛。


    王鐵鋼把錢包交到李曉峰手裏,囑咐道:“一定要看好他,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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