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母親的家,就是一盤沙,怎麽都堆砌不起來。


    她沒有母親了,沒有家了。沒有母親和家,她活著就沒有意義。試問,她的成績和驕傲要向誰展示?


    沒有父親,她不怕,可現在,連母親也沒有了。她不知道,以後再回那個小鎮上,推開門的那一刹那,該喊誰,喊誰能回應她一聲。


    這些,都不重要……


    令她最無法釋懷的是,母親帶著怒氣走的。她多希望重來一次,那樣她一定不讓母親傷心,說什麽她都答應。


    抱著盒子,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也不知道媽媽能不能聽到。


    她多怕媽媽是被自己氣死的,她多後悔早上走的時候沒有像以前一樣,抱著媽***手親吻一下,然後說句“媽媽我愛你”。


    因為賭氣,就因為賭氣,再也沒機會了。


    多麽痛恨愚蠢的自己,多麽厭惡小心眼的自己。要不是跟媽媽賭氣……


    “媽媽--”


    第一縷曙光打進來時,辛依一聲嘶吼,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外麵陸增跟莞城聞聲立馬驚醒,互看一眼,即刻衝進去:


    “辛依……”


    陸增抱起辛依就走出去,莞城後麵跟著:“她母親的骨灰是直接下葬還是先放在館裏?”


    “先放著吧。”陸增快步走著,直接上了車。


    莞城那邊繞過車子坐上駕駛座,回頭看了眼坐在後麵的陸增:


    “要告訴爺嗎?”


    陸增沒回應,不過到底還是撥通了唐晉騰的私人號碼。這個點兒上,唐爺還在東方明珠,沒去公司,所以隻能撥私人電話。


    唐晉騰就一句話,把人送過去。


    陸增還沒來得及解釋,通話已經斷了,聽筒裏全是忙音。


    “爺怎麽說?去醫院?”莞城還等著話呢。


    陸增歎口氣,道:“去東方明珠,爺讓送過去。”


    莞城開動車子,順口說了句:“可那麻煩蛋好像發燒了,送爺那邊,不大合適吧?”


    陸增抬眼,看著前麵,莞城自知失言,一時沒注意說溜了口,當即岔岔的笑了下:


    “我嘴賤,陸老大,您崩搭理我。”不是麻煩蛋子是什麽?還維護她。


    車子直接刹進了東方明珠的別墅中,出來接的人是索河跟果木,果木這人才到的青城,之前一直在京城給處理那邊的事,大抵就這幾天又得飛回去。


    “唐爺呢?”莞城下車時問了句。


    索河掃了眼莞城,這不是明知故問?當然在裏頭了。


    陸增抱著辛依下車,索河上前瞅了眼,道:“喲,病得不輕啊。”


    “正好果木在,你給弄點藥吃吧,合計這姑nainai是給凍的。”陸增看到果木時眼前亮了,怪不得唐爺能讓他直接把人帶過來呢。


    陸增抱著辛依進了屋子,後麵幾人在園子裏等著,背後說小話呢。索河撞了下果木道:


    “還站著?陸老大給話了,還不進去,小心陸老大往後給你小鞋穿。”


    果木笑笑,“膽兒是肥了啊,不怕第三張嘴把這話給露出去?”


    “人都長了張嘴,這誰說得清?”莞城伸了伸懶腰,這一大晚上可真是夠累的。


    陸增進了大廳,唐晉騰剛好從樓上下來,看了眼陸增抱著的人,道:


    “送我房間去,讓果木給她看看,今上午你就留在這裏。”


    “是,爺。”陸增抱著人上樓……


    等等,唐爺剛說什麽來著?送他房間?他房間?不是客房,是他房間?


    陸增耳朵沒問題,可他清楚的知道,唐爺是有一定程度潔癖的人。他的私人空間,向來拒絕有除他以外的氣息**。


    陸增到底還是把辛依送進了唐晉騰的房間,果木很快也走了進來。


    “唐爺這回來真的?”果木也挺吃驚。


    陸增攤手,問他等於沒問,這事情還得看唐爺。


    不過,這姑娘病成這樣了,唐爺也沒見怎麽著啊,就淡淡的看了眼,完了後一句話沒有,這,能是對這姑娘上心了?


    “興許,唐爺就那樣的人吧。”果木不得不承認,這世上什麽樣的人都有。


    不排除有一部分人對感情的表達是藏在無形當中的,別人壓根兒就感覺不到那種。像唐爺那樣的,地位在那擺著,讓他跟個普通男人為女人如癡如狂,那還不大跌人眼鏡?不現實不是?


    “看來你得在這裏守兩天了。”陸增摸了下辛依的額頭說。


    果木搖頭:“馬上就得回青城,爺調了果然過來。”


    陸增愣了下,轉頭看著果木,“果然?”


    果木笑笑,還能騙他不成?


    唐晉騰別墅隻請了鍾點工,上午大概十點左右過來。請長工,唐晉騰覺得沒必要,他反感家裏有外人。


    鍾點工阿姨過來時陸增讓人給煮了點粥,以備那姑娘醒來要吃。


    陸增在房間外麵守著,唐晉騰中午回來得早,到家的時間都還沒有下班,看來生病的女人他還是掛著的。


    “爺。”陸增識趣的下樓離開了。


    唐晉騰推門進去,對屋裏充斥的陌生氣息他並不反感,脫了外套放在沙發上,往床邊走去,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


    辛依因為高熱,身子全翻在了被子外,屋裏開著空調,大抵是回熱後又給凍著了,蜷縮成小小一團,頭發散亂,紅得不正常的小臉子隻有一小片露在外麵。


    唐晉騰坐在床邊,伸手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順手摸了下她額頭,眉峰微皺,怎麽還這麽燙?


    被子全給她蓋身上,大掌在被子下握著她的手,輕輕重重的揉著。


    對於她喪母這件事,唐晉騰沒有多少感觸,畢竟不是自己母親沒了,對於外人,他向來不會給予多餘的同情。就以往的慈善捐款,也絕不是因為這位爺多麽有愛心,那完全是單純塑造形象而有的動作。


    不是冷酷無情,這是成為優秀的商人最起碼的條件。


    辛依蓋上被子又開始發汗,唐晉騰握著她的手心跟烙鐵似地,很燙。大掌往她衣服探去,身上濕漉漉的,大抵是被汗水夾雜著不舒服,所以睡得很不踏實。


    唐晉騰想了想,給簡單衝個澡吧,不受涼就成,衝了水多少能睡個安穩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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