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顏翻著頁,都是記錄她的一些想法,直到——


    【9.1日,晴。孩子生下來了,是一個男孩,那雙眸子跟他一模一樣。】


    【9.30,晴。他來看我了,剛剛離開,也看了孩子,現在我相信他沒有死了,真好,可是他看著特別特別憔悴,我看著好心疼,我給了他自己研究的藥,可以止住他的痛苦,我也跟他解釋清楚了,那次的意外,真的不是我能控製的……隻是可憐了那個孩子,我現在都沒能陪在他身邊。】


    【10.28,雨。下著雨,這雨像是在哭泣,今天戚叔叔去世了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機會叫他一聲爸爸,他應該是恨我的吧,畢竟自己毀了他的兒子。】


    羽顏認真的看著這些記錄,旁邊的羽沉走到了旁邊的櫃子裏,正在找著什麽東西。


    她發現時間一下子跳到了七月,而這半年多的事情她都沒有記錄。


    【6.12日。喬昝那個人渣竟敢給我下藥!可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那個男人要來!!】


    羽顏看到這裏,就見時間翻了好幾頁,裏麵的好幾張紙都被撕了。


    【9.12日。肚子裏的孩子,為什麽我又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為什麽!!】


    羽顏不懂為什麽,但是那幾個為什麽幾乎戳破了紙張,可見寫日記的人有多麽痛苦。


    【5.20日,我生了一個孩子,她是一個女孩,她跟我長的不像,跟他也不像,唯一像的隻有那個去世了的老太婆,他的母親,那個死都不同意他跟我在一起的老太婆!最後她還是死了,可是我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因為我跟他再也沒有可能。可是這是我的孩子,也不能恨她……】


    【7.16日。終於死了,他死了,連同那個孩子,我親眼看到了他們的屍體,也許這就是解脫了……】


    日記過了很久,羽顏咬著蠢看完,她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媽媽有時候會看著自己發呆,眼中的那種無奈,原來是因為戚左的母親曾經不讓她和戚左在一起,甚至放下狠話,除非她死,不然不讓她進他們戚家的門。


    而且,據她的記載,戚左和戚流風已經死了,而且她親眼看到他們的屍體。


    羽顏滿懷傷心的翻開下一頁。


    【8.26日。突然不想活了……】


    這句話以後,她發現後麵又被撕了好幾頁,直到好幾年以後的一月份。


    【1.30日。這是最後一篇日記了,曾經就覺得寫日記的人很奇怪,現在回頭看看,覺得跟故事似的,一切都仿佛在眼前,或許這是一種回憶的方式吧。嗯,我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不想離開人世的走,因為爸媽一定會傷心,但是我突然想離開,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五年了,現在,我實在人受不住了,喬昝有了自己的女人,或許是我給他催眠的次數太多了,他現在都覺得無趣了吧,哈哈,不過也好,隻是擔心我的羽顏羽沉會不會受欺負。不過也不用擔心,爸媽和哥哥肯定會照顧好他們的,喬昝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諒他也不敢怎麽樣。嗯,走了……】


    羽顏翻著後麵的日記,果然沒有記錄,她打開這個小箱子,鎖很陳舊了,不然哥哥也不可能用石頭砸開。


    “你看這個。”羽沉拿著幾張照片過來,“你和我小時候,原來我們那麽小的時候,就見過那個男人了。”


    羽顏接過照片,一張無比珍貴的照片,媽媽抱著她,哥哥被戚左抱著,而戚流風站在他們中間,這張照片的背景是在動物園門口。


    羽顏咬咬唇,眼眶一紅,“哥哥,我覺得心裏好難受。”


    羽沉不說話,轉過臉去,他也不好受,一個好好的家庭,現在變成這樣。


    “哥,你說媽媽……真的死了嗎?”她曾經看到她倒在血泊中。


    那天正好是哥哥的生日,她和陸玲玉、喬昝上了樓,然後從樓上跳下來。


    倒在他們麵前,還對他們笑著。


    那是她童年最可怕的記憶……


    “如果說沒出事,怎麽會不回來看我們,就連外公外婆都不要了,不得不說,她的心真狠……”


    羽沉抱著頭,他有些不懂這個世界了,她就這麽莫名其妙的離開,有沒有想過年幼的他們,那樣的母親,真的小時候慈祥的她嗎?


    羽顏咬著唇,“我寧願她沒有死,就算不要我們都可以,隻要她還活著,活成她想要的樣子就行了。”


    羽沉沉默著,他想不明白,若是說死了,那怎麽會留下這個意思,她讓他們把這個房間鎖起來,就連開鎖匠也打不開,隻留給他鑰匙。


    小時候他不是沒有進來過,但是什麽也沒有找到,現在想想……這個櫃子能放在這麽高的櫃子上,就是不想讓他找到。


    這次一來,他就看到了那個箱子,或者,她的意義就是這個吧。


    “戚流風他們知道她沒死嗎?”羽沉扭頭問道。


    羽顏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


    “如果他們知道的話,應該也在全世界找她吧。”羽沉見過戚流風的另一麵,所以也知道他那個人,若是知道的話,不會讓事情這樣發展吧。


    “哥,咱們去看看她吧。”


    “嗯。”


    ……


    羽顏和羽沉來到蘇輕挽的墓前,看著上麵笑靨如花的照片,心微微一酸。


    “突然覺得我經常來這裏的念叨都是笑話,她根本聽不見,也不會給我解惑。”


    羽顏蹲下,羽沉把一束滿天星放下,她撫摸著她的墓碑,“如果你沒死,為什麽要拋下我們?就是因為你所謂的自由嗎?”


    “你真自私……”羽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外公外婆不要了,她和哥哥她也不管了。


    這麽離開,她還真祭拜了她十多年。


    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如果她沒有再回來,她會相信她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


    “妹妹,咱們別這麽悲觀,也許,她也快回來了。”


    畢竟戚流風和戚左,現在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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