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卿一聽,這是要把這些女生當豬仔一樣的賣掉。


    常氏居然還做這種販賣人口的事。


    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曆,誰會想到,每年那些失蹤的女人,其中有些就是這樣被送出了國門。


    很快黑發男,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一過來,原本排成一排的女生們,騷動起來,像是在一群羊裏,突然出現了一隻狼。


    他往哪一站,立即站在他對麵的女生,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的,全身發攔。


    他邪氣的一笑,伸手在那些女生的臉上摸。


    女生們又都無奈的不敢動,隻能任他來摸一把。


    揩油?


    艾卿鄙夷之色又重了一分。


    怎麽這樣的人渣混得人模狗樣的。


    就應該扔海裏去喂魚,那才是他的對人類能做的最大貢獻。


    黑發頭伸手的一瞬間,便把那一個個女生手腕上的牌子摘下來。


    然後交到一眾站在圍檔之後的人手中。


    原來,她們不敢反抗黑發男的無禮,是為了手上那個牌子給去掉。


    十幾個女生,如一群溫順待宰的羊群一樣,被人驅趕著往圍檔後麵走,一下子本來排成一排的隊俉混亂起來


    有個長著一雙細長眼的女生拉著身邊女生的手,低聲哭泣的道:“我不想走。不想跟你分開。”


    “沒辦法。”那女生聽著她的哭泣自己也泣不成聲。


    被挑走的大多數人都在哭,她們被帶上船的一刻,才知道因為欠下了高利貸,而被人賣到中亞或是中東去做奴隸。


    這些隻在小說裏看到的情節,現在卻真實的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世界並不太平,離開了祖國,什麽事情都像失去了靠山一樣,任人宰割。


    在一片哭聲裏,唯有艾卿一臉冷靜,她遙遙看向被綁的趙宇城,眸光裏盡是對他的擔憂之色。


    十幾個女生裏麵隻有幾個女生沒有被選走,那些哭走被拉走的,現在卻成了留下的女生羨慕對相。


    艾卿見她們在看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出現後,由之前的麻木變成極為害怕,有些人甚至大叫起來:“買下我吧,買下我吧。”


    其中那名細長眼的女生,看到艾卿的牌子被摘走了,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跟上大部隊被送去圍檔那邊。


    她一手拉住艾卿的手,她的手牌摘下硬塞給艾卿,乞求道:“讓我走吧,我跟你換呀。”


    說著,不等艾卿反應,搶先混入了隊伍裏,頂著艾卿的牌號,匆匆往圍檔後跑去。


    艾卿一驚,不敢想象更無法理解她寧願去做奴隸都不願留下。


    但那女生消失在圍檔之後,然後又原路退了出來。


    黑發男的手裏持著一把匕首,衝她比劃著。


    意思是她沒有被挑中,隻能留下。


    那細長眼女生隻匆匆看了一眼大海的方向,突然,向著船舷的位置狂奔而去。


    “咚……”一聲重物砸入海麵的聲音響起,幾乎沒有聽到有人呼救,那個拚命想活出一條生路的生命,就消失在無邊的深海裏。


    餘下的女生,這一下嚇得夠嗆,擠作一團的尖叫起來。


    由於幾人之中,唯有艾卿顯得安靜,她們幾人就像是為了抱團取暖一樣的,都抖縮著緊挨著艾卿的身後站著,想得到一點點的那怕是暫時安全感。


    隻有常一虎眼都不眨的冷笑一聲:“沒有人要的,去殺人。”


    殺人?


    艾卿愣了愣,殺誰?


    常一虎一指趙宇城所在的方向:“你要麽去做妓,要麽去殺了他,我給你一條活路。”


    “死變態,自己的兒子死了,就要折磨所有的人。”


    艾卿心裏暗罵著。


    常一虎見艾卿不動手,手一揮。


    “嗆哴……”幾聲金屬碰到甲板的聲音,幾柄寒光閃閃的刀像是漁民倒活魚一樣的翻倒在地上。


    橫七豎八扔在地上的刀,有長有短,上麵黑色的血跡凝固成一層,甚至是深淺不一的幾層,這是些是殺人從不擦血的凶器,看樣子死在這上麵的人還不在少數。


    艾卿心裏咯噔一聲,完了。


    常青琳見三個女生之中有一人已先撿起一把切瓜刀,衝著兩個女生道:“小月,我不想殺你們,我也不想死。”


    那兩個文文弱弱的女生流著眼淚:“那我們都不要死。”


    最先撿刀的女生,揚手指著艾卿的方向道:“我們三個殺她一個吧,我們活。”


    艾卿“噯”了一聲,看向那三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女生,真想不到,剛才還哭啼啼的女生能在幾分鍾後,有這麽大的轉變。


    是什麽讓她們變成了殺人的工具。


    常一虎,冷冷的看著那個女生,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那些掌握了自己秘密的女生,的確是一件讓他極為痛快淋漓的事。


    艾卿身子低下來,雙眼防備的看著三名女生。


    一打三,這又不是練散打,自己怎麽可能是對手。


    搞不好當場刀光血影的光榮了。


    艾卿退了兩步對三名圍上了的女生道:“我是警察,中國人民警察,我是來救你們的。”


    三個女生都猶豫了。


    這隻是在船上飄了這麽久,第一次聽以了有中國警察來救自己。


    三個女生的眼睛裏本是死寂的絕決,此時,閃出了一絲希望之色。


    為首的女生猶豫的衝艾卿道:“不可能,我們被困在這船上一個多月,從來就沒有人發現我們,我們失蹤了也沒有人來找過我們。”


    “對,你是警察,怎麽隻有你一個,他們一船的人,我們我們……”她們經過非人的折磨,變得不太相信人。


    其中一個女生道:“你是警察,拿什麽證明,而且,你自身難保。”


    艾卿急了:“殺警察會被通輯,你們可別做傻事了。”


    女生們猶豫間,突然有人發出一聲慘叫。


    刀一下子掉在甲板上發出一聲響,但大家都沒有注意那刀。


    而是將目光同時投向了手中無刀的女生。


    她隻目光呆了呆便一頭栽在了距離艾卿不足半米的位置上。


    背後長約一尺的刀口,立即漫湧出紅色。


    一大灘濃濃的液體,覆蓋了她的後背。


    艾卿向那具屍體身後看去,滴血的刀正握著最先撿起刀的女生的手裏。


    她神色嚴肅而冷峻,看不出任何的害怕之色,而是警惕的移動了一步,衝艾卿和另一名女生看了一眼。


    是她趁那女生不備,先下手了。


    餘下的那名女生,見自己的同伴被殺,衝著為為首女生大吼:“你做什麽?你又騙了我們。”


    為首女生:“我不殺她,我就活不下去。我們在船上都殺了人的,警察來了照樣救不了我們,他們是來抓我們的。”


    這句話提醒了艾卿。


    她們根本上,已被常一虎用這種非常手段訓練成了殺手。


    要回頭,太難。


    兩個女生再度聯手,其中一人揮刀在空中劈了下來。


    “你們不會死的,回去作證人,證明你們是被人逼迫的。指證那個害你們的人。”艾卿想活下去的念頭強烈的支撐著她要把兩個女生勸服下來。


    不能死在這些人手裏,那太沒有臉了。


    想到這,艾卿還向著趙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此時,臉上無波,跟在地下室裏的表情一樣,對於眼前的一切,隻安靜的觀察,不作任何的反應。


    “證人?”為首女子目光遲疑的看了一眼常一虎,很快又咻的把目光移回,“我們,我們……是殺人凶手。”


    “你們會被原諒的,我也為你們作證,我以警察的身份作證。”


    艾卿將自己平生能拿出來遊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不管以後能不能起到作用,但她一定盡心去作。


    隻要兩人放下刀,不與她為敵就行。


    雖然,女生們沒有放下刀,卻也暫時沒有再動手。


    兩方的僵持,讓在一邊一心想讓艾卿吃到苦頭的常一虎極為不悅。


    常一虎翻著眼,側揚著頭衝常青琳看了一眼道:“你想活嗎?”


    常青琳:“當然。”


    “殺了叛徒。”常一虎指向那兩名女生,“我不養廢物。”


    常青琳此時,雙眼暴出精光,像是兩把利箭直射向那兩個女生。


    她動手,如同母豹獵食,又快又準。


    動作之快,快到明秋豪和艾卿兩人都目瞪口呆。


    何時,常青琳也會殺人。


    以前隻覺得她善於用心計。


    但今天,她動手解決眼前兩個女生時,快如閃電。


    而且都是一刀致命。


    常青琳從兩具屍體裏站起來時,她白色的罩袍下擺由下向上浸沾上了濃濃的血色,濺在衣上的紅,刺目而讓人心悸。


    她撿起地上掉落的刀,血跡沿著刀刃上麵的放血槽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甲板之上,像是一聲一聲的鬼音,聽到艾卿心驚肉跳。


    誰能想到,千金小姐,一朝輪落到雙手沾滿血的殺人犯。


    “常青琳,你不要當常一虎的走狗。”艾卿本要說出這句話,卻被眼前直逼而來的刀尖迫得隻從喉嚨裏發出了幾聲含糊的聲音,便沒有再說下去。


    抵近的刀上,散發著血腥之氣,彌漫出一股駭人的詭異。


    兩人誰都沒說話,艾卿的腳尖在地上扭擰了一下,手已慢慢攀上了脖間的頭巾。


    “你死,我求他放過趙宇城。”


    常青琳突然道。


    艾卿的指節在發抖,腦子裏過電般的回憶起黑發男說的中醫館,她不由自主的側目看到了黑發男手裏夾著一根紫色過淲嘴的香煙、。


    那是常青琳抽的定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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