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安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吩咐素問和靈樞好好照顧謝晚晴,然後就離開了。


    謝晚晴病剛剛有所好轉,也無心去多問什麽。


    謝子安離開謝晚晴之後,竟然轉身進了京城最大的銷金窟——雪月樓。


    京城人人都知道雪月樓是個什麽地方,這裏有賭場,有酒肆,當然最多的還是美人。


    多少風流客一擲千金隻為了在雪月樓裏搏佳人一笑,聽上一曲別處聽不到的曲子。


    沒人知道雪月樓的主子是誰,但是這裏從來不敢有人鬧事,因為那些敢於鬧事的人,都死了!


    謝子安不是從正門入的,而是走的一處隱蔽的內巷,直接進入了雪月樓的後院。


    來開門的人,就是雪月樓名義上的樓主——冷月。


    冷月其實也不過隻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子,生得自然是國色天香,可是一身清冷的氣質,卻讓人不敢親近。


    “主人!”冷月將謝子安引進樓上內室之後,行了跪禮。


    若是外人見了八成要驚掉眼珠子,因為冷月這畢恭畢敬的態度,充分說明了,雪月樓背後的主人,竟然是丞相的長子,謝子安!


    分明是一個不務正業的浪子,竟然有這樣的身份,怎能不叫人驚訝?


    謝子安抬抬手,道:“不必多禮了,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


    冷月站起來,態度恭敬地問:“主子有什麽吩咐?”


    “天一門從今天開始,將主要力量集中到京城,隨時候命!”謝子安道。


    冷月驚訝地問:“主子,為何突然要這麽重視京城的地盤?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天一門素來都隻問江湖事,京城裏的局麵錯綜複雜,一旦深陷其中,怕是……”


    “別問那麽多,天一門從我這裏開始,就不再隻是江湖門派了,我們……要爭權!”謝子安從來都不是單純地要做江湖第一門派,而是要利用天一門的勢力,在朝中逐鹿。


    冷月皺著眉頭,道:“自從老門主去世之後,主子您似乎一直都想要涉足朝政,這樣……是不是有違天一門的初衷?”


    “義父去世之前,就已經有了涉足朝政的決定,否則你以為天一門為何有那麽多官員的秘聞?隻不過天一門創辦至今,都沒有機會,義父選擇我成為門主,也正是希望我能帶領天一門,走到京城來,因為天一門從初創,到現在,都不隻是單純的江湖勢力!”


    謝子安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加入了天一門,當然老門主也是原因之一。


    冷月想了想,才道:“就怕門裏的老一輩,不肯輕易冒險!”


    “冷月,我想你搞錯了一個問題,我不是來和你,或者和任何一個人商量這件事的,這是門主的指令,你們隻需要執行!”謝子安的態度堅決。


    冷月一聽,忙道:“是,門主!”


    “將消息盡快傳達到各地,將核心勢力盡快轉移到京城,天一門真正崛起的時候到了!”謝子安淡淡地道。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私心,但這也的確是天一門的機會,隻不過……若是不選擇軒轅玨,也許天一門要走的路會輕鬆許多,就算不是太子,別的皇子也比軒轅玨要有希望。


    可是既然妹妹已經選擇了他,那就陪著她賭這一場吧!


    而此時的謝家,卻有人得意有人愁。


    得意的當然是柳月嬌母女,兩人躲在屋子裏笑的合不攏嘴,誰讓她們最忌憚的敵人謝晚晴和謝子安,都雙雙吃癟了。


    謝晚晴被逐出家門,以後謝思茹就是謝家唯一的女兒了,身價自然不同。


    至於謝子安,雖然沒有被逐出家門,但是因為這件事,和謝崇光的關係卻更加差了,隻要她們多加努力,謝子安最後肯定也會步上謝晚晴的後塵。


    “娘,我現在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這麽多年了,從未這麽開心過!”謝思茹神清氣爽地道,還特別乖巧地幫柳月嬌捶著肩膀。


    柳月嬌也笑眯眯地點頭,道:“是啊,這些年你一直被她壓著一頭,嫡庶有別,你再怎麽優秀也出不了頭,可是這丫頭竟然蠢到自己毀了自己的大好姻緣,如今更是落得被逐出家門的慘況,真是上天也要收了她!”


    “這都多虧娘您事先纏住了爹爹,沒讓他及時知道謝晚晴受傷住進崔家的事情,否則說不準這婚還退不成!”謝思茹心有餘悸地道。


    柳月嬌點點頭,道:“若是你爹知道謝晚晴在東宮受辱,肯定會想辦法去補救,不過現在大局已定,你就不用發愁了,待事情稍稍平息,我們就去求德妃娘娘,保你進東宮,將來能不能得寵,就看你自己的了!”


    “有娘做我的智囊,我可是信心很足呢!”謝思茹笑著討好道。


    柳月嬌自然也頗為得意,說起爭寵的功夫,她可是當仁不讓。


    “嗯,你先回去吧,這些天你父親和祖母的心情都不好,你乖一些,別觸了黴頭!”柳月嬌道。


    謝思茹乖巧地點頭,道:“女兒知道的,我可不是謝晚晴那個蠢貨!”


    柳月嬌滿意地看著謝思茹,謝思茹這才去了。


    謝思茹剛剛走,柳月嬌身邊的丫頭海棠走了進來,神秘兮兮地道:“夫人,有消息了!”


    “知道住在哪兒了?”柳月嬌眼神一亮,問道。


    海棠點點頭,道:“是啊,紙鳶放了出來,應該是沒錯的!”


    “很好,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趁熱打鐵,今晚就行動!”柳月嬌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她是不會給謝晚晴卷土重來的機會,所謂痛打落水狗,就是這個道理!


    海棠點點頭,道:“大舅老爺那兒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夫人您的消息呢!”


    “嗯,你去通知大哥,就說今晚動手,一定要小心,不要留下什麽把柄,做得幹淨一點!”柳月嬌叮囑道。


    海棠點點頭,道:“是,奴婢這就去了!”


    柳月嬌看著海棠離開的背影,眼神眯成一條縫隙,露出犀利的鋒芒。


    謝晚晴,你注定在劫難逃!


    天寒地凍的天氣,天一黑,各家各戶都會關上門,生個暖爐就憋在屋子裏不出來,或者早早就睡了。


    謝晚晴因為白日裏睡多了,此時反而有些睡不著,點了蠟燭,捧著一本書看著。


    靈樞陪坐在一旁,屋子裏生了爐子,所以暖烘烘的,讓人昏昏欲睡。


    “靈樞,你要困了,就鋪了床先睡!”謝晚晴道,兩個丫頭輪流值夜,所以就直接在屋子裏打地鋪。


    靈樞打了個哈欠,道:“等素問來吧,她正在給您熬藥呢!”


    “天這麽冷,炭火還夠吧?給丫頭們都生好爐子,別凍著!”謝晚晴道。


    靈樞點點頭,道:“都夠,大少爺早就備好了!”


    “嗯,今兒白天我聽到外麵鬧哄哄的,在玩什麽呢?”謝晚晴問道。


    靈樞笑著道:“幾個丫頭在放紙鳶呢!”


    “紙鳶?哪裏來的紙鳶?”謝晚晴疑惑地問。


    靈樞道:“說起來您恐怕還不相信,是雪涵那丫頭自己做的,這丫頭可有一雙巧手,做出來的紙鳶可漂亮了,還能飛的好高好高!”


    “她會做紙鳶?從前怎麽沒做過?”謝晚晴心裏微微有些不安,“這大冬天的,放紙鳶做什麽?”


    “就是天太冷了,咱們如今又不能隨意出門,丫頭們無聊了,雪涵就做了個紙鳶讓她們耍!”靈樞倒是沒有在意這個問題。


    謝晚晴眯起眼睛,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有說不上哪裏不對。


    “下次還是別玩了,我們住在這裏,要盡量低調一些,免得惹麻煩!”謝晚晴叮囑道。


    靈樞點頭,道:“是,奴婢明日就吩咐她們!”


    “嗯,那就好,今天晚上真是冷,外麵風呼呼的,聽著就冷的慌,也不知道哥哥此時在做什麽呢!”謝晚晴知道謝子安此時必然不會閑著,但是又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靈樞安撫道:“大少爺做事有分寸的,小姐不必替他擔心,您養好身子,大少爺就安心了!”


    “嗯,希望冬天早些過去!”謝晚晴喃喃地道,於她而言,這個冬天是最難熬的。


    靈樞也看著窗外,道:“是啊,冬天總是好難熬,尤其是京城的冬天,總是格外的漫長!”


    正說著話,素問就端著藥碗,推門進來了,靈樞忙上前幫忙,趕緊將門關上,免得寒風吹進來,又讓謝晚晴受了涼。


    素問將藥碗從食盒裏取出,端給謝晚晴,道:“小姐,趁熱喝下,然後就好歇息了!”


    謝晚晴最怕吃苦藥,可是也不得不聽話地喝下去,她的身子不好,連想問題都沒有精神了。


    “天太冷了,丫頭們都睡了,院子裏靜悄悄的,我在廚房熬藥都覺得有些瘮的慌!”素問笑著道,捏捏自己的耳朵,被風吹得冰涼涼的。


    謝晚晴道:“你和靈樞也早些休息,年關也近了,雖然咱們現在處境困難,但是也要過好這個年,你們早些備好過年的新衣和年貨!”


    “嗯,小姐放心,我們都已經在準備了!”素問道,雖然離開了謝家,但是沒有人覺得太難過,大概是因為那個家,總是太多的勾心鬥角,誰都覺得累。


    謝晚晴喝了藥,也覺得困意上湧,便躲進被子裏,漸漸睡了過去。


    素問和靈樞倆人還是輪流守夜,靈樞先睡了,素問就拿著針線開始做荷包,也不隻是屋子裏的熱烘烘的讓人容易發困還是怎麽的,素問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竟倒在軟榻上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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