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的口氣愈發淩厲的問道:“我問你話呢!”


    “她嘛……”那胖女人剛吐出兩個字便被突如其來的撞門聲給打斷了。


    兩個壯漢拖著一個昏厥的女子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那女子丟在了草垛上。


    謝晚晴以為是靈樞,連忙爬了過去,揭開淩亂的頭發,卻發現是一個蒼白消瘦的女孩,卻並不認識。


    謝晚晴一轉身拉住了肥胖女人的衣裙,問道:“你把隨我一起的女孩弄到哪兒去了?”


    “你這個肉票怎麽那麽多問題,我們要綁的是小姐,她一個丫鬟當然是丟回去報信。”肥胖女人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依照謝晚晴對靈樞的了解,如果她是清醒狀態的話,絕對不會丟下她自己回府的。


    所以謝晚晴根本就不相信肥胖女人的話,她用了一個直接了當的方式說道:“想要綁我要錢是吧?可以!但我家小門小戶給不了你幾兩銀子,有個大財路卻被你自己給放走了。”


    “什麽大財路?”肥胖女人奇怪的問道。


    謝晚晴一看她好奇的表情,就知道這話若是自己圓的好,便能騙過去。


    “跟我一起在馬車中的女孩就是當朝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當朝太子未過門的太子妃,你們綁架無非就是為了錢,我若是能幫你們弄到更多的錢是否可以放了我?”


    “你少騙人了!誰家太子妃坐輛破馬車在街上瞎逛……不……不可能。”肥胖女人一驚,看謝晚晴的打扮是位千金小姐無疑,但那位明明穿了一身丫鬟的裝扮,怎麽可能是宰相府的千金大小姐?


    謝晚晴鎮定的說道:“我與謝家大小姐向來交好,今日約著一同遊玩,她怕別人忌憚她的身份玩不盡興,這才扮作丫鬟跟我在一起。不然我為何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尋她。”


    肥胖女人點點頭,顯然是信了謝晚晴的話。


    “我隻希望你能保證我的安全,也保證她的安全,至於金銀財帛當然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謝晚晴剛剛說完就看到肥胖女人那貪婪的目光。


    她很可能現在心裏都在盤算找這位相府千金小姐敲詐多少錢劃算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半晌後,她有些狐疑的問道。


    “你去一試便知真假,若是我不認識謝府的千金,這些都是編造的謊言的話,你可以殺了我,亦或者再找我家人要錢。”謝晚晴若無其事的說道。


    肥胖女人警惕的看了看謝晚晴,似乎在琢磨她說這番話的可信度。


    可想來想去她說假話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便姑且信了。


    “可我們已經在半路就把那小姐推下了馬車,她此時恐怕都已經回府了。”肥胖女人說道。


    看來靈樞和自己一樣是中了迷藥,半路又被他們丟下了車,隻盼靈樞不要出什麽意外。


    “這個容易,她最貪玩了,如果是我邀約她的話,她還是會出來的。”謝晚晴的表情依舊鎮定自若,好像她並沒有被人綁架,倒像是在給人出謀劃策一般。


    “那你寫封信約她出來吧。”肥胖女人冷冷道。


    “從前出門都是我親自去府上接她,若是隻寫信我怕她不信啊。”謝晚晴一副真誠的模樣。


    誰知肥胖女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少耍花樣,讓你出去豈不是去通風報信了。”


    “若不然這樣吧,我把身上的幾樣珠寶給你帶著當信物,再寫上一封信,這樣她總會相信了。”謝晚晴淡淡的說道。


    肥胖女人想了想,她總不可能在珠寶和信上做什麽手腳,於是便允準了。


    隻見肥胖女人衝著門口吆喝一聲,門口的兩個大漢立馬開門走了進來。


    “去拿筆墨紙硯來,她要寫信。”肥胖女人說道。


    “若不然等老大回來再說吧?咱們也不識字啊,一旦出現什麽紕漏可咋辦……”大漢並不讚成謝晚晴寫信。


    謝晚晴聽罷心想:不識字?那這女人怎麽可能這麽痛快的答應?定然是這漢子故意這麽說的。


    “你少廢話,趕緊去準備。”肥胖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過了不多時,筆墨紙硯便端了進來。


    謝晚晴搖搖頭說道:“這屋裏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你怎麽也再點盞燈來,不然還不如外麵的月光呢。”


    “你這女人真是麻煩。”肥胖女人說完又去督促漢子拿蠟燭點燈。


    謝晚晴卻趁機把頸上的珍珠項鏈摘了下來,把中間的穿繩拽斷,又把插在發髻上的流蘇摘下,把上麵穿成串的線磨細,幾乎是一動就斷,然後再把那易斷的線跟珍珠項鏈纏繞,這樣一摩擦,必然會斷開,而珍珠和流蘇上麵的珠子便會成為最佳的引路標誌。


    過了一會,漢子拿著蠟燭走了回來。


    點了兩根蠟燭的柴房變得亮了起來,燭光劇烈的跳動,晃得人眼睛有些生疼。


    本來在倒在地上的女孩被這光亮一晃,悠悠轉醒。


    她一醒來就問:“這是哪裏?你們是誰?”


    肥胖女人現在視謝晚晴如搖錢樹一般,別人再也入不了她的法眼,雖然看到那女孩醒了,卻理都不理。


    “你好好寫,別耍花樣,否則小心你性命不保!”肥胖女人凶狠的說完之後轉身走


    謝晚晴望著跳動的燭火,心裏在暗暗理著思路,剛剛開門的時候從月色分辨,此時最多不過是戌時,而從林夢瑤家離開的時候便已經是酉時了,這樣算下來不過相差一個時辰。


    “你從哪兒來?”謝晚晴衝小姑娘問道。


    那小姑娘很是害怕,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警惕的望著謝晚晴。


    “別怕,我跟你一樣是被他們抓來的,現在他們讓我寫信要贖金。”謝晚晴耐心的解釋。


    “你……你也是被人打昏帶到這來的嗎?”小姑娘瞪著恐懼的大眼睛望著謝晚晴。


    “哦?你是在哪裏被人打昏的?”這樣就又收集到一個細節,被打昏的話想來距離這樣應該不算遠,看她柔柔弱弱的便知下手不重了。


    那小姑娘想了想說道:“我本來想去臨安街上買菜,卻不料路上遇到歹人把我打昏帶到了這裏。


    “你出門的時候天可黑了?”謝晚晴蹙眉,心裏有個疑問:為何這麽晚還出門買菜?


    “快……黑……黑了……”女孩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便是了,如今的天色是酉時三刻開始慢慢黑下來,到了戌時三刻便全黑了,假設女孩出門時是戌時一刻,而遇害的時候很可能是戌時二刻,這麽算來小姑娘遇害的地點離這裏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樣子。


    “臨安街?”那豈不是距離謝府很近。


    這樣破舊的土房子,唯有臨安最西邊的貧民區才有,想到這裏謝晚晴香唇微微上揚,提起筆來。


    一炷香的時間後,謝晚晴把寫好的信又細細的讀了一遍,這才折疊好塞入了信箋。


    “我寫好了,有人沒有人?”謝晚晴朝外喊了一聲。


    那胖女子扭著碩大的臀部走了進來,說道:“哪兒呢?我看看。”


    謝晚晴把信箋遞了過去。


    那女人一把把信從信封裏扯了出來,展開後認真的看著。


    “子安小姐:我是汝妹晚晴,在車中不慎跌落乃意外所致,問您安好,得罪勿怪。臨時起意約您出門一敘,若是安然無恙方才能讓妹晚晴放心,此人西吾管家,可跟他同往。妹:晚晴敬上。”肥胖女人看罷信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算你識相,信寫的不錯,文縐縐的。你要是真以為老娘不識字寫什麽求救的話,老娘此刻便送你回西天老家!哼哼!”那胖女人一臉的得意模樣。


    謝晚晴露出詫異的表情問道:“原來你識字呀。”


    “當然,把你的首飾給我。”肥胖女人伸手道。


    謝晚晴早就準備好了,直接把做過手腳的珍珠和流蘇遞了過去。


    這女人性格很是粗獷,並沒有仔細查驗便放入了袖中。


    卻說靈樞醒來發現自己昏倒在了路上,頓時便知道是著了人的道。


    隻是沒有想到在自家的馬車上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急三火四的尋找謝晚晴,卻不見蹤影。


    靈樞發現了地上的車轍印,便一路跟蹤到了秀水路,可這裏車來車往早已經把車轍印蓋住了。


    靈樞沒法連忙跑回謝府一五一十告訴了素問,素問當機立斷拉著靈樞直接去了竹園。


    謝子安一聽說謝晚晴在回府的時候竟然被人給劫了,當即便要急著前去營救。


    素問說道:“營救自然是肯定的,可如今咱們去哪裏呢?秀水路四通八達,又如何能斷定小姐的方向呢?”


    “那怎麽辦,總不能坐在家裏等。”謝子安有些急了,畢竟失蹤的可是自己的親妹妹,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依為命的人。


    素問也不知此事有何好辦法,正當大家焦頭爛額毫無頭緒的時候。


    家丁送進竹園一封信,那家丁把信交到十六手中的時候搖頭道:“誰這麽惡作劇,竟然叫我家大少爺做子安小姐?還送半條項鏈和壞了的流蘇來當禮物?”


    十六一聽忙問:“誰送的信?人呢?”


    “一個小孩子,早就走了。”家丁說完便退了下去。


    十六連忙把信送進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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