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兒一聽,忙道:“往日大小姐沒空都是素問和靈樞來的,怎麽今兒倒是勞煩姐姐你呢?”


    “素問和靈樞有別的差使,我正好在大小姐處,大小姐身子不適,我便代勞了,你這小潑猴,問那麽多作甚?”紫煙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帽兒忙打了一下嘴巴,道:“瞧我這多嘴的,姐姐來自有姐姐來的道理,哪裏輪到我來問話,您進去吧!”


    “好!”紫煙也沒有多言,提著裙擺,就跨入了書房。


    謝崇光以為又是謝晚晴,道:“晚兒,你又來了啊?”


    紫煙輕輕咳嗽了一聲,行禮道:“奴婢紫煙,大小姐今兒身子不適,命奴婢來給相爺送點心!”


    謝崇光抬起頭來,看到紫煙一身煙霞色的羅裙,顯得整個人嬌柔似水,加之她生的本就極具江南女子的柔媚,一時間還真叫謝崇光心中微微有些動容。


    謝崇光點點頭,道:“聽晚兒說,這些點心,都是你做的?”


    “是,大小姐說相爺喜歡這些蘇杭的點心,便讓奴婢做些給相爺嚐嚐!”紫煙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謝崇光,心頭如小鹿亂撞,她還是第一次跟謝崇光這樣近距離的說話。


    謝崇光見她麵露羞澀,更顯得麵如桃花,哪有男子不愛美色的,謝崇光雖然自詡謙謙君子,但麵對如花美眷,依然不能免俗。


    “紫煙今年多大了?”謝崇光問道。


    紫煙生如蚊蠅一般道:“十八了!”


    “哦……好年華!”謝崇光道了一聲,這些日子謝晚晴每每到他這裏來,總要提及紫煙,一來二去,謝崇光對紫煙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這時候見到紫煙,就更加留意了起來,過去不曾注意到的美好,如今也越發明顯起來。


    謝崇光又問:“除了刺繡和點心,你還會些什麽?”


    “奴婢是個笨的,哪裏會許多!”紫煙倒是個謙虛的,並不愛顯擺。


    謝崇光點點頭,道:“據晚兒說,你還識字,還彈得一手好琵琶?”


    “嗯,未賣身為奴時,曾認過幾個字,後來跟著老太太,念佛經,也學了些字兒,隻不過比睜眼瞎強些罷了,琵琶也會一些,但不如大小姐說的那樣好!”紫煙依舊微微低頭,臉色泛著紅光。


    謝崇光對有才情的女子,自然是賞識的,柳月嬌雖然識字,但是這些年隻忙著管理府中大小事宜,倒沒有時間給他紅袖添香了。


    後院的姨娘,也有會彈琴吟詩的,但卻總像是差了些什麽,令謝崇光不甚滿意。


    謝崇光並不知道,那些姨娘,一個個懾於柳月嬌的威風,不敢在他麵前太過表露,隻能唯唯諾諾,以求平安。


    否則哪個要是得了謝崇光格外的關注,必然會引來柳月嬌的報複。


    謝崇光如今見了紫煙,倒也心猿意馬了起來,如此佳人,他似乎從前也不曾注意到!


    紫煙和謝崇光就這麽一問二答,漸漸熱絡了起來,直到紫煙覺得時候不早,她得回鬆壽堂富士老太太去了,才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告別。


    “相爺,奴婢得回去當差了,就不打擾相爺了!”紫煙此時已經敢拿正眼看謝崇光了。


    謝崇光看了看天色,才道:“原來已經不早了啊!”


    “嗯!”紫煙點點頭,麵露羞紅。


    謝崇光微微有些悵然道:“那……你去吧!”


    “好,奴婢告辭!”紫煙欠了欠身,又拿杏眼瞅了一眼謝崇光,不舍之意盡在其中。


    謝崇光點點頭,紫煙這才要離去,走到門口,謝崇光才道:“明兒……也來送點心嗎?”


    紫煙心中一動,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小姐若是有空,怕是輪不到奴婢的!”


    謝崇光麵露失望之色,道:“哦……也對!”


    紫煙也有些依依不舍,但還是走了,她記得謝晚晴說過的一句話,太輕易得到的,總是不珍貴的!


    所以紫煙必須控製住自己剛剛萌發的情愫,不能操之過急,更何況,她是謝老夫人身邊的人,若是沒有老太太的首肯,她是堅決不能輕舉妄動的。


    否則老太太那邊生了她的氣,柳月嬌又肯定不會對她手軟,到時候她腹背受敵,那就很不好做了。


    紫煙控製住了一時的衝動,她是個聰明人,知道怎樣做對自己最有利!


    謝晚晴顯然是支持她的,至於謝老夫人,必須要讓她對柳月嬌產生更多的不滿,然後她再適時出現,讓她找到可以替她站到前麵,與柳月嬌對抗的代言人。


    謝崇光自此倒是對紫煙留了幾分心,每回去謝老夫人那兒請安,都會和紫煙說上幾句話,雖然都是些隨意的問話,但是紫煙也能覺察到謝崇光對她的心意。


    越是這樣,紫煙反倒越發矜持,隻是背著人時才對謝崇光露出幾分戀慕之意。


    謝崇光因著她的欲拒還迎,反而越發上心了。


    謝晚晴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偶爾推波助瀾一下,謝崇光知道紫煙每日都去謝晚晴院子裏呆上一段時間,漸漸地也找些借口,三不五時地往謝晚晴那兒去走動走動了。


    謝晚晴也是個聰明人,常常借故走開一會兒,給他二人互訴衷腸的機會。


    紫煙卻在這時,有意無意地開始躲著謝崇光了。


    謝崇光一來,紫煙就對謝晚晴說謝老夫人那兒有事兒還未做好,便起身要告辭。


    謝晚晴也不好留她,隻能送到門口,才問:“紫煙姐姐,你這幾日是怎麽了?為何每回父親一來,你就要走?”


    紫煙臉色微微有些羞赧,道:“大小姐,總這樣不好,所謂男女授受不親!”


    “哦?可是……每回父親都是來看望我的啊,姐姐不過是陪著我做女紅罷了,有什麽不清的?”謝晚晴道。


    紫煙臉色有些不自然,道:“大小姐是不知道,如今下麵的人都開始閑言碎語了,說我……說我有意勾搭相爺,話可難聽了!”


    謝晚晴自然聽過了這些言論,而且還是她有意讓人傳播出去的。


    謝崇光總這麽和紫煙眉目傳情,卻總也不拿出個明白的態度來,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她就是要逼紫煙和謝崇光攤牌,把名分坐實,更重要的是,她要試探謝老夫人的意思!


    謝老夫人肯定也會聽到傳聞,到時候若她明令禁止紫煙接觸謝崇光,那就表示謝老夫人不想在謝崇光身邊安插人。


    若是謝老夫人依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這部好戲就要上演了。


    謝晚晴就是在等謝老夫人的態度!


    謝晚晴故作驚詫地捂住嘴巴,然後才問道:“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傳言?這幫作死的,誰在胡說八道,我必不輕饒她!”


    “誰知道呢,我與相爺清清白白的,可是卻叫人傳成了這樣,實在是沒道理,我也不能堵住人家的嘴巴,隻好自己避嫌了!”紫煙委屈地道。


    謝晚晴卻並不完全相信紫煙的話,她恐怕不是為了避嫌,而是為了避人耳目吧?


    尤其是柳月嬌的耳目!


    聰明如紫煙,謝晚晴心想,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


    謝晚晴也沒有多留紫煙,她知道謝崇光在不遠處什麽都聽到了,所以剩下的事情,無需自己操心!


    紫煙走了,謝崇光摸摸鼻子,看了看謝晚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晚晴也故作不知,不提話茬兒。


    謝崇光覺得沒趣,也便走了,謝晚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好期待柳月嬌會采取什麽樣的手段來阻止謝崇光納紫煙為妾!


    又過了兩日,謝晚晴去謝老夫人那兒請安,謝老夫人便留住她,問起了話。


    “晚兒,最近……下人間有些風言風語,不知你是否聽過?”謝老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謝晚晴一臉茫然地問道:“什麽風言風語?晚兒最近可是乖得很,沒有鬧出什麽事兒來啊!”


    謝老夫人道:“不是你的事兒,是關於你父親的!”


    謝晚晴就更加茫然無措了,道:“父親?誰那麽大膽,竟然敢傳父親的風言風語,這相府如今還有個規矩麽?祖母,您可別姑息拿起子小人,對主子說三道四,那還了得?”


    謝老夫人見狀,搖了搖頭,道:“怕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到底是什麽事兒?”謝晚晴問。


    謝老夫人看了一眼福嬤嬤,大概是自己不願意提,才讓福嬤嬤代勞。


    福嬤嬤尷尬地笑了笑,道:“還不是紫煙,最近總往你那兒跑,你父親又一反常態,時常去看望你,閑言碎語就這麽傳出來了!”


    謝晚晴驚訝了片刻,又露出了一絲委屈的神情,道:“祖母這……這從何說起啊,您應該知道,我邀請紫煙姐姐去教我繡活兒已經有一個月了,父親這幾日才往我那去了幾次,這流言傳的,好像是我從中撮合似的,把晚兒傳成什麽人了?”


    謝晚晴又是憤怒又是委屈,謝老夫人看在眼裏,卻疑惑在心裏。


    她原先也覺得謝晚晴是有意為之,但是聽了她這話,又不敢確信了。


    “你父親去你那兒是為什麽?”謝老夫人問道。


    謝晚晴搖搖頭,道:“也並非為了什麽事兒,隻是過來看看我,問問我最近都看了什麽書,偶爾也跟我聊些朝堂之事!”


    “哦?你父親幾乎不去你院子裏,最近倒是走得勤快了,這不由得不讓人多想啊!”謝老夫人仍舊不信謝晚晴什麽也不知道。


    謝晚晴也疑惑地問:“難道父親真的對紫煙姐姐有意?”


    “這……”謝老夫人被反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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