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嵐說起來,也是個厲害角色,竟然在柳氏眼皮子底下爬上了謝崇光的床,被柳氏逮個正著。


    但柳月嬌為了顯示自己是個賢良淑德,大肚能容的,當場就承諾開臉,給謝崇光做通房。


    原本因此對柳氏就心懷愧疚的謝崇光聽了,自然是感動不已,自此對柳氏更加寵愛信任了。


    可是喜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背著自己的主子爬床,以柳月嬌的為人,自然不能放過她。


    因著是通房所以還得留在柳氏院子裏,明麵兒上柳月嬌為了遮人耳目不讓她幹活,對她還百般照顧,可是喜嵐漸漸地連謝崇光的麵兒也不敢見了。


    自此之後,連一次侍寢的機會都沒有,暗地裏還不知道被柳月嬌怎麽折磨,別說謝崇光,就算是謝晚晴都漸漸忘記了喜嵐這個容貌不錯的精明丫頭了!


    這一次,柳月嬌為了徹底解決喜嵐,竟然直接讓她出來頂包了!


    崔老夫人問道:“這是誰?”


    “回老夫人的話,這是妾身屋子裏的通房丫頭,叫喜嵐,就是這賤婢害的大小姐!”柳月嬌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


    崔老夫人皺眉,問道:“一個通房丫頭,為何要害晚兒?”


    柳月嬌歎息一聲,道:“這件事說起來,也怪妾身!”


    “哦?從何說起?”崔老夫人明知道柳月嬌在做戲,依然很耐心地聽她說。


    柳月嬌道:“因著這丫頭是我的房裏人,可是相爺每回去我那兒,都不願要她侍寢,這丫頭以為是妾身故意攔著,不讓她侍寢,就對妾身懷恨在心!”


    崔老夫人聽了,微微點頭,道:“你的意思是,她就是因為想要報複你,所以故意害晚兒,然後把罪過推到你頭上?”


    “還是崔老夫人明白,就是這樣的!那小廝也是和她串通好的,所以說蒲團是妾身送過去的!”


    柳月嬌說的頭頭是道,仿佛真相就是如此,一點兒也不覺得心虛。


    崔老夫人問道:“喜嵐,你認罪麽?”


    喜嵐抬頭,眼神木然,點點頭,又低下頭去,什麽也不說。


    謝晚晴知道,喜嵐必然是有什麽把柄掌握在了柳月嬌手裏,否則不可能為她犧牲到這個地步!


    崔老夫人眯起眼睛,然後問道:“你是怎麽發現她才是真凶的?”


    柳月嬌似乎早有對策,胸有成竹地道:“妾身一開始也沒發現,後來就追查那銀針的來曆,沒想到這個時候,妾身的院子裏也看到了一樣的銀針,我心想,定是我院子裏的人做的,當時妾身心裏十分震怒,就徹查到底!”


    “因為抬這丫頭當了通房,妾身心疼她,還特意派了個小丫頭去照顧她,那小丫頭頂不住壓力,就全都招了,這賤婢一開始不認,但證據確鑿,容不得她抵賴!”


    柳月嬌將自己怎麽查到的真相一一說了出來,滴水不漏!


    謝晚晴問道:“既然如此,柳姨娘打算如何處置喜嵐?”


    “這當然是交由大小姐您處置啊,妾身隻負責抓出凶手!”柳月嬌倒是會做人。


    不管謝晚晴怎麽處置喜嵐,她都無所謂。


    謝晚晴點點頭,道:“她原本是父親的通房,是麽?”


    “是的!”柳月嬌道。


    謝晚晴對著謝崇光問:“父親是否願意將喜嵐交給女兒?從此以後,她不是通房丫頭,而是我院子裏的一個粗使丫頭?”


    “你要她當粗使丫頭?她可是要害你啊!”柳月嬌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地想要勸阻。


    謝晚晴笑了笑,道:“打死了就沒意思了,她既然這麽惡毒,那我就留著她的性命,好好地磨磨她!”


    柳月嬌皺著眉頭,喜嵐卻抬起頭看著謝晚晴,有些茫然。


    謝崇光皺眉,道:“這樣惡毒的女人留在你身邊,為父不放心,萬一哪天她再起歹心,你豈不危險?”


    “父親,既然我敢留著她,就不會讓她有機會再作惡,況且,喜嵐害我,不過是為了報複柳姨娘,可不是針對我,說到底,她和我是無冤無仇的!”


    謝晚晴的話充滿了諷刺意味,拿一個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來頂罪,謝崇光和柳月嬌也真幹得出來!


    柳月嬌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道:“這是個不知感恩的東西,狼心狗肺,妾身對她那麽好,竟然還背叛我!”


    謝晚晴看到喜嵐的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不是要交給晚兒處置麽?那你們還有什麽異議?”崔老夫人終於發話了。


    柳月嬌這才沒敢吱聲,謝崇光隻是道:“小婿也是擔心晚兒被這女人害了!”


    “晚兒也不是小孩子了,將來是要入東宮的,如果連一個下人都管不了,那她還有什麽大出息?隨她去吧!”崔老夫人一句話給他堵了回去。


    謝崇光訕訕地應了,道:“是,小婿多慮了!”


    “那就交給晚兒處置,你們誰也別插手!”崔老夫人道。


    謝崇光點點頭,柳月嬌看了一眼喜嵐,也不再說話。


    謝晚晴道:“喜嵐,你畢竟犯了錯,先領二十棍杖,再留下來吧!”


    二十棍杖,是打給柳月嬌看的,當然也是警告喜嵐,她不是心善的人,不要以為她好欺負!


    喜嵐依然沒有說話,像是被人毒啞了一樣,被人拉下去之後,二十棍打下去,人也昏死了過去。


    柳月嬌道:“哎……還是大小姐心善,這樣的賤婢,能留下一條命,算是她的造化了!”


    “柳氏,您也算是管教不利吧?因為你自己的錯誤,牽連了晚兒,難道你就沒有什麽交代?”崔老夫人這時候才發話了。


    柳月嬌神色一僵,她以為自己已經沒什麽事兒了,沒想到還是被崔老夫人找到了錯處!


    謝崇光笑著道:“嶽母大人,月嬌雖然有錯,但這也是無妄之災啊,誰叫那個賤婢狼心狗肺,陰狠毒辣呢?月嬌為了抓住她,這幾天可是吃不下睡不著的,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


    “哼……人是她的人,錯是她的錯,卻要晚兒承受這報複之痛,若她沒有個交代,算怎麽回事兒?”崔老夫人哪裏肯輕易放過柳月嬌。


    明眼人都知道,喜嵐不過是柳月嬌丟出來的替死鬼罷了,隻是喜嵐本人都認罪了,她們無法揪出柳月嬌的辮子罷了!


    謝崇光為難地看著柳月嬌,崔老夫人卻絲毫不肯鬆口。


    謝晚晴也不言不語,若是過去,必然主動出來為柳月嬌求情了,現在她可沒那麽傻,就算謝崇光拚命地給她使眼色,她也隻低著頭,當看不見!


    崔老夫人道:“既然你說不出個處罰的法子,我建議就讓她……半年內不許扶正,以示懲罰吧!”


    柳月嬌一愣,這扶正的日子都快定下來了,這會兒又要推遲半年,她真怕夜長夢多啊!


    “崔老夫人,這……可是相爺都已經在找人看日子了!”柳月嬌急的紅了臉。


    謝崇光趕緊點頭,道:“是啊,過兩天就該定下來了!”


    “不是還沒定下來麽?若是你們不打算推遲,這件事,我可不能善罷甘休,你應該知道,隻要我一句話,柳氏這輩子都扶正無望!”


    崔老夫人可不是嚇唬人,她之所以不那麽做,是因為這樣做了,會讓崔家蒙上霸道無禮的惡名,且會讓柳家記恨上她。


    柳家現在在朝中雖然不算多了不起,但卻是皇上的親信,所以能不開罪就不要開罪!


    謝崇光一聽,趕緊道:“是,小婿願遵從嶽母大人的意見,月嬌的確有錯,該罰!”


    柳月嬌聽了,雖然心裏還是很不高興,可是到底還是低了頭,道:“妾身願受罰!”


    謝晚晴心裏自然高興極了,爭取了半年的時間,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她的計劃,徹底破滅柳月嬌扶正的可能性!


    崔老夫人轉而問道:“晚兒,你可還有什麽意見?”


    謝晚晴乖巧地道:“沒有了,姨娘雖然有錯,但這樣的懲罰,對她也是稍重了些,晚兒哪裏還能再有意見!”


    客套話還是要說的,反正已經鐵板釘釘了!


    崔老夫人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往後你也不要因此跟你父親生分了,家和萬事興,你可懂?”


    謝晚晴自然點頭,道:“是,晚兒明白,多謝外婆教導!”


    崔老夫人也對謝崇光道:“往後希望你也能多顧念一下晚兒的感受,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給她定罪,自己的女兒自己不心疼,誰去幫你心疼?”


    謝崇光汗顏,道:“是,小婿謹記!”


    “既然這樣,我就不多逗留了,晚兒,你若得空,還去崔家走動走動,多陪陪我這個老婆子!”崔老夫人這是在給謝崇光和柳月嬌提醒,不要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就真過去了,若再讓謝晚晴受委屈,她可不會放過他們!


    謝崇光假意留了幾遍,崔老夫人以家中還有事情拒絕了,謝崇光才送走了崔老夫人。


    待其他人都走了,謝晚晴才到了喜嵐的屋子裏,將閑雜人都趕了出去,才道:“怎麽樣?”


    喜嵐沒有吱聲,雖然還醒著,但是閉著眼睛裝睡!


    “我知道你沒事兒,我對打板子的人叮囑過,下手沒有那麽重,雖然疼,但是傷皮不傷肉!”謝晚晴拆穿了喜嵐。


    喜嵐這才睜開眼睛,問:“你為什麽要對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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