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嬌看著她二人,問道:“你們站在那裏作甚,還不幫著到處看看,是否有什麽賊人躲進來了!”


    素問乖巧地笑著道:“我們院子也不大,哪裏能躲什麽人,姨娘您說是吧?”


    柳月嬌訕笑著道:“那可說不準,這院子再小,藏個人還是能藏住的,你們可仔細著點兒,別讓人驚擾了大小姐!”


    “那是自然,姨娘請放心!”素問欠了欠身道。


    柳月嬌沒有理會素問,繼續指揮著她的人到處搜,把謝晚晴院子裏的下人全都驚動起來了,怨聲迭起。


    不一會兒院子裏就聚了許多人,場麵有些混亂,下人們不時地交頭接耳,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謝晚晴卻依舊僵硬地躺在床榻上,目不斜視。心中卻並不安寧,她知道,柳月嬌來了,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隻是她不知道柳月嬌到底會使用何種手段來對付她。


    正尋思著,就聽到屋子裏響起吱吱的聲音……


    謝晚晴心裏咯噔一聲,整個人都僵硬了,這該死的柳月嬌,竟然放了老鼠進來,聽聲音,數量還不少。


    她怕老鼠,這是謝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她的院子裏從來沒有老鼠,更別說讓老鼠跑到她閨房裏來了。


    “你怎麽了?”軒轅玨問,他明顯感覺到謝晚晴的情緒不對,身體僵硬,還微微帶著顫意。


    “有人放老鼠!”謝晚晴咬著牙道,她對老鼠的恐懼其實早已消散了,前世那十年,她幾乎是和老鼠同寢同食,哪裏還會覺得害怕呢?


    她隻是恨柳月嬌的狠毒和卑鄙。


    軒轅玨也聽到了老鼠的聲音,但是並沒有覺得這是陰謀,但聽謝晚晴這樣一說,便明白過來了。


    謝晚晴冷笑道:“有人知道我怕老鼠,所以打算讓老鼠逼我喊人進來!”


    隻要她喊一聲,外麵的人就會闖進來,甚至包括哪些搜查景王的官兵。


    大半夜的,就算她房間裏沒藏人,被那些個男人闖進來,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也要清譽盡失。


    柳月嬌真是會算計,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對老鼠已經不是聞之色變。


    但是柳月嬌既然使出這一招,她若不做出點兒反應,似乎有些對不住她一番良苦用心了!


    “王爺,您稍等!”謝晚晴著衣下榻,從梳妝台的盒子裏,尋出一隻小盒子,裏麵是上好的胭脂,她又拿出一隻小瓷瓶,往胭脂裏加了一些。


    然後將胭脂打翻在地,然後才喊道:“素問,靈樞,你們進來!”


    素問和靈樞聽到聲音,剛要進去,柳月嬌就喊道:“晚兒,可是有什麽事兒?”


    謝晚晴道:“不礙的,我隻是有些乏了,讓素問和靈樞進來給我錘錘腿!”


    柳月嬌眼裏盡是疑惑,不應該啊,難道柳媽沒有將老鼠放進去?還是說,謝晚晴沒有發現屋子裏多了很多老鼠?


    素問和靈樞已經推門而入,一進去就看到老鼠,都正愣住了。


    謝晚晴提前一步道:“不許出聲!”


    素問和靈樞趕緊關上門,隔著簾子問:“小姐,這些老鼠……”


    “放心,過會兒就好了!”謝晚晴淡淡地道。


    果然沒過多久,那些老鼠就像喝醉了一般,倒地不起了。


    素問一看,便知老鼠中了毒。


    “小姐,您不怕老鼠了?”素問輕聲問道,從前,謝晚晴一看到老鼠,就如同見了鬼一般。


    謝晚晴搖搖頭,道:“早就不怕了!”


    素問和靈樞都有些疑惑,互相看了看,謝晚晴也沒有解釋,這種事情,並不需要解釋。


    靈樞道:“小姐不怕了也好,省的拿起子小人拿這個威脅你!”


    素問問道:“小姐,您打算做什麽?”


    “把這些收拾起來,給柳絮閣送過去,記得一定要放在好地方!”謝晚晴漫不經心地道,仿佛是讓她們送點心過去似的。


    素問露出一抹了然的淺笑,靈樞則已經麻利地開始找出布袋子裝死老鼠了。


    兩人動作極為快速嫻熟,不一會兒就將房間裏的老鼠收拾幹淨了。


    而此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是柳月嬌。


    “大小姐,還沒睡吧?我可否進來說話?”


    謝晚晴道:“姨娘,時候不早了,我也乏了,有什麽事兒明兒再說吧,要是沒搜到什麽人,還麻煩姨娘讓那些官兵早些撤離!”


    柳月嬌在外麵臉色涼了下來,她總覺得事有蹊蹺,明明柳媽已經把老鼠放進去了,謝晚晴卻半點兒動靜也沒有出。


    素問和靈樞是進去了,卻也沒什麽動靜,仿佛故意不鬧出動靜來一樣,莫非裏麵有什麽貓膩麽?


    柳月嬌疑心一起,就更加想要進去一探究竟了。


    可是謝晚晴不讓她進去,她又不能強闖,隻能站在外麵幹著急了。


    柳月嬌正一籌莫展,謝崇光卻走了進來,問道:“怎麽樣?可發現什麽了?”


    柳月嬌眼睛一轉,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


    謝崇光見狀,便覺不妥,問道:“怎麽?真有什麽人?”


    柳月嬌低聲道:“外麵倒是沒發現什麽人,隻是……大小姐的屋子裏似乎有些不妥!”


    “哪裏不妥?”謝崇光皺眉問道,心裏也十分緊張,若是真有刺客進了謝晚晴的屋子,被人發現了,謝晚晴的清譽就不保了,不僅如此,恐怕最後連性命也難保。


    柳月嬌猶猶豫豫了一會兒,才像是不得已似的,道:“剛剛聽下人們說,大小姐的屋子裏像是有陌生人的聲音!”


    謝崇光眉頭一皺,問道:“此話當真?”


    “這……妾身也不敢肯定,畢竟妾身並未聽見,是下人們說的,興許是下人們聽錯了呢!”柳月嬌道。


    可是這話卻恰好被站在外麵的陸孝聽了個真切。


    陸孝立刻走進來,問道:“裏麵有人?”


    “這……”謝崇光立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暗自瞪了一眼柳月嬌,怪她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大,引來了陸孝。


    陸孝板起臉來,道:“謝相,請您不要為難下官,若是真有刺客在令千金屋子裏,對令千金也是威脅,請謝大人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搜查!”


    謝崇光皺著眉頭,道:“這深更半夜,你們進入我女兒的房間,似乎有些不妥吧?”


    “那就請大小姐出來說話吧!”陸孝故意放大了聲音。


    謝晚晴在裏麵自然聽到了,知道她是躲不過去的,但是她一旦出了房間,那些人肯定會進來搜查一番的。


    這屋子就這麽大,軒轅玨要往哪裏躲呢?


    謝晚晴想了想,道:“靈樞,素問,你們先出去,告訴父親,我更衣之後,便出去會會那陸大人!”


    素問和靈樞點點頭,將手裏的布袋子藏好之後,兩人便出去了。


    謝晚晴見她二人出去了,剛要轉頭對軒轅玨說話,軒轅玨卻道:“你去吧,不用擔心本王!”


    謝晚晴抿了抿唇,想了一下,才道:“是,王爺珍重!”


    說罷便起身,將外衣穿戴妥帖,才走了出去。


    謝晚晴出了門,見到謝崇光和柳月嬌,微微欠身,道:“父親,是哪位大人要請我出來說話?”


    陸孝見到謝晚晴,臉色少許尷尬,拱手道:“謝小姐,下官有禮了!”


    謝晚晴冷笑一聲,道:“陸大人折煞小女了,我哪裏當得起您的禮!”


    陸孝知道謝晚晴是惱了他,心裏也十分忐忑,畢竟謝晚晴將來是東宮的女主子,也會是他的女主子,得罪不得。


    可是現在太子下令要嚴查,他也無可奈何啊!


    陸孝硬著頭皮賠禮道:“謝小姐言重了,下官有命在身,也是身不由己啊,還望小姐見諒!”


    “您這大半夜的,查了我的院子不說,還要搜查我的閨房,我倒想去問問太子殿下,是要抓刺客,還是把我當了刺客?或者陸大人是懷疑本小姐有意窩藏刺客?”


    謝晚晴的氣勢懾人,半點兒不讓,目光清冽的讓人不敢直視。


    陸孝隻覺得喘氣都有些困難,額頭的冷汗出來了,道:“下官不敢!”


    柳月嬌見狀,心中暗怪這陸孝不中用,被謝晚晴三言兩語就嚇住了,剛剛還對謝崇光口口聲聲說要搜查,現在卻隻會低頭認錯。


    這樣下去,陸孝肯定就不搜查就走了,她又如何知道謝晚晴的房間裏有什麽貓膩呢?


    柳月嬌開口道:“大小姐,人家陸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您也不要太過責怪他了!”


    謝崇光也道:“晚兒,不得無禮!”


    轉而又對陸孝道:“陸大人,小女無狀,望陸大人海涵!”


    陸孝哪裏敢說什麽,隻是道:“不敢不敢,深夜打擾謝小姐就寢,是下官的錯!”


    謝晚晴不陰不陽地道:“陸大人可還要進去一搜?若是什麽也搜不到,明兒我可是要去太子那兒要個說法,問問太子,是不是他命你們搜我的閨房?”


    陸孝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這哪裏使得?若是被太子知道他們強搜謝晚晴的閨房,卻什麽都沒搜到,那太子還不得要他的命?


    這可是未來太子妃的閨房啊,他們這些人哪裏能闖得?這不是讓太子顏麵無光麽?


    陸孝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兒啊,於是立刻道:“謝小姐既然保證裏麵沒有刺客,下官當然不必再搜!”


    謝晚晴卻笑著道:“陸大人,您可別因為我的兩句話就不搜了,回頭無法向太子交差,可別賴在我頭上!”


    “不敢不敢,刺客定是往別處去了,下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謝相和小姐了,容下官告辭!”陸孝拱手作揖,恨不得立刻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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