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想蒼王爺的想法能有什麽呢,大約也是那幾種吧?


    比如說蒼王爺此舉,到底是不是有些大臣猜想的那樣,就隻是沒腦子,隻是想要立功,所以才弄出這事的。若是這樣的話,拿著原城的人開玩笑,那麽這個罪過可就大了。


    這非但不會讓皇上對蒼王有一點好感,反而會更加厭惡蒼王的,這樣的話,皇上不答應,甚至反其道而行,都是十分有可能的。


    第一種想法,就是對於蒼王此舉,皇上也是有些讚同的。這樣的一問,可能是覺得自己以前看錯蒼王了,所以也想問問,或者反思一下嗎?


    若是這樣的話,皇上最後還是很有可能會同意救助之舉的,這樣的話,那一城的百姓很可能是不用死的。


    至於皇上其它的想法的話,還是有一些可能xing的,原大學士心裏轉了兩下,又想出兩個想法來,隻不過那兩種想法的麵不大,這個時候原大學士也不想去深想什麽。


    他想了想道:“回皇上,依臣所見,蒼王爺此舉不論是因為什麽,若能救下這一城的百姓,那是功德無量的。於天旋國的根基也絕非是什麽壞事。事情若是能成,最後的好處隻會更多。”


    這是當然了,關健是這瘟疫哪裏上嘴皮搭下嘴皮,就這麽隨便說說就能行的呢,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要不然這樣的話,誰能任由扼殺的流傳與救的想法鬧的分庭抗禮了呢,就是許多人的想法裏,就已經認定了,這瘟疫根本就治不好了,那白費那個力氣做什麽呢,根本就沒有必要嗎。


    天旋帝沉默半晌,歎了口氣:“這老二總是做出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十分的胡作妄為。”


    原大學士仔細去聽天旋帝說出這話的語氣,他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於皇上這話的意思,必竟這話說出來,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語氣起浮,還歎了口氣,隻是卻也沒有聽出多少厭惡的感覺來。


    原大學士想了想,跪在地上:“皇上乃一國之君,所以考慮的問題自然更大更全麵。下官也知道,若是任由此事下去,可能會有一些危險。可是下官也知道,皇上您心慈仁厚,更加不願意看到原城近萬名的百姓身死。他們其中或許還有許多是健康的,若是能好好醫治,能活下來的,若是一把火燒燼了,他們就沒有希望了。而那樣的血流成河,那樣的屍野橫陳,並不是皇上願意看到的。皇上待百姓為子民,此時心中不比任何人憂思更少,甚至更為擔憂他們。”


    原大學士的聲音十分誠懇:“皇上,下官也不敢說,若是能同意,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麽樣的,會不會帶來更大的危險。可是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若是最後一發不可收抬,下官願一力謝罪。”


    天旋帝道:“此事與你又有何幹,原愛卿一心為朝庭,朕豈會不知。此事明日聯自會有所打算的,你先回去吧。”


    原大學士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便也不再多說,行了禮便退出身去了。


    而他離開的時候,就見著外麵又有幾位大人還沒有離開,說是要見皇上。


    原大學士看著那些大人,表情不怎麽好,都是在朝為官的,他豈會不知道這些都是做什麽的,表情泛著絲絲的冷意,卻也無意與他們說什麽。


    但是原大學士不想說,先快步離開,那些人卻不打算放過原大學士。


    “原大人這是談完了,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想法啊,原大人不妨與我等說說。”


    原大學士表情平靜,也見不著喜怒的樣子,隻道:“幾位大人不也是來見皇上的嗎,不若一會自己去求個明白。”


    這幾個大人心裏也是有些突突的,他們在早朝的時候,便提出了不少的個自意見,其中大多是覺得一勞永逸除掉後患為好的,這也就是他們老家不在原城,說出這話,所以這麽的輕鬆。


    不過那是在早朝呢,不少人都同意如此,還紛紛附和著。現在都下了朝了,還讓他們堅持自己的想法,還要來求見皇上,這萬一哪裏說不好了,這可是影響自己的前途的啊。


    再怎麽說,他們雖然同意一勞永逸的辦法,心自然紅不到哪裏去,是有些黑的。但你要說真隨便殺個萬八千的人,這也並非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殘忍的。他們這麽做,大多數就是害怕,最後自己被傳染上,說到底做這個選擇,有一大部分都是因為自私所導致的這個想法。


    再加上有前例是如此,他們自然也就說的挺理直氣壯的了。


    可是從重,可單獨表達這種,會不會讓皇上厭惡,覺得自己心黑手冷,現在他們豈能不考慮這個問題呢,那自然也是擔心的。


    “原大人這是哪的話,都是在朝為官的,你現在不說,隨後我們也還是會知道的,早說晚說有什麽區別呢。”


    原大學士道:“說的有道理,早說晚說都一樣要說,有什麽差別呢。幾位大人不過再等一下,就會知道了,為了幾位大人著想,本官也就不急著說了,本官告辭了,不用送,不用送!”說罷,原大學士轉頭就走了。


    其它幾個大人看著他離開,表情相當之不好。


    誰說要送了,而且他們也根本不想來的好嗎!


    而他們求見的消息,早就已經被通傳了,幾人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呢,那邊就說到皇上已經招見了。這幾個大人心裏有些突突的,一個個魚貫的走進了禦書房之中。


    天旋帝淡定坐於禦書桌後,這幾個大人先是行了禮,天旋帝才道:“不需多禮,都起來吧,你們有事要求見朕,是何事?”


    天旋帝直接開門見山,讓這幾個大人暗自對視了下眼神,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豈齒似的,可是得了任務,也真不能不說。


    便是將在朝堂上的那一通又說了一遍,而且這一次還加深了對於危險的恐懼感,甚至還將以前的曆史,那些瘟疫一發不可收抬的情況又給說了一遍,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拖的。


    而更有甚者,還提了曾經皇宮裏便發生過瘟疫,那個時候要不是當機立斷的一勞永逸,還不知道要鬧多大的亂子。皇宮這般的守衛森嚴的,那個時候都能傳染上,可見此病有多嚴重,當真不能小看啊,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之類的。


    這幾人說到後來,說的多了,也越想越覺得更有道理了,所以越說是越有些興奮的樣子,說的還有些激動。就好像若是不用這一勞永逸的辦法,反而要成為千古罪人一般,當然他們話是不敢這麽說的,隻是意思卻是如此。當然這話他們是不可能指責天旋帝的,說的自然是雲蒼他們夫妻兩個的任意妄為了,弄出這樣的事情,他們難辭其咎的等等等等。


    他們卻沒注意到,天旋帝眼中那暗了幾次的眼神。


    不論如何,這般的病症,在在位期間,都可以算的上是一件醜聞的,沒有哪個皇帝願意如此的。就是再昏庸無能的皇帝,都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程度,能避免那就該避免的。


    而這種事情,隻要沒有很好的解決,采用大規模殺傷的辦法解決的,往往也很容易引起國家的**,這是一種十分傷民心的下下招,沒有辦法的辦法而已。


    不過有些皇帝害怕,就比如這般的情況,到那個時候,往往可能有一些皇帝,見沒有辦法就會選擇如此去做的。都知道是無奈之舉,可是這種行為,可不是那麽好接受的。


    其實這種事情,皇帝也不可能一個人決定的,但是最後寫入史書的,往往都是他們。


    有些史書的記載,並不是真實的。


    史書都是留給勝利者的書,天旋帝在位多年來,有被人說道的,但是大多在政跡上,他這個皇帝還是可圈可點的,出了瘟疫之事,他此時的心裏其實也是百般的憂思的,這一占燭沒有錯的。


    “眾位愛卿覺得,這一萬多人的原城,要就此泯滅嗎?”


    幾位大人互相看了看,心裏在思考著天旋帝這話的想法,天旋帝今天出奇的平靜,甚至沒有一點發脾氣的跡象,這樣就更難讓人猜測他的心情了,這反而很不好辦了。


    幾人想了想,反而不敢回答了。


    天旋帝眯著眼睛看著他們,道:“怎麽,幾位愛卿不是有很多話要說嗎,這會兒怎麽都如此平靜,朕可還需要幾位愛卿的話做參考呢。”


    “皇上智慧,臣等哪能想的比皇上還遠還多,臣等慚愧。”


    “嗯?你們是真的覺得,你們的法子不成,也給不了朕主意?”


    幾人隻頓時納納稱是。


    “啪!”


    天旋帝拍的一拍桌子:“那你等剛剛下朝,便追到朕的禦書房是何意。嗯?”


    “請,請皇上恕罪,臣等隻是怕此瘟疫太嚴重了,到時候萬一傳到京城,怕……怕……”越說就越說不進去了,現在天旋帝有點陰晴不定,萬一說那些,讓人覺得這是在咒他可就壞了。


    眾人這個時候可不敢擄天旋帝的虎須。


    天旋帝哼了一聲:“你們回吧,明天自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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