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煙幾人聽到這樣的解釋,卻是神色各異。


    下麵這會已經打的有些亂了起來,明雪閣的人不得不出麵阻止,這些學子自己打起來倒是沒事,但要是在明雪閣裏打出問題來,到時候明雪閣多少也會受到牽連的,最起碼真打出人命來了,明雪閣也是晦氣。


    雲譚笑嘻嘻道:“哎呀,瞧著這些學子還挺講義氣的,為了幫助自己的人,打的爹娘都快認不出來了吧。”隻是這話聽著,卻總帶著幾分諷刺呢。


    明雪閣的人出動,隨從叫來十餘人,還都是挺有力氣的,這些學子幾十號人,還真不是這麽好攔下來的,必竟都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力氣都見漲,明雪閣這邊人手不夠,又派來了一些隨從來安撫勸架。


    終是裝飾兩波人都給弄的分開了,隻不過那一個個氣的胸口起浮怒瞪對方的樣子,顯然還是沒消氣呢。


    “怎麽樣,怕了嗎!”


    “我怕你?簡直是笑話,你們處處上不得台麵,還用的著我來怕,果然不是窮酸出身,就是銅臭出身,真是好搭配啊。”這顯然是說的陳誌成那邊的人。


    陳誌成的為人挺樂交好友的,說起來他們的出身,就莫名可以匯集一批差不多出身的。普通出身沒有靠山的,這些人若是自己再沒點真才實學,這種就算是入仕了,都沒有什麽太好的前程。


    再者說,普通學子到底眼界也在那裏,有的時候也真不是說他們,入仕之後確實更艱難一些,為的什麽?見識的少啊,遇到不會解決,入仕你以為有才就行嗎?不會做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太好的下場,除非有人保你。


    但是往往這群人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冒出一個奇才來,有特殊的經曆,或者才學方麵特別出眾的。至於銅臭,指的自然就是陳誌成這種商人家裏出身的,反正都是有些受歧視的,為了團結力量大,這些人確實很多時候都要團結起來,起碼前期對彼此還是有幫助的。


    可是這些是出身帶來的,並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左右的,這並不是他們的錯。


    然而階級製度本來就有這個差異xing。


    那些名門出身的,有的時候也不代表眼界個個夠高,你看真正才勢雄厚的,很多人反而更加的謙虛友善,反而是借著這些名頭,在外麵光沾光的,卻出了不少小人得誌壞麵子的事。


    當然了,名門學子也不可能各個都不好,有些真有才華,還謙遜有禮之人,然而雙方階級由來以久,普通那邊也有仇富仇權的,這種階級矛盾,幾千年都化解不開。


    冰煙看著有些感慨,隻不過嗎,就真的隻是單純這樣嗎?


    果然那邊高高在下的辱罵言論立即引起陳誌成那邊的反彈:“哈名門大家就出你這麽個尖嘴猴腮的?”


    剛才罵的人,長相還真是……有點醜,就算是穿了一身很像模像樣的精美長衫,可是往那一站,顏值首先就大打折扣,就是那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


    “你敢罵我醜!”


    “怎麽,醜不可說?你定的規矩?”


    “你找打!”


    “來啊,怕你啊!”


    這剛被勸下,這兩邊的人都沒閑下來,一個個還十分激動的怒罵著,這場麵又失控,衝出來就往對方那邊衝要打架的。


    明雪閣的隨從可是苦著臉都快哭了,這些學子們喜歡沒少鬧事,這些人往往心裏都有著一份高傲感,雖然可能本身沒有什麽本事,在大人物眼中,弱小的不行,可是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種優越感,其實私底下沒少折騰的。


    這在明雪閣鬧這麽大,隻是因為今天來的人數比較多,其它的地方人數少的時候也鬧過,隻是沒有鬧的很大罷了。


    下麵隨從費勁力氣擋著,這個時候好說好勸已經不好使了,人家情緒激動了,誰會聽你在那裏巴巴說啊。


    劉淵道:“好了,不要吵了,今日是來賽詩的,本意隻是方便大家參考研究,怎能打起來。”劉淵的臉色不好,眉頭緊緊皺著,看著兩方爭吵不休的人,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陳誌成也道:“大家都消消氣,今天本意是因為諸位同窗念書頗累,所以出來放鬆小聚一下,這爭吵起來,肯定不在場大家的本意,各位一人少說一句。”


    兩個本來被擁護的當事人不得不出來勸說了,隻不過人家又吵又打的,那怒火都燒到腦門了,腦子可能都快吵的短板暫停了,哪裏聽的進去。


    “陳公子,不是我不想停,你聽聽他們說的那叫人話嗎,妄還身為學子,竟然說出如此汙言穢語,簡直妄讀聖賢書。”


    “少拿什麽聖賢書來說事,你才讀幾本,有本事比讀孤本誰多啊。”


    “你!”


    這勸根本是沒人聽的進去。


    劉淵和陳誌成表情都不好,隻是再抬頭,兩人互視一下,眼中又都帶著冷淡之意。


    到底也是他們兩人提起,這才有的今天的賽詩會,真出什麽事,他們這兩個提倡的組織者,就能無事嗎。


    隻不過現我在這些人都太激動了,他們都有些束手無策。


    明雪閣的管事原本有事,聽到有人在這裏鬧著打起來了,趕忙就趕過來了,一聽明情況笑著道:“各位學子,將來都是要登高望遠的能人,能來明雪閣舉辦賽詩會,這乃明雪閣的榮幸。大家都是文才非凡之人,依在下來看,今年何不多出幾首詩,讓旁人領略更多本屆學子的風采呢。”


    說到底,開始隻是爭劉淵和陳誌成的詩誰好,實際上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是有人想要自己爭一頭,借機會揚名,隻不過爭著爭著情況就變了,反而打起來了,這種爭出來的名聲,可就不是好名聲了。


    但是每屆出冊的詩都是有個定格的,能餘個一兩首起浮倒是挺正常的,但是擴多了,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有的時候詩多了也就廉價了。


    不過明雪閣的管事跟他們又不是一路的,不在他明雪閣裏鬧事就行,管他們到底是怎麽解決此事呢。更何況在明雪閣裏鬧事,這管事心裏還憋著股氣呢。


    他出去辦什麽事,還不是辦著王爺囑咐的事嗎,他這邊忙著沒閑著,就怕哪裏沒做好,影響到了王爺他們遊玩的雅興,就在這裏給他鬧事了,當他這明雪閣是什麽地方。


    管事早早就讓人記住了,其中兩個鬧事最嚴重的,以後明雪閣直接拒絕進入,他們不想放人,那能找出來的理由多的是!


    管事出了這個主意,現場還真是沒有那麽劍拔弩張了。


    管事一看,就知道此事可成:“大家坐下來有話好好說,我先讓人給各位上茶。各位學子都醉心於研究詩書,都沒注意這時間,肚子也該餓了,此等鑽研的認真勁,真是值得人學習。在下很是敬仰,今天的茶水就算是在下的心意,送於各位品償。”


    管事如此和顏悅色,實在是讓這些人不好生氣了。


    而這明雪閣裏的東西並不便宜,茶水糕點這方麵的很講究,當然了,一些吃食也是分三六九等,價錢不一的,總不可能讓人進來卻苦於太貴,自己的小錢花不出去吧。


    誰說這些學子就是不識人間煙火的,有些便宜,他們也是樂意占的。


    管事的看到幾個樂不可支的,心裏哼笑一聲,他可隻是說茶水免費,想吃糕點還得花錢呢,真當來這明雪閣鬧事,還能讓你們毫無損傷就走了,簡直是笑話。


    劉淵和陳誌成似乎也聽出話裏的意思,往帶笑的管事那看去,就見管事十分親切的招呼的端茶了,果然有人開始點糕點了,管事也沒有多說什麽,便吩咐下去準備了。


    感覺到劉淵和陳誌成看過去,還抬頭親切笑著,看那真誠無比的笑容,讓人心裏突升起一絲怪異來。


    “這茶倒真是香醇無比,隻是有些人喝的少,怕是嚐不出其茶香與味道吧。”


    這茶才剛上來,有人品了一口,嘴巴又語帶嘲諷起來了,瞧著這樣子,還打算不依不饒下去了。


    管事的瞅瞅這人,怎麽就這麽蠢的,好幾個台階都給鋪下了,還就有人蠢成這樣不會自己走嗎?非但將腿打斷了,爬著走回去才好?


    這些學子也是傻,真打傷打壞了,身上出什麽問題,入仕可向來不入身有殘疾之人,這可就斷了自己的入仕之路了,吵也吵了,鬧也鬧了,甚至還動了手,這會炎氣還能沒消下去,就這種人入仕也就是個攪屎棍,真想做出利國利民的事,這種人肯定不行。


    “嘖嘖,今日真是令我大開眼界,粗鄙無知之人,怎配跟我等學子一起賽詩,好好的賽詩會都被人給攪了。”怪不得生的尖酸猴腮呢,此人說話還真是令人無比討厭。


    “侯盼你什麽意思,沒完沒了!”陳誌成那邊又有人沉不住氣怒斥出聲。


    冰煙看著雲蒼:“要下去看看嗎?”


    看著隻是單純的爭執,看到現在,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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