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上的表情實在是有些生動,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而坐在上麵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買下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幕後老板冰煙和原文斌二人。


    從紗帽裏,冰煙能看到林之和王年的表情。


    林之呼吸急促的一吸,站姿都變的沒有多少力氣,嚇的就要倒下一般:“這……這……”


    那個王年也嚇的不輕:“兩位……兩位為何要找上我們,我們雖然之前在兩個酒樓裏做過廚師,但是我們並沒有實權,賣酒樓的事情,我們更是什麽都不知道,真的!”


    林之也在那裏連連點頭,就怕冰煙和原文斌不信一樣,也急著解釋:“真的,我們雖然之前在酒樓裏當個廚子,可是後來被抓了,最近才放過來。等我們得知消息的時候,聽說酒樓已經被賣了,我們真是完全沒有參與。”


    “兩位……兩位,你們冷靜點。”冰煙擺手:“請兩位大廚先坐下。”


    林之和王年卻並沒有因為這個禮待,而就不害怕了,他們反而顯得更加的緊張了。


    在他們看來,這完全就是最後的晚餐一般啊,現在對你們這麽禮待,那是之後可能會更慘啊。胡西冠和陳遠道,不會讓他們接觸到他們那些權利核心上,但是到底也是給胡西冠和陳遠道做過事的,兩人的行事風格,他們跟人手底下,還是知道些的。這兩個人別看外麵看起來多和氣,那真下手可是真的心狠手辣啊。


    這種人可是很可怕的,現在這兩人,說不定比胡西冠和陳遠道更凶呢,必竟這兩人可是在那胡西冠和陳遠道身上吃過虧的,這事換成他們,他們覺得都要氣瘋了,還能有幾分理智啊,現在恐怕就想著找胡西冠和陳遠道報仇,連帶著胡西冠和陳遠道身邊的人都不放過。他們會被殺嗎,會被整的很慘而死嗎,想想都快嚇死了啊!


    兩人這緊張的樣子,讓冰煙也有些無奈,兩的反應其實還挺在意料之中的。


    當初之所以想要將明月酒樓和富明酒樓買下來,他們自然是討論好的,若是買下來,之後沒辦法運營,或者是虧本的話,他們自然是不會買的。既然買下來,他們是心裏有數的。


    對於明月酒樓和富明酒樓的事情,多少還知道一些的。


    “兩位誤會了,這明月酒樓和富明酒樓,你們既然是知道被買下來了,不論花了多少錢,這本來就是個生意,就是為了賺錢了。現在的狀況是不太好,不過現在若是不好好運作,那虧本的可能xing可是很高的,這一點兩位大廚也知道吧。但是呢,我們既然買下來了,就不能就讓這些錢就這麽打水漂了,我們自然是要盡力的將事情運轉到,希望可以轉虧為贏的狀況。”


    林之和王年點頭,這就是人之常情啊,但是哪有說的那麽好做,而且這找他們來能做什麽呢。


    “後來我們想了想,覺得啊,這酒樓要重新開。”


    “啊?”林之與王年當下就懵住了。


    這明月酒樓和富明酒樓鬧出這麽大的醜聞了,就算是開了,還有誰會再來他們這裏吃飯啊,若是真的能開的起來,當時胡西冠和陳遠道也不至放著黃金地斷的店鋪去賣了吧,這肯定是覺得沒有辦法了,所以直接舍了的。這再開酒樓,根本就不是想努力一把,這純屬就是自毀了。


    “這……酒樓這情況,恐怕不好再開了吧。這個……不如做別的,或許還真能有起死回生的可能xing。”王年扯著臉尷尬的笑提議道。


    冰煙繼續道:“今天會叫兩位前來,其實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請兩位,繼續擔任明月酒樓和富明酒樓的大廚,當然了,這明月酒樓和富明酒樓的名字會另取的。”


    “啊!”


    林之與王年又當場懵住了,搞什麽啊,那兩個外地商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都說到這份上了,這還這麽一門心思要開酒樓呢,肯定是要賠錢的啊,真當他們騙人啊。這下還要請他們回來當大廚,他們本來都對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有心理陰影了,誰回來當啊。


    林之笑著道:“承蒙兩位看的起,隻是在下剛剛出來,在京兆衙門裏麵吃了不少的苦頭,回來看過大夫,說是還要調養些日子,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林之和王年現在心裏想的是差不多了,恐怕這買下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的外地商人,也是沒有多少頭腦的。


    想想也是,要是真有頭腦的,還能就在這種情況下將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買下來嗎,這恐怕當時是被哄的不行,也沒有多少心眼才給騙了的。而且花了可能蛤也們所有家底的錢,現在可算是砸到頭裏了,不想著怎麽將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都再給賣出去,可能再轉賣是要賠點錢的,但是總比砸在手裏強。


    到了這時候,明知道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名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得罪了京城裏那麽多百姓呢,根本不會有人來吃飯,還硬挺著要開酒樓,這純屬是自已上趕著找死,這種人還真是玩都玩不過胡西冠和陳遠道呢,而且請他們還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呢,這種人哪裏能給做事啊,那可是毀自己呢,絕對不能答應啊!


    冰煙的聲音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繼續說道:“兩位大廚做了一輩子的飯,那不知道現在要做些什麽,以後家裏的營計要怎麽辦。”


    林之和王年頓時不說話了,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師傅學手藝,兩人學的倒不是一派的手藝,但是其實情況都是差不多的。他們幾乎做飯的時候,比跟家人相處的時間多不知道多少倍,而且現在年紀不小了,雖說正是壯年,但是再走別的路,顯然是不行了,就是現學,他們也來不及了。


    原來他們是家裏營生的主力,現在突然什麽都不能做了,家裏生活要怎麽辦呢?他們不當廚子還能做什麽呢?


    “兩位的擔心,我知道是什麽,不過你們不需要擔心。咱們可以先簽契約書,月錢咱們事先訂好了,到時候這酒樓若是做不下去了,這月錢按月給你們,也是虧待不了你們什麽。兩位大廚不妨好好考慮考慮。”


    林之與王年看了又看對方,心裏也沒有個定數,王年猶豫片刻道:“這個……兩位老板在外地,可能不知道京城的狀況,現在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的情況,確實是難以維生的,開門做生意,怕也沒有多少人上門吃飯的。這些兩位老板既然都知道,那為什麽還要再開酒樓呢,難道你們有什麽解決辦法嗎?”


    也隻有這種可能,才說的過去吧,要不除非這兩個外地商人就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真傻子。


    但是能拿出那些錢來的,真能是傻子嗎?除非是不事生產的二事祖,拿出來霍霍錢的,不然有點頭腦的就不可能,除非他們是有什麽辦法?


    冰煙輕笑,這笑聲讓林之和王年一驚,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原文斌啞戾的聲音響起來了:“這事就不需要你們cao心了,你們就說這活找到你們頭上,你們願意不願意接吧,其它的事情,酒樓裏有沒有人,賠不賠,反正是少不了你們的月錢的。”


    原文斌說話不客氣,但是林之和王年的心卻是定了一些,兩人心裏微微動了起來,反正這活給誰不是幹呢,隻要拿錢就行唄。就像是這次,雖說是被胡西冠和陳遠道給坑了一回,可是最後他們也沒有什麽事,錢罰的他們是覺得挺冤的,但是好在並沒有讓他們真正的傷筋動骨,罰的錢大頭還是在陳胡兩府的頭上。


    但是那之後的生計就很有問題了,現在這算是主動伸出來的橄欖枝,他們之前還愁著呢,現在就要解決了,怎麽可能完全不動心呢。


    而且以這兩人的口吻,對於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的問題,怕是心裏有數啊,人家要真有辦法解決麻煩呢,這酒樓重新開張,也不是不可能吧。


    而且幹一個月給一個月的錢,反正於他們都沒有關係的。


    冰煙這時道:“兩位恐怕一時間也不能下定決定,不如兩位回去考慮幾日,再來給我們答複。”然後冰煙聲音更是帶了一種,他們道不盡的韻味,意味深長道,“在這個時候,在下能找上兩位,是看中了兩位大廚做菜的手藝,其它的事情,你們確實是不需要擔心的。而且若是兩位大廚真要留下來,我給你們的自由會比原來的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更多一些。真做起來,麻煩也絕對麻煩不到你們頭上。”


    這話說的可就很有底氣了,林之和王年有些暈忽忽的離開了。


    回去之後,經過家裏的多方爭論,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拚一下看看,因為這兩人說話底氣太大了,而陳胡兩府這回被捅出事來,其實威信也在無形中消散,兩人當年也想過要發揚廚藝,當一代大廚的。


    可是因為被胡西冠和陳遠道的打壓,兩人這些年來過的都挺壓抑的,本來一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但偏偏被連累的吃了不少苦,心裏不知道對陳胡兩府多少怨念,不如就試試,反正現在來看也不吃虧啊!


    冰煙拿著兩人的契約書,對劉喬楚道:“接下來便開始整修酒樓,可以開始運作了,咱們這酒樓再開,可是要十分盛大,遠超原來的明月灑樓和富明酒樓的!”


    冰煙笑的有些冷意,這第一炮,不打好了,之後可就不好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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