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呢,想要爭皇位的皇子們,手頭都不幹淨,這是沒錯的。因為他們真想爭什麽,就真不可能做到什麽手腳完全幹淨,有競爭就會有手段,這是太顯而易見的道理了。


    而這些的手段,或者說為了目的而做的某些事情,很有可能都會成為別人的把柄,隻不過當大家都不幹淨的時候,這樣的事反而能讓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真要都扯出來,誰也得不到什麽好處,這也算是一種,私下裏默認的規矩吧。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把柄,自然不是你什麽事被人握有絕對的證據了,隻是你某些行為被人懷疑了,可能一個不好,就會被人發現出什麽門道,到時候你會很麻煩的這種。前提得是,你也得發現了才行。


    雲哲和雲朗兩派係,這些年來一直相爭不斷,但是也都一直拿對方沒有太大的辦法,一直都是在不斷的博弈,挑戰對方底線這樣的情況下,誰也壓不下誰,所以誰也不能有更高的呼聲,天旋帝也一直沒有立太子的打算。


    而這一次,若是真讓誰一舉拿下天成國主事之一的權力,到時候弄的好了,再讓大臣們去請封太子,可就變的容易的多了。說是雲哲這個皇後生的嫡皇子,更名正言順一點,那是在沒有太子的情況下。


    而現在種種情況下來,必須得有一個突破口了。


    雲哲和雲朗手底下的錢簍子隻有陳胡兩府嗎,當然不是了,隻是陳胡兩府這兩個錢簍子的錢更多一些,他們在暗處都有扶持的勢力和商人,而有些生意,像是陳胡兩府,反而因為樹大招風,不少人都無形盯著,可不是那麽好辦的。所以扶持一些小商人,做一些暗地裏能做的生意的話,這也是挺正常的。


    而雲哲和雲朗兩人,要身份有身份,要母族有母族,朝中要勢力有勢力,要錢財有錢財,差的就是一個,兵!


    對,他們其實都養著私兵,但是養私兵得多少錢,哪哪都是錢。而這是他們的底牌,也是他們要腦袋的罪證,兩人對於私兵之事,是防之又防,隱而又隱,根本必須的不能讓人知道。


    連私兵都敢養,還有什麽是不敢,或者是不能做的呢?


    自古邊城重地,民風開放,生活物資緊缺,行腳商人從來都是不缺的,而這些行腳商人,就是一個稱呼罷了。商人都免不了走動,而這些行腳商人呢,他們賣東西,同時也賣命。所謂的賣命,因為他們走的地方向來比較危險,都是拿命在做生意,可見平時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而這些行腳商人呢,他們有膽量,也敢於嚐試,大多都是過於進勇的。來往的次數多了,跟邊城的一些將士們也都處的不錯,這更是方便了他們平時的買賣走動。


    邊關的生活是清苦的,即便是有沒有仗期,邊關也有地方劃了地,他們也可以種地自給自足,但到底是因為生活質量略差一些,邊關那些大官小官,也都多少經手些買賣的東西。說白了,他們難免在邊關跟別的國家或者民族的人有生意上的交往,並且其實兩國之間,本身定期都有一些商交活動,可以促進兩方的買賣的,可能雙方都恨對方恨的要死,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要做買賣,互相給對方送錢的。


    有些事情,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了。


    而除了一些定期的買賣外,按理來說,其它時間的互相開通和買賣,名麵上都是不允許的。但是話說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上麵發一條消息,基本上到了下麵,早就不知道給歪曲什麽樣了。能百分之百從上頭的消息完全傳達到下麵的情況很少,對於這個買賣的事,那就是其中一個縮影。


    平時不能買賣,但是財帛動人心啊,有商人願意做,然後再給相關人等塞些錢,許多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定時定量的兩國商交的時候,交易量都是很大的,經手人能得到的好處十分有限。還有一個,雖說交易量是很大的,但是事實上,總有的時候因為種種原因,貨不夠用,這種時候就幹等著呢?


    總而言之,即便是不允許的,但是私下的商交往來是存在的,不過同樣是鑽空子的,這種時候的稅是收不上來了,也是偷稅的一種。


    而這樣的事情,邊關不能說時有發生,但是屢禁不止。


    年老板是個高瘦的中年男子,常年的走南闖北,讓他皮膚黑,但是也因為時常走動,也有點功夫,能保護自己的安全,顯得很是精瘦,眼睛時不時精光閃動,瞧著就是個有大主的意的主。


    年老板是個行腳商人,卻是行腳商人裏做的比較成功,也是做的比較大的行腳商人,這麽多年來,人脈錢財他也是沒少賺的。而他也算是分銷的一個吧,上頭還有更大一級的買主,中間也有分銷的小一點的買主,有時候收集整合所缺的貨,他就要出外跑上一趟,中間雖然凶險未名,但是最後的利潤,卻是絕對讓他願意甘願冒險的。


    近期他手頭上就有一批貨,若是能安全的放出去,光是這一筆,他今後幾年在家裏揮霍不出來,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正是因為這批貨致關重要,他一路上也十分的小心謹慎。


    一路上風塵仆仆,到了邊關的外城之後,才得以休息,但是即便是休息,也不能讓人真正的放心。這一次年老板帶了二十幾個人,一中處還分了兩波人走,然後約好了時間,會在這裏見麵匯合,然後再找機會將貨給銷出去。因為到底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們萬分小心,但是也沒有那麽擔驚受怕。


    都說邊關這邊的環境,向來是有些惡劣的,你像是京城的那些豪華的酒樓,就是想開,也真開不到這地方,那價錢貴的,在這地方隻會倒閉,不會有多少的客流量。但是對於年老板這些人來說,隻是普通的客棧,其實還是比較簡陋的,但是好在常年在外,再惡劣的環境,他們也習慣了。


    他們這一回運了五車的貨過來,便是晚上休息的時候,也是派人輪流看守,絕對不許外人隨意靠近。而這樣的人,在邊關也不算少,因為邊關的民風很開放,這也導致這裏從上到下xing格都很彪悍,真沒有背影和人手,搶你東西的事情,你還真別當是笑話。這樣的商隊還真不少見,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麽人太在意。


    隻不過年老板第二天卻開始七上八下的了,另了個分波走的商隊沒到,他們約的就是今天。焦急的等了一天,然而當天那第二商隊還是沒過來,年老板心裏之急,已經無以言表了。


    等到第三天天亮,年老板麵色陰沉,跟著手下急道:“不能等了,這怕是要出事了,我們回去。”


    年老板手下驚訝道:“老板,可是就這麽回去,這些貨怎麽辦?買家下一回也不會再跟我們合作了啊。”


    “是啊老板,今天就是交易的日子,不如我們趕緊銷了,不然這些貨一直在手裏拉著走,目標也大啊。”


    這個道理誰不懂呢,但是這些貨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年老板此時心裏越發的有些忐忑不安了。他怕是這次買賣做不成,大家還都要將身家xing命搭裏麵去,那隊人這個時候沒來,那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啊。不論是什麽事,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沒有好處的。若是他們被阻,雖說對於那些人還是有一點的信心的,可是萬一呢,這個時候不跑,到時候被抓住怎麽辦。


    但是這五車貨的目標也實在太大了,若是趁機先給賣了,然後分開跑,到時候匯合,這個目標也確實會更小一些。而這次的貨,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出來的,可不是想要就要的,這東西再拉回去,下一回卻不見得再能拉回來。


    而這些能陪著年老板出來的,也都是命掛腰帶上的,都有一顆虎膽,勸年老板先將貨給銷的居多,事實上年老板心裏也有此意。


    “好,找人放消息,晚上見麵。”


    年老板他們住的這個客棧,在邊關這裏算中等偏上的客棧了,客流量還可以,但是遠比不上京城平時一個客棧人流的,但是起碼都是不賠錢的,人數往往能住上三分之一吧。而之前年老板他們住下的時候,已經包了這個客棧,依他們的話說,他們一人數就多,二不喜歡與別的客人同住,三就是防貨。


    一般大點的行腳商人,偶爾要銷貴重貨的時候,也會這麽做,在邊關的各客棧,這樣的行為也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客棧裏的掌櫃的夥計也都是有眼力價的,平時不需要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那邊聯係好人之後,晚上正是他們見麵的時候,這一路上對暗號之類的,已經是萬分小心了。


    然而剛一見麵,年老板卻是麵色大變:“你們是什麽人,你們不是定好的買家!”


    “抓人!”對麵卻不跟他們費話,直接下令,一群人呼啦圍過來,竟然全是兵衛!


    年老板心裏頓時一驚,完了,遭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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