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武王府,屋子裏的下人可都是聽命吳瓊的,吳瓊一下令,立即有下人聽聲便要出去稟報,而在場的以樂蓉她們為首的,卻是麵色大變。


    海王妃更是立即叫道:“站住,你給本王妃站住!”


    那武王府的下人,還容的你個客人大呼小叫,說如何就如何嗎,那下人就當沒聽見,反正海王妃又不認識人武王府下人的名字,便是生氣都生不到點子上,誰讓你沒說名字,我後腦勺又沒長眼睛,還知道你叫誰嗎。


    海王妃越叫,人家走的越快,海王妃當下怒道:“賤婢站住,給本王妃將人攔下!”


    “啪!”


    吳瓊卻是一拍桌子,頓時也不再客氣:“海王妃本王妃念在您是長輩,今日已經對您多有忍讓了,可是這裏可是武王府,可不是你那海王府。武王府的下人自有我武王府管著,你帶著這些下人,呼喝著管我武王府的下人,這分明沒將武王府放在眼中啊。怎麽,海王妃這麵子可真是大啊,還有什麽人能被你們放在眼中,嗯!”


    吳瓊既然是動怒了,那武王府得了命令要送信的下人,這會倒是不知道要不要去了。見到吳瓊身邊丫環便的眼色,倒是默默又退回來了。真是讓樂蓉這些人去驗屍現場,驗屍再交由她們來做,非得嚇出幾條命來,吳瓊也不過是還還擊,哪能真讓人去。


    但是這海王妃可是將錯處自己給暴露出來了,便是樂蓉和於橙她們,剛才也嚇的叫了一聲,讓人停下來。此刻吳瓊這番話一說,她們頓時臉色青紅交錯。


    海王妃咬咬牙:“武王妃真是好大的威風啊,對這裏是武王府,本王妃一個長輩,本著好心幫著照看下,武王妃既然不領情,那本王妃自然是不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吳瓊笑笑:“噢,那可真是太好了,本王妃可怕將海王妃您給累著呢。這人老了啊,一個弄不好,累的得了小病,然後就是大病,再倒黴點病拖大了,嗬嗬……”


    對於吳瓊咒她死的話,那海王妃是聽的氣的肝疼,漲紅著臉要回罵,但是剛才到底是她不占理,冷哼一聲:“不可理喻,本王妃懶的與你這不知道輕重的晚輩一般見識。”


    吳瓊冷冷的扯了扯嘴:“這皇家媳婦就是長輩多啊。”


    海王那個外姓王,人家認你們是長輩那就是長輩,這皇權至上的皇朝裏,皇族那就是最尊貴的一群人,再高的官見了麵也得理讓皇族三分。武王妃的男人那是皇弟的兒子,你海王妃的男人是什麽,那是皇弟的臣子,真不要那個大臉了,跟皇子自稱長輩,皇家有哪號這樣的長輩!


    吳瓊心裏本來就有氣,本來氣的想回來冷靜下,而樂蓉等人偏這個時候,還想在她頭上撒野,吳瓊現在根本不需要留什麽臉麵。她敢說這個話,今天就有跟人徹底撕破臉的想法。


    海王妃被噎的直翻白眼,這是在眾小輩麵前打她的臉啊,偏偏人家說的就是實情,你想反駁?怎麽著,當天旋國的臣子你們不服氣嗎?給你們一個外姓王爺,這麽大一個尊榮,你們還不滿意,偏要人皇家兒媳婦,對你們感恩戴德,當成自己老祖宗供著才行,你們算什麽東西啊,真敢說這話,純是找死!


    所以海王妃一個反駁的字都不能說,然而吳瓊這話字字誅心,可是一點臉麵沒給她留,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可是那心裏不知道在不在偷笑呢。


    海王妃先前因為雲琴一係列的事情,雖還有個海王妃的名份,但是早就失寵了。但是海王爺還沒糊塗到底,所以這海王妃還讓她做著,而海王妃到底也不是真的傻,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海王爺對她還是有所好轉的。這個時候若是海王爺惹了麻煩,海王妃恐怕這一回,誰也幫不了她了。


    她再如何想要回罵,可是她不敢,看著吳瓊似笑非笑嘲諷的表情,海王妃咬牙切齒,閉著眼睛氣的胸口起浮不停,那快速起浮的樣子,旁人看了,還真怕一激動出什麽事。


    至於樂蓉和於橙元緩她們等人,她們就是來看笑話的,剛才樂蓉她們更是沒少想擠兌的,可是現在看到吳瓊嘴上不留情麵,一個個也不好多開口了。更何況,那些話不止對於海王妃說,對於她們同樣十分適用的,這個時候再往槍口撞,那是真蠢了!


    吳瓊看到她們突然抿唇不說話了,低笑了下:“哎呀,怎麽突然這麽安靜了,本王妃都不習慣了。”


    然後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更是讓人尷尬的不行。


    冰煙看看吳瓊,見她還是氣的麵色泛紅,不過眼睛倒是沒有剛才紅,心裏倒覺得有趣了。吳瓊這火發出來,沒將火壓在心裏,起碼順心些了。有些時候該忍著,可是忍的時間長了,卻也會憋壞自己的身體的,而且剛才還擊的實在是太妙了。冰煙以前都沒發現,這五皇弟妹的嘴巴,也能這樣伶牙俐齒,簡直是個驚喜。


    丁爽緊抿著唇,心裏也在笑著,這就叫人不可貌相吧,瞧著可真是爽呢。


    樂蓉幾人不說話了,而吳瓊冰煙她們,便慢慢聊了些茶水啊衣服之類的東西,當然其實外麵事還沒有眉目,她們自然也不可能多有興趣,隻是不想讓這屋子裏徹底詭異的靜下來,沒事閑扯個幾句罷了。


    她們在這裏有些心不在焉的等著,而小花園那裏現場勘驗,這會也差不多結束了。


    仵作拿著記錄在冊的驗屍記錄,然後跟大理寺卿耳語了幾句,在場的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現在都是一些身份貴重,人家不想走沒法攆的了,不過案子沒定,大理寺卿自然不能全部都說了。隻是說了下大體的情況:“按現在初部勘驗的結果,那隻貓死前確實被人虐待過,而身上的皮毛,就是被利器所剝,至於這名婢女嗎……”


    大理寺卿說到這裏,難免是有些猶豫的,武王直言道:“有什麽就直說吧。”


    大理寺卿點頭道:“回各位王爺,依初部勘驗的結果,這名婢女身上被貓抓傷的地方沒有毒素,但是身上也沒有其它的致命傷口,所以現在一時間,也無法確定這婢女的真正死因,還需要將屍體帶回去,進行更進一步的驗屍。”


    武王表情一皺,而現場的其它人一聽,心裏也頓時覺得異常古怪。沒有其它的致命傷口,這人就這麽死了?這事怎麽看著都更加詭異了吧,這沒查到什麽情況,連死因都不知道,武王府裏會不會再出來,誰心裏也沒底啊。


    隻不過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還得讓大理寺卿更深入調查才行。


    而大理寺卿這會就不能留在武王府裏,跟武王告了罪,便帶人回府了。這頓抓周宴,飯還沒吃,有些人都覺得飽了,實在是現在要在武王府裏用飯,誰吃的下去啊。尤其是看過現場的人,恐怕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吧。


    大理寺卿的離開,也讓其它的人躍躍欲試想走,但是武王府這辦的宴,武王爺不發話,誰好意思走,身上又沒有公務,走了更得罪人了。


    雲池現在心裏煩躁的很,知道這些人心理,他也沒有想留人的想法,便說今天的宴取消,眾人聽著心裏高興,便都相繼帶人回去了。


    而這隻是一些外人,像是幾個皇子王爺們,卻還是等著人都走了後,帶各自的王妃回去,多少拖了一會,等他們走的時候,其它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往日裏哪個府裏散宴的時候,也沒見走的這麽快,今日一個個怕是都怕沾了晦氣,一刻都不想等,得了散宴一個個後麵跟有人追似的走的快。


    雲哲離開前,還特別友好勸慰般的拍拍雲池的肩膀,見雲池臉更黑了,雲哲歎了一口氣,大有無奈的樣子。多麽一副為弟弟著想,弟弟不領情,他無奈寵溺好哥哥的樣子啊。


    而更可氣的是,他如此一做,那誠王雲朗也來了一下,雲蒼倒是沒多表現什麽,而那耀王雲輝,他說不定可能也有點這個想法,隻不過在雲池那虎眼一瞪,雲輝根本沒上來,隻是說了幾句放寬心之類,完全沒有什麽用的話,便走了。


    待人走後,雲池終於忍不住,怒喝一聲:“狗屁!”


    雲蒼倒是頓了頓,卻沒有多說什麽,然後接人也離開武王府了。


    武王府之前還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這才多久的時間,府裏安靜的可以,便是下人們一個個也盡量不開口說話,在這個檔頭,真惹了哪位主子,他們肯定要倒黴了。


    雲池回去的時候,自然是沒少受到吳瓊追問案子的事情,當說到那婢女身上沒有傷痕,她頓時大感意外:“怎麽會呢,難道還有什麽暗傷,或者……她真的不是正常死亡?”


    一般頭驗大概的事情都能驗出來什麽了,二驗什麽的若是沒弄到好仵作,甚至也驗不出什麽來,不過現在也隻好等案情進展了。


    而武王府出這麽大事,這事自然兜不住,宴還沒散,宮裏便得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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