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沉默了許久,抬頭看向村長:“你的意思,想將這事告訴他們?”


    王村長道:“他們即已找來了,怕也不會善罷幹休的,事即已到了這個地步,或許讓他們知道也好。”


    老人卻是靜了靜道:“我再想想吧。”


    王村長看看老人,也隻是歎了一口氣:“今夜又來打擾您老休息,我也該回去了,您老還是休息吧。”


    老人點點頭,由著王村長扶到住所躺下去,老人看著王村長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老了啊。”


    王村長卻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眶有些紅:“大人……”


    “哎,我沒什麽事,隻是有些感慨罷了,你回去吧。”老人擺擺手,王村長聽話的出去了,一路上回到村長的居所後,倒在坑上村長卻是有些睡不著,腦子裏不禁想到了種種過往,然而對於那些過往,卻都是不甚美好的。人就是這樣的吧,美好而甜蜜的事情,往往反而不如那些痛苦的記的遠,更何況那些又怎麽隻是痛苦可以比的。


    王村長已蒼老的手,緊緊握住被子,呼吸也有些急促,孫子王寶這會湊過來:“爺爺,您怎麽了?不舒服嗎?”


    王村長回過神來,在黑暗裏摸到王寶身邊,然後摸摸孫子的小腦袋:“爺爺沒事,就是覺輕,還沒有睡著,你快睡吧,不然明早就起不來了。”


    王寶“噢”了一聲,便也乖乖的躺下去了。


    雲蒼和冰煙並沒有在李家村裏待很久,第二天吃了早飯,便跟著王山和另一個王家村村民加來了,他們必竟不能久留,一是還要回寺廟裏,二還有事,就以在王家村還有東西要收抬,然後再待個一兩天就要走了,所以無法久留。李家村的人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學是依依不舍的望著雲蒼和冰煙他們離開了。


    李家村的人,先前沒有跟雲蒼和冰煙他們一起真正生活過,許多人對於雲蒼和冰煙,都隻是他們聽來的,這一次雖然隻有一晚上,但是對於李家村民的認知,卻有了新的變化。他們也沒想到,那在他們心中,高高在上能主宰他們生殺大權的王爺和王妃,竟然也能這樣的溫和慈愛,隻是一天夜裏,冰煙便順力虜獲了李家村不**女和小孩子,她平易近人,便是一些村婦瑣碎的事情,某一個婦人說漏了嘴了,沒想到冰煙都能接上。


    本來人家還怕冰煙覺得她們太粗俗,說話都特別有小心翼翼,但是萬萬沒想到,提起做麵條放什麽好吃的時候,冰煙也能跟他們談的津津有味。便是哪家髒丫頭,冰煙也能不怕髒的,拿著帕子浸了水給小丫頭擦臉,並且冰煙身上還帶了些糖果,數量雖然有限,但是給這些平時鮮少能碰到,不,根本碰不到的珍貴的糖果的孩子們,一瞬間就被虜獲了。


    要知道冰煙身上帶的糖果,大多都是給團團吃的。就算是冰煙和雲蒼,不會讓團團日子過的特別奢華,但是必竟也們的身份地位在那裏,還能吃太差的嗎,這些事麵上都是沒有的,味道當然也是一級的好的。


    反正說一千道一萬,她們都沒想到,冰煙竟然也是個這樣平易近人,平易近人到她們跟人聊著聊著,就越聊越開了,等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她們一個個都有些‘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我們跟蒼王妃這也沒聊幾句啊,還有好大一堆話要講的呢。’因為這些婦人都覺得冰煙這樣的人,都是有本事的,聊著聊著將自己理由到的問題,也都問了冰煙。


    冰煙又瞬間成了知心姐姐,倒沒有手把手的教她們,給她們提點了幾句,就看她們能領會多少了,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這都是很受益匪淺的,對於冰煙的認知,那就更加的好了。


    什麽是交流,首先能交,也能流才行,說話就能拉近人的關係,從這裏就能看出來。等雲蒼和冰煙一走,這李家村的人,尤其是婦女出嫁未出嫁的少女女孩,都是一副將冰煙當成偶象的樣子。


    從李家村來到王家村,等回來的時候,也差不多是快要晚飯的時候了,今天雲蒼和冰煙也沒少走路,晚上的飯量比平時也大了一些,然後又溜達溜達,這才回去睡覺。而這一天晚上,雲蒼和冰煙又在王村長的帶領下,再一次進了山。


    這一次進山之後,雲蒼和冰煙他們,並沒有受到山裏所有人的注目,接待他們的統公也就五個人,那名明顯是主事的老人,之前雲蒼和冰煙見過的老婦人,還有一個相對來說,看著年輕點的老人,然後便是一對應該是夫妻關係的男女跟著。


    雲蒼與冰煙問了好,半點沒有身為王爺王妃,而就比他們高人一等的樣子,而對於山裏的人來說,也並沒有因為雲蒼和冰煙的禮遇,而有多少的動容之情。


    隻是隨後坐下後,這一次老人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聽說你們是想查當年,皇宮中的一段秘辛之事?”


    雲蒼點頭道:“是老人家,曾經的皇貴妃原皇貴妃,正是晚輩的生母。”


    老人有些渾濁的眼神定定看看雲蒼道:“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就算是當年還能查的,現在卻是查不了了。”


    雲蒼道:“但是有總是一個希望,我不會放棄的,母妃絕不能隨不白之冤。”


    而那老人此時,卻是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不白之冤,這天下哪那麽多黑與白,冤枉之事何其多,我等又為何要幫你,然後麵臨那些未知的危險。”


    雲蒼沉默了,與冰煙眼神交流了一記,雲蒼微握起拳頭:“那李丞相就對自己的冤情聽之任之了嗎?”


    雲蒼說著這話,就很明顯感覺到除了他與冰煙和黑宇在內的自已人外,屋裏其它的人都望了過來,而那眼神裏,都透著一種可怕的光芒來。


    這老人看了雲蒼半晌,反而是笑了起來:“好,蒼王爺即如此說,老夫便告訴你又何妨。”接著這老人笑有些別樣的意味,“不知道蒼王和蒼王妃相不相信死而複生呢?”


    雲蒼和冰煙心裏都是一緊,死而複生,這指誰,難道……皇貴妃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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