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昌建恨啊,以前恨,可是他沒有能力為自己報仇,所以恨也無濟於事,而他也不知道蒼王和蒼王妃的意圖到底是如何,所以也沒有辦法占有什麽主導權,所以他隻能等,隻能忍。


    甚至蒼王和蒼王妃就是忘記之前說的話,楊昌建也不能如何,隻能聽天由命。


    大概在絕望的時候,楊昌建反而也無所謂了,該如何就如何,最後有機會,他若是沒能抓住,反而會悔恨終生,所以他依舊故我,借著這個機會,就算是溫讀檢查自己的學問也罷,他就這麽安靜而規律的生活著。


    後來雲蒼還派人將曆界的科舉的優秀文章都拿來給他看,楊昌建看到之後,更是陷入之中無可自撥,還真是研究的不做他想了。必竟他是個讀書人,雖然因為家裏窮,他早當家,不是一般隻顧讀死書的學子,還是挺有常識的,可是真正要入仕的人才,可不止是這樣,思路和學識都不是小地方的眼界可比的,他覺得這些對他是極有幫助的。


    漸漸楊昌建也多少想到些,或許蒼王和蒼王妃就是要考驗他也說不定,不過他就是這樣的,所以就算是想到了,也沒有改變什麽,直到現在。


    他心裏激蕩無比,彭鵬的毒計,害他至此,他豈會忘記,若有可能他必然是要報仇的。


    “蒼王爺、蒼王妃,草民並沒有忘記,受到那般不公平的待遇,甚至因此被剝奪了舉人資格,不能參加科考,草民以前的努力也付之東流了,草民不甘心啊。若隻是在學識上輸給了更好的人,小人絕對沒有二話,可是被這種惡毒手段坑害人的招式,草民是萬萬接受不了的。若是可以,還請蒼王與蒼王妃,能給草民一個機會,能幫草民一回。”楊昌建跪下,鄭重的向雲蒼和冰煙磕了三個頭,說的無比認真。


    現在他說出這種話,已經是擺明了在向雲蒼和冰煙投城了。


    冰煙看著楊昌建,微微一笑,然後看向雲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冰煙給媚霜使眼神,媚霜便道:“楊公子,王爺和王妃都是心善慈良的人,當初會救您,也不過是看不慣,出手相助一把。沒想到你身上還有這些個事情,王爺和王妃之後也調查過你,這一點還請你不要介意,必竟全憑你一麵之詞,王爺和王妃也不知道誰說的是對的。調查的結果,發現楊公子果真是身份冤枉,心裏對於楊公子的遭遇十分同情,也不想錯失你這樣一個人才為朝庭效力,隻是王爺與王妃一直雜事纏身,一時也抽不出空來,隻在生活上對你有所照顧。不過王爺和王妃卻沒有忘記你,一直在幫你打聽,並且在幫你等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楊昌建聽的心潮澎湃,對於蒼王和蒼王妃調查他的事情,楊昌建沒有一絲不滿,這事若是換成是他來做,他也一樣會這麽做。不是也沒有過,出於好心救人,卻反被恩將仇報的事情,由其身處蒼王和蒼王妃這樣地位的人,若是一點不謹慎,輕易就信人的草包,楊昌建反而要替他們擔心了。


    隻是他沒想到,他還會機會嗎?


    楊昌建臉上異常激:“這……這是真的嗎?草民還有機會翻盤嗎?”


    冰煙笑著點頭道:“是,楊公子可聽說過明雪閣這個地方?”


    “明雪閣!”楊昌建眼睛明顯一亮,忙點頭道:“明雪閣乃是文人墨客的盛地,那裏時不時會舉行小型中型大型的文人宴會,匯集學識高超之人,以文會友。草民早有耳聞,隻是一直還沒有機會前去。”


    楊昌建說的十分向往,實在是這明雪閣從不站隊,也從來不參與朝政,但是勢力又很大,不斷有人猜測幕後之人是誰,卻根本猜不出來。而想在裏麵惹事,更是不可能。


    再者就像楊昌建說的,文人十分推崇明雪閣,就是習武之人對於明雪閣也有很大的好感,楊昌建還隻是因為身份,更注重文人聚會的,裏麵還有一些供給習武之人的一些小遊戲和比賽什麽的,隻要不鬧的死人的話,是沒有管的。有些人為了私怨,但是若是身份還頗為貴重的,在外麵打架會有損情形什麽的,給自己和家族惹來麻煩的話,在外麵是不敢隨便動手的,但是若是在明雪閣裏以切磋之名來一起比試比試,一是知道的圈子小,二也是借機給自己出出氣什麽的,再者說就算是傳出去也沒有什麽丟臉的,本來就是為了切磋嗎,打贏打輸都有以武會友的說法,總能圓過去的。


    所以這明雪閣受很多人的喜歡。


    明雪閣消費很高,這是肯定的,但是明雪閣又十分講究,若是有人才華橫溢,和武藝非凡,就算是沒錢,隻要在明雪閣這裏通過考驗,一樣能享受,就算是其它人有錢,也不一定能享受到的待遇。


    在一個群體裏,都很推崇的地方,得到這個的認可,是一種很光榮的事情。


    楊昌建來京城之後,一直努力準備chun闈,不是沒想過去試試,隻是他沒有那麽多時間,本來他也不想太過接觸那些京城的大家公子,在沒有實力前,就是真的接觸又有什麽用呢,人家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還不如學好自己,真有本事,還怕沒有朋友嗎?


    所以當時彭鵬設計認識楊昌建的時候,楊昌建雖然不主動,但他也不是不想,有人主動了,他也不是傻子,一點不想結交朋友,所以就順理成章,哪想到彭鵬根本不懷好意呢。


    楊昌建情緒有些激動,可是過了一會冷靜下來,他有些疑惑道:“蒼王和蒼王妃的意思,難道是讓草民參加明雪閣的宴會,然後在宴會上麵改變別人對草民的看法嗎?”楊昌建微微歎息搖頭,“蒼王和蒼王妃想出的法子,自然是好的,可是您們不知道彭鵬,他既然敢做,怕是早有準備了,就算是沒找到草民,沒要了草民的命,到時候若是被他發現,草民也得不了好。到時候還不定要怎麽潑草民的髒水,說不定到時候還會連累蒼王和蒼王爺。”


    楊昌建原本想著蒼王爺和蒼王妃的辦法,讓自己可以恢複舉人的身份,到時候他不是考的太差,事情自然也會慢慢消退下去,也算是還了自己的公道了。


    就算明雪閣的地位不一樣,可是在那裏他若真的出彩又能有什麽用呢?必竟那不是公家認可的地方,再厲害的人,不是舉人,他一樣仕途無望的。


    楊昌建又道:“蒼王爺和蒼王妃對草民,已是千大的恩德了,可是怕是草民恐怕要讓蒼王爺和蒼王妃失望了,科舉無望,草民也不知道將來要如何報答蒼王爺和蒼王妃。隻想請蒼王爺和蒼王妃給草民些時間,草民想安頓了遠方的家人後,便入蒼王府,願意為蒼王爺和蒼王妃辦事,不知道可否。”


    雲蒼看著楊昌建,眼神柔和了一些,冰煙笑意也更濃了:“楊公子啊,你在說什麽呢?這麽快就心灰意冷了嗎?王爺和本王妃可都很看好你,準備想看你在chun闈上大放異彩呢。”


    “難道是,草民的舉人身份已經恢複了嗎?”楊昌建簡直是大悲大喜不斷,都不知道該怎麽樣反映了。


    冰煙搖搖頭:“現在還不行,隻不過若是你在明雪閣的表現好,甚至打了那彭鵬的臉麵後,再恢複舉人身份卻是容易多了。”


    楊昌建一愣,隨後慢慢想明白了冰煙話裏的意思。


    對啊,他之前會被剝奪了舉人的資格,肯定是有彭鵬在背後搗鬼的原因之一,可是彭鵬就是再勢力強大,他想要收買人,平白無故的剝奪一個舉人身份是十分困難的,更何況科舉在即,審核更嚴厲,也更加不可能的。


    所以當初彭鵬費了那麽大的勁,撓了一大圈,騙了楊昌建的手紮占為已用,還要冤枉他偷,敗壞他的名聲後,再鬧出人毆打他,不明真相的人大多數都會相信人多勢重的,他的解釋根本是蒼白無力,更何況當時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有了這樣的前提下,彭鵬再去收買人,剝奪了他的舉人資格,讓他根本沒辦法科考,以他的家世,更加沒有人能幫到他,所以他求助無門,最後這事隻能不了了知,甚至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偷盜他人文采的舉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個草包。


    而就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恢複了舉人身份,恐怕就算是蒼王爺出手也不好辦,因為沒有理由讓人輕信,也沒有理解更改。


    一切源頭在哪裏,就得從哪裏找到辦法解決問題。


    舉人的身份的恢複,現在確實不是時候。


    楊昌建一臉感激與誠懇:“多謝蒼王爺和蒼王妃的指點,草民銘記於心,這一次不論結果如何,蒼王爺與蒼王妃的恩情,楊昌建也永生不敢忘記!”


    楊昌建又是砰砰砰,重重磕了三個頭,再起來時,腦門都有些紅。


    “好,我這裏還有些事情囑咐你,而明雪閣宴會的事情也快開始了,到時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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