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長風也不知道哪來的精力,以及能查出來,反正就看他願不願意賣力氣查人。


    劉長渠被嚇了一跳,本來想說幾句,可看著蔣長風直挺挺坐在那裏,一副完全當沒聽到的樣子,劉長渠這話也辦法說出口,隻有些憋屈的抿唇坐在那裏。


    王越看著下麵無人應聲,便一擺手,那師爺已經拿著一摞紙雙手送過來,王越接下來,然後往案上了擺,上麵書寫的十分工整,隻是在下麵都有淩亂的簽名,以及大紅的手印,劉長渠眉頭一皺。


    之前的簡直審問,其實並沒有什麽問什麽,大多數人是不說的,可是隻要問到什麽關健的問題,出現兩種言論,以大理寺,還有刑部那特定的地方,炸一炸,八成都不敢說慌了。


    可是當初審的時候,劉長渠的人也在啊,就這個證詞上,劉長渠沒聽到匯報啊!


    初證詞,自然是用不到王越與劉長渠這樣的,其實拿到當堂後,首先要看的,也是審問的技巧,不然證詞上,也是可以分分鍾被推翻的,對於這種初證詞,其實他們也不在意,隻是走個過場的事。


    “這個證詞是孫府直係堂親的證詞,這些年來孫府的開銷十分巨大,後麵還有跟著賬房的記錄,可是本官查了你孫府的各個鋪子,加起來的錢,絕對供應不了你們孫府這奢侈的生活。就拿你的妻妾來說,一妻,兩貴妾,剩下十五名姨娘,十名通房,分別在京城以及雲州城兩府定居,便以這些女人的開銷,以你的月銀以及店鋪剛剛夠開銷,你名下還有兩子,十女,噢,之前有傷亡的,現在是八女了,府中下人百餘名,並且要供奉上輩的親戚等足人幾十名,這些的開銷,孫長誌,你怎麽說。”


    孫長誌依舊是垂著頭,若不是他還有呼吸,那直愣愣的樣子,就跟個死人似的。


    王越問的臉也沉下來:“孫長誌,你以為你不說,本官就什麽也問不出來了,你這是不進棺材不落淚了啊,先打五十大板再說,本官倒是不信撬不開你的嘴了!”


    劉長渠立即道:“王大人,這可不好吧,刑訊逼供,就算是問出來,怕是也不是真的,這孫府一百來號人,若是因為審錯案,最後冤死了,到時候怕是難以服眾啊。”


    服什麽眾,那些民眾都恨不得孫長誌死呢吧!王越心中冷笑。


    而大廳外麵圍觀的百姓,都堵在門口,後頭的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可是從裏麵的對話,還是聽的清裏麵的審案過程的,看到孫長誌不說話,而且孫長誌那人口。


    就說女人吧,加起來二十八個人,普通老百姓,就是想養活一個婆娘都不容易,看看人家那日子過的,二十八個女人,還兩地定居,真是沒有更享受的了啊,孫長誌弄這麽些女人,現在沒得腎虧,也虧得他練武體力好了,嘖!


    聽說之前孫府就有個女人十分不要臉,硬是要賴上那蒼王爺呢,最後死掉了還想賴人家,這十個兒呢,怕是挨著個頭往下嫁,孫府的女兒都得等成老姑娘,所以才那麽不要臉的。


    不過這也是孫長誌的私生活,這些還不是讓百姓最憤怒的,圍觀百姓那裏輕聲的嗡嗡議論著,也沒打擾到堂裏的審案,也就沒人管他們。


    王越冷笑:“所以呢,劉大人,皇上可是下了聖旨,讓我們早日破案,若是這孫長誌一直閉口不談這麽不配合,本官不使點手段,你覺得怎麽回報皇上呢?還是劉大人有更好的辦法,讓孫長誌說‘實話’啊。”


    劉長渠張了張嘴,道:“孫長誌坐了這麽段時間階下囚,其間發生什麽,本官還不可知,那些初審的東西,王大人也知道,不完全可用吧,孫府這群人當時是在什麽情況下簽的,這些都是比較重要的,所以本官看,這事卻是不能急的。問案的技巧,以王大人的能力,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但這些犯人要是被打的不得不說假話,最後引起的各種結果,王大人也明白的吧。”


    天旋國不是沒發生過,官員唯利是圖,錯判案的事情,當然這種事情哪個國家都有,隻是那個官員最後被查處的時候,是受的極刑,死的相當之慘,劉長渠不過是以這個方法,嚇嚇王越,不過王越還真是被嚇到了。


    其實這三堂會審,但凡涉及到兩派係的任何一個關係人,都很難完全公正的,隻是王越若是收回剛才的話,這豈不是跟劉長渠認輸了嗎,那麽之後再審案過程中的,主導權,他就不得不交出去了。


    王越冷笑:“劉大人這話說的可不對了,本官審案多年,什麽樣的犯人都見過了,對待每種犯人的方式也不一樣,那些膽子小的,威逼利誘也就是了,像這種不說話的硬骨頭,不先給他們鬆鬆骨頭,下麵的案子可不好審了。而且孫長誌在堂上,公然不敬本官,不回本官的問話,就是他的不對,本官就是衝著這個打他,他都不能有什麽怨言,若是能將他骨子打鬆了,撬開他的嘴,這不也是一舉兩得的事嗎?難道說劉大人審案子,審十個、百個犯人的方法都是一樣的?噢,先打一遍了事嗎?”


    劉長渠也不甘示弱:“王大人所言極是,可是這件事牽扯甚廣,影響巨大,若是這麽草率審案,屈打也招的話,最後給這些犯人狡辯的機會,怕是也沒人會相信,那個審出來的結果吧,到時候再翻案重審,咱們三個還要跟著受到牽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王大人,劉某可是為了咱們三個人考慮的,您覺得不對嗎?”


    王越撇了下嘴,他與劉長渠都是跟犯人打交道的,而且劉長渠管刑部,雖然重刑不少,戾氣很重,但是審的犯人確實很多,而大理寺,因為其重要地位與象征,每年開堂審案的機會並不多,但是每一件都是大案要案,到了這個位置的都是玩權的高手,但是同時審案方法,他知道的可未必比劉長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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