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隻山貓,黃白相間的毛發,腦袋毛茸茸的,有點可愛。


    隻是它體型太龐大了,它作凶惡狀,朝著江小白揮動著貓爪,隻是它臉上肥嘟嘟的,一點也不凶惡,反而有些萌。


    江小白看著它,它也在看江小白,大眼瞪小眼。


    咋辦?


    我也沒帶貓糧呀!


    江小白聳聳肩,那隻山貓也在聳肩,江小白偏了偏頭,那隻山貓也偏了偏頭。


    “嗯?這隻貓在學我?”江小白驚訝了。


    “嗯?這隻貓在學我?”那隻山貓道。


    “你會說話?”江小白震驚。


    “你會說話?”山貓。


    “別擋著我看妹子。”江小白。


    “別擋著我看妹子。”山貓。


    這隻山貓果然在學他,看著憨厚老實,沒有敵意,不像一隻惡貓。


    江小白決定逗逗這隻山貓。


    “你是複讀機嗎?”江小白道。


    “你是複讀機嗎?”山貓也說道。


    “你是傻貓。”江小白道。


    “你是傻屌。”山貓道。


    我靠,江小白突然人間清醒,這隻山貓在逗他,消遣他玩呢,有點皮呀!


    “你不傻呀!”江小白問道。


    “你才傻。”山貓說,然後蹲在地上,也轉過身去,看著那山穀中的赤腳女子,道:“你看她做什麽,她很凶的,奶凶奶凶的,這裏的靈獸都怕她。”


    “真的?”江小白也坐在地上,一人一貓,望向那山穀中,像極了兩個偷窺狂。


    那山穀中,突然有一隻赤豹衝過去,待到那女子身邊,竟不要豹臉的蹲下身去,用豹頭蹭那女子。


    然後,那女子就騎上了豹背,又不知哪裏出來一隻文狸,拉著一輛攆車,辛夷木車掛花插滿彩旗。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還真像那麽回事。


    江小白望著身邊這隻山貓,又看看那隻文狸,道:“同樣都是野貓,你看人家,美女相伴,你呢?”


    “我才不屑,那是隻舔貓,丟我們貓族的貓臉。”山貓很傲嬌。


    “你不是說她奶凶奶凶的嗎?你不怕?”江小白有些好奇。


    “我怕啥,她又出不來,我又進不去的。”山貓道。


    啥玩意?


    那山穀明明就在眼前,怎麽可能進不去?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要慫,上就完了。”山貓慫恿道。


    江小白突然怔了怔,然後朝著那山穀走去。


    “砰…”


    他突然像是碰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被反彈回來,灰頭土臉的。


    就在這時,那山穀間的山鬼,像是有感應一般,竟抬起頭來,朝江小白看了過來。


    “不要與她對視。”山貓突然焦急的喊道。


    但是,晚了。


    江小白視線跟那山鬼接觸,好似有種魔力般,令他心底突然有些蕩漾,好似隔了千萬年般的對視,似一個癡情的女子,在癡癡等著情郎。


    “砰…”


    山貓一貓爪拍在江小白的頭上,頓時讓江小白瞬間清醒,再抬頭看去,那山鬼,已經騎著赤豹遠去。


    那山穀,又恢複了寧靜,偶有蟬鳴鳥叫,江小白這時竟然發現,那空穀中,竟是青山綠水,花香四溢。


    現在是冬季呀!


    太奇怪了,這個山穀反季節。


    “傻子,她會勾魂術,會讓你喪失心智的,辛虧貓爺拍醒你。”山貓看弱智一般看江小白,道:“也不知你怎麽走到這禁地中來的,也是奇怪,好幾百年沒有人來過這裏了,我差點不會說人話了。”


    山貓有些莫名的感慨,它獨孤的身影,好像一隻孤獨的貓,好吧,它就是一隻孤獨的貓。


    “禁地,什麽禁地?”江小白有些疑惑。


    “我怎麽知道,從我誕生靈智,就在這片山穀中了,有人來過這裏,說這裏是禁地。”山貓回憶了一下說道。


    “你就不怕我宰了你,吃烤貓肉?”江小白道。


    “拉倒吧,就你這麽弱的人,要不是看在你有跟我一樣的氣息,我早就一貓爪拍死你了,貓爺很強的。”山貓揚了揚貓爪。


    “跟你一樣的氣息?”江小白有些納悶。


    “對啊,我懷疑,你是我們貓族的後代,有貓族的血脈,隻是跟人通婚了,現在半人半貓。”這隻山貓藍寶石般的貓眼閃爍著光芒,分析道。


    “咳咳。”江小白有些無語,這隻山貓很自大,但絕不是傻,它應該活了很久,不僅誕生靈智,還很聰明。


    “貓爺,咱分析一下哈,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的先祖,可能是人類養的寵物?”江小白道。


    “絕不可能,人類看上去那麽傻的樣子,我貓族不屑與之為伍,人類是我貓族的寵物還差不多,就像迷霧沼澤那邊,那些傻鳥,還在轉圈呢,傻兮兮的。”山貓道。


    什麽?


    迷霧沼澤?


    江小白一怔,心念一轉,問道:“你是說迷霧沼澤那邊,有人在轉圈?”


    “可不是?那些傻子,轉了三天了,出不來,貓爺看個樂嗬,有時候去嚇唬他們一下,有幾個膽子小的,被貓爺嚇尿了,哈哈,挺逗的。”山貓笑道。


    萌萌的貓臉,掛著萌萌的笑,好想擼一擼它的貓頭,很有成就感的樣子,不過這山貓個兒太高,夠不著。


    “貓爺,有這樂子,帶我過去看一看唄!”江小白道。


    他心底隱隱有種不確定的猜測,這群人,可能就是李芙蓉和那些域外來客,如果蘇小紅沒有說假話的話,按照行程,也應該追上了。


    “我就說你有我貓族的基因嘛,你看,好奇心這麽重,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好奇心害死人。”貓爺道。


    “不是好奇心害死貓嗎?”江小白糾正道。


    “都差不多,不要扣這些字眼,你既然想去,我就帶你去,以後你就是我的隨從了,在這片地域,貓爺罩你,有事報貓爺的名號。”這隻山貓很自大,拍了拍江小白的肩膀。


    下一刻,它突然一把抓起江小白的衣領,龐大的貓軀突然縱身一躍,如離弦之箭,一下躍上參天古樹的樹幹上。


    然後,這隻山貓身軀在這些古樹間穿行,速度極快,就像一道殘影一般。


    江小白隻感覺如過山車一般刺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感覺發型都變了,也許會像唐伯虎點秋香裏麵的太師夫人,直立爆炸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隻山貓突然停下,將江小白扔在地上,就像扔一隻死狗。


    江小白感覺有些頭昏腦漲,就像暈車一般,忍不住想嘔吐,蹲在地上咳嗽不止。


    “貓爺,下次能不能讓我自己走,你這會搞死人的。”江小白抗議道。


    下一刻,他拿起黃色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又漱了漱口,才感覺好多了,不再那麽眩暈。


    “你過不來的,這裏是禁地,需要極速,或者有能封禁這邊地域的某些法器,才能通行。”貓爺看著江小白,翻了個白眼。


    然後,它目光盯著江小白的黃色酒葫蘆,流出了口水,道:“有酒你不早說?貓爺好幾百年沒喝酒了,來,給我整一口。”


    說完,它從江小白手中劈手奪過那黃色酒葫蘆,咕隆灌了一口。


    下一刻,它一口酒全噴了出來,罵罵咧咧的道:“什麽馬尿,味道這麽淡,想毒死貓呀!”


    說時,它目光又投向江小白腰間的紫色酒葫蘆,眼睛一亮。


    江小白一驚,急忙道:“這個,這個真不能喝,貓爺,這紫色酒葫蘆,真不能喝。”


    “羅裏吧嗦。”山貓一把奪過紫色酒葫蘆,咕隆灌了一口,然後露出了一個愉快的表情,道:“這才是酒嘛!”


    說時,它又灌了一口,然後朝著下方密林說道:“諾,你看,那些傻子在這裏,這是另外一批人,還有好幾批,他們走散了。”


    江小白定睛一看,下方密林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貓爺,你是不是眼花了,啥也沒有。”江小白道。


    這隻山貓突然起身,然後轉身,去那古樹下搗鼓,片刻後帶回來一株小樹苗,上麵掛著兩三顆稀稀拉拉的紅色果子。


    這果子很小,紅的發紫。


    山貓摘下這紅色果子,遞給江小白,道:“吃了它,下麵有瘴氣,你自然看不到,這果子能夠解毒。”


    江小白將信將疑的將果子放入口中,然後差點吐出來,很苦,苦處天際的那種。


    山貓見狀,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後輕輕一拍他的胸口,硬將那果子灌了下去。


    眼睛很辣,好像被潑了硫酸一般,江小白似乎感覺,自己要瞎了。


    隻是片刻後,突然感覺頭腦一陣清明,並且,眼睛似更加明亮了,他舉目朝著那密林望去。


    下一刻,迷霧散開。


    這是一片沼澤,沼澤中冒著絲絲熱氣。


    這沼澤中,有五個人,三個男子,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子,一身白衣勝雪,身材修長,麵容精致,肌膚欺冰勝雪。


    舉止間,優雅從容。


    雖身在這沼澤危地中,但氣度卻是從容不迫。


    另一位女子,則與之相反,身材有些…粗野,但氣度也是不凡,有種陽剛之美。


    另外三位男嘉賓,則有些遜色了,說不上帥,但是也不醜,很大眾化,扔人堆裏,就泯然眾人的那種。


    江小白有些失望,這些人裏,沒有李芙蓉。


    突然,他似聽到了喉嚨蠕動的聲音,轉頭一看,隻見這隻貓,似有些喝醉了,臉色微紅,並且,貓眼中,似乎散發著一種“正常”的欲望?


    江小白一驚,搶過那紫色酒葫蘆,搖晃了一下,竟然隻剩半葫蘆了。


    他再看向這隻貓,隻見這貓目光盯著那迷霧沼澤中頗顯陽剛的女子,貓眼含春,眉帶桃花。


    江小白心中一震。


    不好!


    虎骨酒起效果了。


    而這隻貓,又似乎是隻不大正經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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