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太快。


    紅衣女子愕然,瞬間反應過來,繼而哈哈大笑,也不生氣,道:“你知道我實力這麽強,也敢消遣我,有趣有趣。”


    江小白也笑了。


    這女人至少目前對他沒有惡意。


    “我不也是試探試探嘛,倘若你突然變臉要打殺我,我覺得我應該是幫不上你什麽忙的。”江小白道。


    “你不怕?”紅衣女子有些驚訝。


    “我估計打不過你,但是我要逃命,你肯定也殺不了我。”江小白道。


    “我感覺得到。”紅衣女子直言不諱,又瞅了瞅江小白,道:“你過來啊,都說坦誠相見了,怎麽,怕了?”


    當然怕。


    你這娘們變臉如翻書,殺人不眨眼,我江某人惜命,自然是怕。


    但也沒有不堪,他能感覺得到,這紅衣女子對他沒有惡意,之前現在沒有。


    這般想時,已經慢悠悠走過來,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我是蘇小紅。”女子直接開口道。


    蘇小紅,誰呀!


    江小白眼神有些迷惑。


    “慕紅疏過天門而不入,自斬其身,願做天下正道磨刀石,給神仙鎮換來三十年安穩日子,給整座風淩天下換來百年歲月靜好,而我,是繼慕紅疏之後,整座風淩天下,唯一一位女子劍仙。”蘇小紅道。


    “我靠…是你,我想起來了。”江小白微微有些心驚。


    這段故事,他曾聽書生白鷺說過一些,也聽歐陽小喬提過一嘴。


    那一年,有女子一劍破千甲。


    那一日,有女子禦劍而行千萬裏,於大漠盡頭自斬真身,為神仙鎮換來三十年安穩歲月,為整座風淩天下,掙得百年喘息之機。


    而在這之後,神仙鎮自成仙家夢寐以求的仙家福地,直到李山水跟寧采桑,趙鶴,以及寒山寺那位老禿驢,進入神仙山,探到那“上古洪荒之時,暫未封神之地”的一抹縮影。


    整座神仙鎮的格局,才徹底被打亂。


    趙鶴身死道消。


    寧采桑誤殺神仙鎮小魚姑娘。


    陳橋生一怒之下,隻身前往青雲劍宗,要跟寧之節討一個說法。


    而這時,趙鶴的親哥鎮南王趙卿笏兵臨神仙鎮。


    整座風淩天下荷葉洲風起雲湧,局勢動蕩。


    隨後有真武山梅醫雪騎鸞鳳下江南,藏劍山莊聶忍出白雲洲,書生白鷺出朝霞島,寒山寺無垢和尚赤腳下山。


    書生白鷺攔江截殺神仙鎮陳橋生,以畫中遊意境困住陳橋生,但依舊讓陳橋生逃脫,隻身殺上青雲劍宗,斬掉青雲劍宗十分之一氣運金蓮。


    喪弟之痛的趙卿笏,兵壓神仙鎮,更有山上仙家洞府站台,其實當時也存在山上仙家洞府一探神仙鎮底蘊的意味。


    那一戰極其慘烈。


    神仙鎮老朱掌櫃借這天下七成劍意,斬掉大嶺王朝三成國運,隱居神仙鎮的趙殺降重傷麵南而戰,侯傲,宋青鋒等老一輩的江湖,酣暢淋漓的應戰趙卿笏的趙氏鐵騎,皆力竭。


    隻是當時老皇帝,也就是天元帝趙卿塵,女帝趙蘇盈的生父,龍顏大怒,遣出三代天子近侍,且是整座風淩天下六位地仙之一的杜長生,親自下場,要斬掉神仙鎮這一波那個時代最璀璨的江湖。


    那一日,老一輩的江湖黯然失色,隻差隕落。


    本來到這裏,無論是山上仙家洞府,還是冥頑不靈的神仙鎮,都達到了一種平衡,差不多可以善後了。


    但是,不曾想鬼迷心竅的小山河,竟暗下黑手,想要斬盡殺絕。


    神仙鎮困獸猶鬥之後。


    年輕一輩的修士突然冒了出來,天生佛體的趙小虎,擺渡人蕭長河,以及侯紹宗,沐瑤,王青衣等,甚至在慕紅疏生死道消之後,已經安心做守山人的蘇小紅。


    那一日,體內種下一粒長生種的蕭長河,以慕紅疏身死道消之時遺留下來的一絲劍意,敗杜長生,更是請神教前殺神子。


    守山人蘇小紅入陸地劍仙境界,敗真武山梅醫雪,將藏劍山莊聶忍打成殘廢。


    那一日沐瑤,烤了梅醫雪的鸞鳳坐騎。


    那一日王青衣麵南而亡。


    而據說書生白鷺,被當時從青雲劍宗歸來的陳橋生打成重傷,若不是妖族聖女梁月兒,也就是沐瑤的母親,舍命相救,隻怕書生白鷺已然隕落。


    那一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血染驪水江畔。


    最終以山上仙家洞府退卻,暫時告一段落。


    隻是,麵對王青衣的身死,趙小虎氣不過,又帶上沐瑤,侯紹宗,蘇小紅三人,連夜殺上小山河,一夜之間滅掉小山河。


    而後,一路朝南推進,滅清風宗,落霞宗,殺瘋的趙小虎,不管當日是否參與圍攻神仙鎮,皆是見宗門就滅,一時間令整座山上洞府戰戰兢兢。


    凶名一時無二。


    直到殺到龍虎山腳下。


    那位閉關的陳釧道長,不惜破關而出,力壓這幾個小輩。


    而後陳橋生趕到。


    諸多山上宗門亦齊聚龍虎山,甚至驚動了一些不出世的老古董,也不知這事後來是怎麽調停的,好像是陳橋生道出了某個秘辛,有老古董以秘法詛咒奪了沐瑤,蘇小紅,趙小虎,侯紹宗四人的資質根骨,使其四人一夜之間老去,皆如龍鍾老態。


    而後立下驪水之約,山上洞府與神仙鎮不得妄動幹戈,還有一些細節,卻無從知曉了。


    這事兒,整得挺複雜。


    江小白也是知頭不知尾,隻是這件事對這座山上山下,影響太大,江小白才從歐陽小喬口中得知一二。


    但是歐陽小喬也避重就輕,令他知之不詳。


    江小白微微歎了一口氣。


    “想起來了?”蘇小紅看到江小白神色遊離,顯然也知道江小白想起了這樁往事。


    “所以,你就是那個當時吼出‘我輩修士,何懼一戰’這種中二台詞的女子劍仙蘇小紅?”江小白看了她一眼,又有些疑惑,道:“可你這年齡不對啊,應該大嬸級別了,可怎麽看著像十七八歲小姑娘?”


    蘇小紅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顆童心,不行啊。”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她,沐瑤,王青衣,趙小虎,侯紹宗,幾人以蕭長河為首,於大雨中臨街而立,酣暢淋漓的迎戰山上修士。


    當真豪氣衝天。


    蘇小紅沉吟了一下,道:“其實這事兒,還得感謝白鷺,雖然,他修補這座天下的劍意,是為了女兒沐瑤,但終究受益的,是我,小猴子,小虎,當時我們的根骨不僅複原,甚至更強了,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算承了這窮酸書生的情。”


    “這事兒,有些複雜,書生白鷺修補劍意,這事我知道,就是修補了劍意,破了你們的詛咒,返老還童嘛!”江小白頓了頓,道:“那後來,趙小虎怎麽去了寒山寺當了和尚,陳橋生的山河印,怎麽到了歐陽小喬的手中,還有,那一戰的細節,前因後果,你給我說說,一定很精彩。”


    “去問那個剝奪我們根骨的老古董,你煩不煩,大男人好奇心這麽重?”蘇小紅不耐煩的道。


    “那個老古董是誰?”江小白問道。


    “哎呀,其中曲折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至於那個老古董,反正有大事的時候,他自己會蹦出來的,到時候你去問他。”蘇小紅道。


    她似乎有些忌憚,也是避重就輕。


    江小白突然驚醒,看向蘇小紅的目光,有些微微的疑惑,道:“你獵殺這些其他界的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蘇小紅愕然。


    這片地域皆是那些域外來客,隻有江小白出現在這裏,當下她心中,也冒出了一個念頭。


    似在斟酌,也似在試探,道:“我曾是神仙鎮守山人,所以我進過秘地,我的確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比如?”江小白試探性的開口。


    蘇小紅似乎真的知道什麽,她的舉止很反常。


    “嗬嗬,套我話是不?”蘇小紅輕輕一笑,道:“我隻知道這些人,出現在這裏,似在尋找某個遺跡,而我恰好從神仙鎮秘地之中知曉,這些域外來客,並不是什麽好人,臨淵界,也不是所謂的十方戰場角逐地。”


    江小白震驚,蘇小紅顯然也知道一些真相,但她很謹慎,也好像有什麽顧忌,並不直言。


    “所以,你出現在這裏,並非偶然,你也知道某些秘辛,對不對,你的目的,也跟我一樣?”蘇小紅開始正視江小白。


    “知道不多,應該跟你知道的差不多,我如果有能力,其實也想獵殺這些域外來客,而我出現在這裏,也的確是個意外,不管你信不信。”江小白道。


    他並不明言,但是極其隱晦的點出。


    蘇小紅陡然一驚,道:“你到底是誰?都說了坦誠相待,你卻遮遮掩掩,還是不是男人?”


    我是誰?


    江小白心底冷笑,這蘇小紅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估計是個大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下也微微沉思了一下,似有些糾結。


    片刻後,江小白朝著蘇小紅,執儒家禮儀,鄭重的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我正是朝霞書院山主,東方敬…”


    “你確定?”蘇小紅眼神古怪。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東方敬,我還騙你不成。”江小白一副慍怒的神態。


    “咳咳。”蘇小紅輕微咳嗽了一下,道:“那個,你冒用名號之前,應該先打聽清楚,東方敬這個老色批,曾經…曾經糾纏過我一段時間,所以…”


    額?尼瑪!


    還有這等大瓜?


    江小白一愣,老子這是大型社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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