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兮得意洋洋的樣子,我是不忍心潑冷水的,但是真正的吳子月卻惶恐極了:“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她盯著我:“我弟弟弟媳……”


    柳兮說:“你讓她放心,就說你看不慣別人欺負她,幫她教訓教訓那幾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這才想起,柳兮是鬼,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於是我把柳兮的話複述給了吳子月,她聽了之後卻連忙搖頭:“她們脾氣不好,平時讓她們罵兩句就得了,現在這樣,你走了之後,她肯定又要大吵大鬧跟我弟弟離婚!”


    “她都那麽欺負你了,你還留她在你們家幹什麽?”我不是很理解吳子月的想法。


    吳子月卻是淚意連連:“我自己離了婚,總不能讓我弟弟也離婚吧?”


    “這個跟你沒關係吧!”我盯著吳子月說:“這房子本來就是你的,如果他們不喜歡你就搬出去,憑什麽一邊住著你的房子,一邊辱罵你?你又不是離開他們活不下去!”


    吳子月一直搖頭:“你不懂!我父母沒有能力給我弟弟買婚房,我……”


    “停!”我伸出手,作出停止的動作。這樣一切以弟弟為先的姐姐的想法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也不敢苟同,而且我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的!


    吳子月不說話盯著我。我說:“尚太太對我大半夜突然造訪似乎不意外啊?”


    吳子月連忙說:“不……不是……家裏……家裏亂糟糟的,都給忘了!”


    我笑:“意外都能忘啊?那尚太太對於自己突然性情大變把你弟弟弟媳趕出去這件事兒也不意外啊!”


    吳子月的臉色都變了,咬咬下唇,我繼續說:“尚太太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了吧?”


    其實也是剛剛的一瞬間,我腦袋裏才有了這個問題,問出之後看吳子月的反應,心中更加疑惑,然後大膽的猜測,吳子月一定知道些什麽上次我來,她對我隱瞞了!


    吳子月背過身說:“趙小姐你說笑了!您……您先請坐,我幫您倒杯茶吧!”


    我來可不是喝茶的!


    我笑著繞到吳子月的麵前。眉頭跳的老高:“尚太太,我今天既然來了,肯定是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的!不然不會來找您!”頓了頓心中轉了個彎彎說:“您的兩個弟弟弟媳可都在我手裏呢!”


    “你!”吳子月突然扭過身盯著我,臉上一片慌亂。


    我笑著說:“你放心,我真的不是壞人,我隻不過是受了尚春生先生的委托,要給他討回公道!”


    “公道?”吳子月皺起眉頭,反複品著這兩個字疑問:“你跟他認識?什麽時候認識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什麽時候認識的!我說了您也不知道的!”我仰起臉作出驕傲的樣子,但是吳子月脫口而出:“不可能,他的朋友我都知道……”


    “嗯?”我嘴角上揚,盯著她露出了笑容,她馬上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捂住嘴,卻為時晚矣!


    上次我來的時候她怎麽說的來著?


    “我跟那個混蛋兩年前就離婚了,他當時在外麵找了個小的,還罵我是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我不同意,他就找人打傷了我弟弟的腿……後來我被逼的沒辦法了,才去跟他離了……”


    既然兩年前就離婚了,為什麽會說出他的朋友我都知道的這種話?


    這兩年不是分道揚鑣了嗎?


    怎麽可能會知道?


    我盯著吳子月說:“尚太太,你不必疑心,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不是普通人,我能看到鬼!我就是看到了你先生尚春生,受他委托,才來找你的!”


    “你……”吳子月不敢相信的樣子,盯我好半晌才半信半疑的問:“你真的……真的能看到他……”


    我點點頭:“向前我在一家酒店門口看到他,他不知道為什麽,魂魄總是出現在酒店附近不能走遠,一旦走遠就會很痛苦,他跟我說他經營一家家具店,跟愛人和睦,送愛人出國旅遊想要度蜜月但是突然出了問題……”


    我這麽說著,盡量還原尚春生的原話,因為隻有真實的才能打動人吧!


    隻是不知道吳子月會不會被打動呢?


    我還沒有說完,吳子月已經泣不成聲了,她蹲在地上,重新抱住自己的兩個孩子,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板上……


    “那……那是三年前的事兒了!”吳子月小聲的說,說的斷斷續續。


    我不得不跟著蹲下身問:“什麽?”


    吳子月仍在哭,這一次說話卻穩多了:“三年前……他賺了點錢後說讓我跟孩子過上好日子不能光吃得好,還要去旅遊,四處走走看看玩玩樂樂才是幸福的日子!就定了機票說好一起去看海……結果走的前一天他突然接了個電話,之後就跟我說,公司出了點問題,得弄好一個大單子,讓我跟孩子先去,他晚點來……誰知道我們去了五天他都沒來,也聯係不上,我心裏擔心就帶著孩子趕了回來……”


    吳子月哭著,她的大女兒給她摸了摸眼淚,吳子月欣慰的說:“沒事兒!媽媽不哭了,別怕別怕!”說著親自把自己的眼淚擦幹淨,抬頭看著我說:“他公司除了問題,他事後跟我說的那個大單子根本就是別人給他的陷阱,讓他陷入了危機,我們差點就賠好對錢能傾家蕩產的!不過後來有人幫了忙……”


    吳子月說著又問:“這個他跟你說了嗎?”


    我擦,這是在試探我?


    我搖搖頭,隨即心裏轉了個彎說:“幫你們的是外國人嗎?”


    “這他也跟你說了?”吳子月的表情是震驚的,語氣是震驚的,這反應……讓我也震驚了!


    合著,如果我說不知道,你還想對我隱瞞一些事兒呢?


    我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吳子月歎口氣說:“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的確是幾個外國人幫了大忙,之後其中一個查理先生,年輕有為的,跟春生稱兄道弟起來,之後對我們的生意多有照拂,就這麽過了大半年,有一天,他突然急急忙忙的回來,對我說出大事兒了。”


    吳子月說完,臉上閃過痛苦,似乎真正的痛苦來臨了,我皺起眉頭,這期間發生的事兒不太會好。


    提前外國人的幫助,提起大半年後的大事兒……我心裏隱隱不安起來!


    “我問他出身事兒,他就是不說,隻是給我拿出離婚協議讓我簽字,我當時看到離婚協議就發了火,狠狠的打了他幾巴掌,怒斥他……最後他沒辦法了才告訴我……”吳子月盯著我說:“春生說,他發現那幾個外國人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幫他是為了害他!現在他的找機會脫身,讓我先帶著孩子走!”


    “到底是什麽事兒?為什麽害他?”我盯著吳子月,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見她遲疑,我就說:“既然他說自己是冤死的,而你也提到了這個,那麽可能這就是他的死因,尚太太,你說清楚我才好幫你先生伸冤!”


    我知道吳子月似乎對我還算不信任的!


    但是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沒辦法讓她馬上對我十分信任,我隻要她告訴我真實的消息即可!


    “起初我問他他不說的,後來逼急了他才說……那些人……那些人表麵上是來我們國家做生意的人,其實背地裏專門搞陰謀詭計……想讓我們國內亂起來……”吳子月眼神有些怯怯的:“趙小姐,我是真的信任你了才這麽說的!春生已經不在了,我什麽都告訴你,但是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春生絕對絕對沒有當漢奸,沒有做過對不起國家的事兒!當時我們隻是想要脫身!”


    我聽到這個,沉默了,一直以來在我心底的一些疑問似乎解開了,但是似乎又有了更大的疑團。


    “趙小姐!我知道也就這麽多了!之後的事兒春生死活都不肯跟我說,就叮囑我收好離婚協議書,還給我說離婚的細節,之後他就經常不回家,還時常帶著一個小姐到外麵招搖過市,還故意讓我去幾個大場合,演抓奸的戲……”


    “然後我們的感情在外人的眼裏就越來越不好了,最後隻能忍無可忍的離婚!其實不是這樣的!春生隻不過是想要保護好我們,讓別人知道我們沒關係了,讓我們先脫身!”吳子月說著,還是一副對尚春生絕對信任的樣子。


    柳兮在我耳邊歎氣:“這女人不是太傻就是瘋了!男人的這種鬼話她也信?”


    我皺皺眉頭然後問:“那尚春生的遺產呢?他那麽大的家業……離婚的時候一定不止是這套房子吧?”


    吳子月低頭不語,我心裏明了的笑了笑說:“謝謝尚太太,我知道了!”


    頓了頓我又說:“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是我答應了尚先生就一定會幫他的!還有……如果他真的是愛你至深才跟別人做戲說跟你離婚,保全你跟孩子,那你不能讓孩子受傷對不對?”


    吳子月抬頭,似乎不太理解,我看著她的兩個女兒說:“孩子長期被欺負被欺壓,在爭吵辱罵,貶低中度過童年,對孩子來說一定不美好,甚至會讓她們心理畸形……這個是有科學研究依據的!”我的目光落在吳子月的身上說:“尚太太也是聰明的人……”通過剛剛她不斷的在試探我就能看得出來。


    我笑著說:“總不能為了兩個不顧你死活的弟弟讓你的孩子生活在痛苦和噩夢中,對不對?”


    我說完就轉身離開,我知道吳子月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兒的、


    我們走出這個小區,柳兮就讓人把那四個人給放了,然後二十個彪形大漢跟在我身後我問柳兮:“你那兒找來的人?”


    柳兮笑:“我哪兒能找來人啊?不過是做了幾百年的鬼,有些交情罷了!”說完對那二十個彪形大漢說:“兄弟們辛苦了,改天我請你們喝茶!”


    “那我們先走了!”說完二十個彪形大漢都幻化了原形,不過是老弱病人的鬼幻化的!


    我笑:“還可以這樣啊?”


    “為什麽不可以?”柳兮努努嘴問:“然後我們去哪裏?”


    “嚴冬家!”我抿著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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