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小子所看見的這一切,幾乎是在一個眨眼間發生的。


    他本人覺得很漫長,很惡心,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所看到的。


    我在一旁靜靜看著,知道小蕁使用了幻術。


    除了白峰之外,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異常,隻是覺得白家小子猛地一下閉上嘴,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是因為我的那句話。


    不過白峰還是察覺到了了,他尖叫一聲:“兒子,快躲開!”並且迅速地朝她兒子撲過去。


    雖然他已經在第一時間阻止,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白家小子突然鬆開勾住的小蕁,張大了嘴,拿著手中的桃木劍直直地從嘴裏插了進去。


    ‘噗’這一聲並不算響。


    可是在屋子裏卻聽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怔住了,對這眨眼間發生的事情,全都措手不及。


    就連一旁的歧鳴子和柳疏影都未注意到。


    自己殺死自己,很多人是下不了獵手的,更用不了多大的力氣。因為他們心中會產生對死亡的懼意。


    所以很多人在自然時,都會選擇一種無力回天的,隻自己隻需要蹭出第一步,其它皆由外力來完成的自殺試。


    比如吃藥,比如跳樓,再比如煤炭……等等!


    現在這個社會,跳樓的最多,畢竟高樓大廈到處都是!


    但白家小子之一下可是夠用力的,這一刀下去,竟把自己的顱骨捅了個對穿。


    他拿的可不是一般後患,而是一把桃木劍,那劍是木頭的。


    而且遇上的是人的頭骨,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的腦袋捅了個對穿。


    隻可惜,他在把腦袋捅個對穿之後並沒有死,而是就這樣嘴裏含著一把巨大的桃木劍,翼翼地轉身,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眼裏不斷流下血淚來。


    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動著,嘴裏不斷重複:“爸爸!都怪你!”


    “爸爸,都是你害死了我!”


    “爸爸,都是你害死了,你還說愛我,都是騙我的,你下來陪葬好不好!”


    “爸爸——”


    因為嘴裏含著一巴巨大的桃木劍,他吐字並不是很清楚,但我們都能聽出來他嘴裏喊著什麽。


    他一拖著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白峰走過去,嘴裏不喊著那些話,從腦袋是穿過來的桃木劍,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上麵滲出血來,然後順著劍尖,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


    我看著那豔紅的血跡,非常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看著白蜂那老著,道:“你兒子把我地毯弄髒了,你得賠我!”


    白峰就像完全沒聽到我的話似的。


    一雙眼睛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裏不斷落下淚來。


    隻見白家小子不斷地哭訴著:“爸爸,我好痛!”


    “爸爸,我好痛,你讓我解脫吧,我現在好痛,你讓我解脫吧!”


    白蜂四十幾歲的人了,此裏還哭得老淚縱橫,臉上的肉都皺著一塊兒,淚水淌在上麵,讓臉上的溝壑泛起光澤,看著說不出的惡心。


    白小家子不斷地朝他父親走過去:“爸爸,求求你給我一刀,讓我解脫吧,我現在生不如死!求求你了!”


    白峰顫抖著,最後雙眼一閉,隻見他身手極為利落,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他兒子的心髒。


    “噗……”白家小子含著那桃木劍,又是一怔,半晌也沒反應過來。


    他雙眼不停地淌著血淚,然後緩緩閉上,他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


    屋子裏所有人摒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看著白家小子落氣。


    可是過了三四秒之後,白家小子又緩緩地將眼睛睜開,眼中的痛苦更甚:“爸爸,我更疼了!我好疼,求求你,讓我解脫,求求你了。”


    直到此時,屋裏的所有人才反應過來,白家小子不是沒死幹脆,而是死了之後,那三魂七魄被生生鎖在軀殼裏,出不來。


    並且還能感之肉體所受的一切折磨。


    他之所以這樣,必定是被小蕁施了什麽法術。


    所有人全都震驚地看著小蕁,沒有人再敢輕視她。


    白峰也想明白過來,隻無奈地對自家兒子道:“兒子,不是爸爸不幫你,是爸爸也無能為力了,你會變成這樣都是那個女人害你的,你現在就去找她報仇啊!”白峰指頭小蕁。


    小蕁已經站了起來,被人扶著。


    此裏看著白家小子轉過頭來看自己,她隻微微勾了勾嘴角,有個露出陰毒的笑容。


    這個笑容,看在白家小子眼裏,又有不一樣的情形。


    她又看到了那些恐怖的臉。


    慘白中透著青灰的皮膚,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早就不翼而飛,黑洞洞的眼眶裏流出的黑血時還摻雜著白花花的蠕動蛆蟲。


    更要命的是,她此裏忽然張開了嘴,隻見她的嘴裏,什麽都沒有。


    沒有牙齒,也舌頭。


    黑洞洞的一片,就像一個無底深淵,怎麽也看不到底。


    可是明明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不斷朝那張黑嘴裏看去,然後……


    看他看到那黑洞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難道又是蛆?


    可是看這個頭不對啊,哪裏有這樣大的蛆。


    他又仔細地瞪了幾眼,然後那蠕動的東西越來越明顯。


    哪裏是蛆啊,分明就是一個小嬰兒。


    那嬰兒開始很小,但慢慢的隨著他往外爬,變得越來越大,再後來,白家小子已經完全能看清對方的模樣了。


    慘白得與小蕁如出一轍的皮膚,雙眼黑黑的,隻有眼黑沒有眼白。嬰兒的兩隻鼻孔外翻。從裏麵伸出兩隻觸手,正不斷地晃動著。


    那張黑洞一樣的嘴,像隨著嬰兒的慢慢變成,慢慢被撐開。然後小蕁的嘴被越撐越大,越撐越大,到最後,被完全撕裂。


    上半張腦袋被撕裂到直接垂至腦後,隻剩下半張嘴還頂在脖子上。


    小嬰孩兒在那半張嘴上不安地動來動去,然後……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直接從嘴上跳了下去。


    此時,白家小子的心裏隻閨蜜一個領頭,那就是老天爺一定要保佑,讓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直接摔死才好。


    偏偏事與願違,那可怖的嬰孩落地之後,不但沒有被直接摔死,反而還長大了一些似的。


    那嬰兒落地之後,在原地盤桓了幾圈兒,然後直接對著白家小子,裂開嘴就是一笑。


    白家小子的雙眼猛地盼在,若不是他嘴裏還插著一把桃木劍,他此時早就把嘴張麵‘o‘字型,露出一個極度震驚的表情。


    至少……他現成已經震驚到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那嬰孩一邊知著。一邊朝白家小子爬過去。


    隻見白家小子震驚地後退,可是他退得再快,也沒有小嬰孩爬得快,三下五除二的就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張開一張同樣黑洞洞的血盆大口,衝著他的腿就是口咬了下去。


    “啊——”白家小子發出一聲慘叫。


    尖叫聲過後,白家小子扭身就朝自己父親跑過去,痛苦地大聲喊著:“爸爸救我,爸爸,你一定要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喊叫聲因為嘴裏插著一把桃木劍而變得含糊不清,但是又清晰到大家足以看得懂。


    白峰怕死,但代表他不愛自己的兒子,此時看著兒子這副慘樣,他也是痛不欲生。


    但誰讓他天生怕死。


    可是現在扭著兒子這樣,他實在忍不住,走上前來問小蕁:“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兒子。”那語氣仍然高傲自大,哪裏有半點兒是來談判的樣子。


    小蕁扯著嘴角,輕嗤一聲,捌過頭去,連看也不原意看白峰一眼。


    其它人看得也著急,想上前來幫著白峰說句話,可是又怕自己一句話沒說對,惹得這位厲鬼不快,自己就是白家小子的下場。


    所有大家斟酌了很久,還是十分識相的沒有一個人開口。


    白峰求救的眼神不知向他們投過去了多少,愣是沒有一個人‘看到’。


    其實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折磨人的辦法我想地很多,古代的酷刑我也見過不少,卻從未見過像小蕁這樣折磨人的。


    現在她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裏暗暗地想,若是當初讓她得逞,殺了我孩子。她會用什麽極端的手段來折磨自己?


    白家小子隻不過是綁架了她來威脅我,而我則是要跟他直接搶了青要的人啊!


    估計她會有最最殘忍的辦法來對付我吧!


    想想,我現在就一陣陣的後怕,更是不寒而栗。


    還好那日青要出現得極時,否則我就是白家小子的前任啊!


    簡直太恐怖了。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有朝一日等所有事情都解決,我一定要謝謝青要對我的救命之恩,也要謝謝小蕁對我我不殺之恩。


    我看著白峰,挑了挑眉毛,十分不悅地道:“白峰,你這可是在求人,世上有你這樣求人的嗎?”


    白峰臉上的表情一下下繃得緊緊的,憤恨地扭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恨不得直接將我千刀萬剮。


    嗬!還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可是在幫他!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真是活該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眼影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錦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錦溔並收藏鬼眼影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