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腰間突然一緊,青要摟著我的腰,不緊不慢地走在我身邊。


    我:“……”想推開他的手,推不開不說,他還霸道地越摟越緊!


    如果不是他自願放開我,我肯定是逃不出他魔掌的!


    認清現實的我最終隻能認命,任由青要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我們到了搭景的拍攝樓層,我剛從樓梯上來,就與歧鳴子撞個正著。


    而這時的青要,已在不得不覺間消失不見!還真是關鍵時候掉鏈子!


    歧鳴子一身浩然正氣,就算離他三丈遠,我也會不舒服。


    我匆匆地看了他一眼,繞過他就往劇組裏麵走。


    不知那天我們走後,小花花做了什麽,總之,劇組裏的人似乎全都不記得那段記憶,見到我後全都一如既往地衝我微笑。


    原本以為歧鳴子不會跟來,卻沒想到他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一直盤在我頭頂呼呼大睡的小花花,似乎感覺到危險醒了過來,他站在我頭頂,弓起身體,全身的毛都炸起,‘喵……’地叫了一聲。


    那聲音粗嘎難聽,讓我渾身發麻。


    歧鳴子並未因此而駐足,而是繼續跟了上來。我的小心髒立即不安地‘咚咚’直跳。


    他會不會對我不利?


    我加快腳步往膽走,時時不安地抬眼往身後看上一眼。


    歧鳴子速度未變,就像是在閑庭散步一般!但他卻從始至終都與我保護兩米左右距離。


    連逃跑的餘地都未留給我!


    我直接躥進劇組的工作人員中,把頭上的小花花抱下來,東拐幾步西拐幾步,然後趁著歧鳴子不注意時,鑽進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更衣室裏,並且躲進一堆戲服當中。


    這些戲服散發出汗味,熏得人要背過氣去。


    我從搭板的縫隙裏往外望去,哪裏還有歧鳴子的影子,他上哪裏去了?


    我心裏正想著,便感覺到頭頂有輕微騷動,心下大驚,我猛地扭頭,原本遮在頭頂的戲服被移開,歧鳴子清俊出塵的麵容直接落入我眼中。


    “呃……”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後猛退了幾步。我去,這也能找到!小花花也一下從我懷裏躥出來,蹲在我頭頂,朝歧鳴子呲牙咧嘴,隨時都準備與他大戰三百回合。


    歧鳴子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清徹透明的眸子裏,流露出一股複雜神色。然後他神情柔和地朝我伸出手。


    我看著他那隻白皙柔滑的手,青色靜脈清晰可見。


    他這是在向我示好?前幾天他看到我時還想殺我,今天怎麽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看他樣子倒是長得澄澈清透,不沾一點紅塵俗氣的,但他心中到底打著什麽鬼主意?我如何能看得清他?


    對他,我戒備加深!


    歧鳴子臉上的柔和慢慢消去。果然,見騙不到我,所以要露出真麵目了麽?我雙手藏在身後,小心翼翼地一陣亂摸,找一件趁手的武器傍身。


    ‘咣……’一聲響。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到,情急之中,手裏的帶著尖刺的木棍子直接朝歧鳴子刺去。


    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躲過的,可他偏偏站在原地不動,棍子刺進他腰側,豔紅的血漸漸暈染開來!


    “徐道長,原來你在這裏啊!”原來是導演走了進來 。


    歧鳴子若無事人一般,順手拉幾件戲服搭在我頭頂,將我蓋住。他的另一隻手也趁著轉身的姿勢凝聚起氣團在掌心。


    我更加緊張地握緊了棍子,如果他敢用氣掌拍我,我就直接刺穿他的掌心。


    就在我渾身緊繃,隨時準備攻擊他時,他的手腕一翻,那個氣團便被他直接按進傷口處。


    原本被衣裳染紅的衣裳漸漸恢複出本色。


    他在用障眼法,不讓導演看到他受傷了。


    他一係列的動作將我弄懵掉了,歧鳴子這是什麽意思?掩藏我?他想幹什麽?


    還是說他的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帶走?我緊張得一點不敢鬆懈地透過衣裳間的縫隙看著外麵,注意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歧鳴子說:“信善找我何事?”


    導演說:“徐道長,你人說聽你要走了?”


    歧鳴子說:“貧道在此等了兩日,並未見到邪祟出來作怪,貧道尚有要事急著去辦,就先行告辭了!”


    導演一聽,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他一把抱住歧鳴子:“徐道長,你不能走啊!你不是沒見到之前的慘況,這兩天沒有動靜,那是因為有您坐鎮,那些肮髒玩意兒嚇破了膽,不敢出來。可若是您一走,那些邪祟肯定會繼續出來作祟的。”導演說得不無道理。


    想到劇組接二連三發生的慘事,導演心裏才能挖得出幾碗血,早知道會出這種事,打死他他也接拍這個破靈異電影,錢沒賺到還賠了一大筆不說,現在搞得他還有性命危險!


    好不容易來了個大救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他走的!


    歧鳴子做了一個善揖,說:“不必擔心,我已經寫好符咒,你們隻需將符咒寸步不離地佩帶在身上,肯定不會出事。”


    導演耍起懶得,死抱著歧鳴子不肯定撒手:“不行不行,說什麽我也不會讓道長您離開的,求求你勿必一定要將在劇組住到殺青,價錢隨便道長開。”


    歧鳴子張口還要拒絕,但他又合上,目光朝我這邊看過來。


    他的目光似透過過層層麵料,直接看向我。


    他的視線與我的對視,在這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錯覺,他已經將我徹底看穿!


    他無奈歎了口氣,說:“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多留幾日。”


    導演一聽,這才放鬆。又與歧鳴子說了一大堆的客套話,許下誘人酬金,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更衣室的門一關上,我趁機站起來想走,蹲麻了的雙腿使不上一點力氣,一軟,身體就歪倒在一旁。


    “嗚……”好難受啊!我靠在牆上,動作僵硬地要將雙腿打直。


    小花花不安地撓著我的頭發,我雙腿麻得厲害,才沒多餘空閑理他。


    這時頭頂的衣裳被揭開,歧鳴子看著狼狽蹲在地上的我,他的嘴角竟浮出一抹笑意,眼神間滿是寵溺與疼愛。


    清俊容貌,再配上這柔和親切的笑意,眼中的關愛如洪水泛濫一般,那感覺簡直如沐春風。


    我竟有些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呆頭呆腦地看著他,眼神懵懂渴望,我竟無比貪戀他的眼神。


    他似感覺到我的心思,於是微微一笑,伸出手來,緩慢且輕柔地落到我頭上。


    他的動作自然流暢,就像這樣的動作他做了千百遍一般熟悉。


    他的掌心溫暖,讓我舒服得閉上雙眼,貪婪地享受著他的疼愛。


    掌心的溫暖緩緩滲透頭皮,讓我的天靈清醒,我猛地睜開眼,大力地拆開他的手,身體朝後仰去,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落空,他的臉上也隨之閃過一抹痛色,他痛苦而壓抑地閉上雙眼,收回手,深呼吸!


    我狠狠地在大腿上扭了一把,讓自己保持清醒。但隻恢複了一小部分觸感的我,扭的這一切,根本不怎麽痛,就跟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我扶著牆,咬牙站起來,結果雙腿一麻,直接跌坐回地上。


    歧鳴子神情恢複寧靜,蹲在我身邊,他的一隻手掌扶在我的雙腿上,白色柔光順著他的掌心溢出,然後再緊隨著滲進我的皮膚裏。


    麻麻的得到緩解,沒一會兒,我就恢複過來。


    一複原,我就站了起來,後背緊貼著牆,緊張而戒備地看著他:“你想怎麽樣?”我試圖拖延時間,雙眼則不住地四處亂瞄,想找時機逃出去。


    可他似乎看透我的意圖,他並不是著急在說話,而是雙眼定定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很透,可就是這樣的眼神,當被它注視著後,才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我越來越緊張,渾身的肌肉幾乎都繃緊了,我不安得甚至不知道雙手該放在哪裏,便不安地在身後的牆上蹭來蹭去。


    他的目光立即移到我的雙手上,他的眼神更加深邃。


    被他注視著的,我的雙手便像被火燒著了一般,刺辣辣的疼。


    實在受不了,我便將手藏在身後,他看不到,便不倒再看了吧。


    可恰恰是我做出這個動作後,歧鳴子看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而我也變得越發緊張。


    在他的眼神下,我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局促感,更有一種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悔恨感,但更多的,是害怕!


    我害怕他,害怕他的眼神!


    我實在忍受不了,便壯著膽子:“你想幹什麽?如果你想抓我,想打死我,悉聽尊便,但是我不允許你用這種變態的眼神看我!”他那眼神,簡直比刀刃還要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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